——我，我没有……。——
萧野的眼睛凝视着书案上的砚台，杨锐见他又开始发呆，便停下了叙述。萧野抬起头看他，他这才尴尬地笑了一下。
“你何以认为是聂元帅救了萧子俊的命？”
听到萧野的提问，杨锐赶紧说道：“微臣问过聂元帅的老管家，原来聂元帅和萧子俊大人是很好的朋友。由此下官才推测出这一点。关于这些，知道的人也不多。老管家也是如今才敢说给下官听的。”
聂思学的老管家，也是他的第一位管家。只是他们的朋友关系他却是早就知道了的。
萧野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他突然感觉喘不上气，便推开了书房的门。凉风习习，他的胸口依旧沉闷。
杨锐看到萧野的身子又开始轻微地颤抖。他知道萧野经常胸闷，有时还会昏倒，便担心起来。“大人，您没事吧？”
萧野朝他摇摇手。
聂思学没有陷害父亲，也没有袖手旁观。他冒着被杀的危险，将他救走。萧野闭着眼睛，那曾经的谆谆教导浮现耳边，他对他真得很好。
猛然睁开眼睛，萧野摇头。那又怎么样？就像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聂思学无论怎样对待了父亲，他都要死。为了得到军权，他必须死！
“杨大人，对于这一次的调查，你还有什么看法？”
“有两个问题：首先，皇帝要暗杀萧子俊大人，那么谋反之罪便是一个幌子。于是不禁叫人提出了疑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其次，孙扶危身为秘密组织的负责人，属于皇帝的心腹，又怎么会因为仇同一案被斩？想必这里面也有文章。不过，这两个问题，可能只有皇帝本人才能解答。”
斩下父母头颅的人已经被他的主子杀死，而他现在才知晓的仇人留下的女儿竟成为了他的棋子。是天意吗？
“关于你的疑问，密库中也找不到答案吗？”
“是的，下官都已经查过了，再无半点线索。”
天色已晚，朗月升空。萧野举头张望，微微地叹了口气。只有皇帝知道，现在却还不能问他。真相也始终浸在湖底，埋藏起来。
“大人，大人！”
一阵阵慌张的叫喊，自远处传来。萧野双眉微颦，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看向声音的方向，几个家丁跑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公子，公子他……。”
萧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公子怎么了？！”
“公子他……。”几个家丁只是哭，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萧野踢开他们，朝着卧房跑去。
他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
远远的，就听到卧房中传来的哭声。萧野推开房门，只见几个婢女站在一旁哭泣，奶娘跪在地上，已经哭得直不起身。晴儿的脸埋在孩子身上，双肩不住地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