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前
夜晚,秋意渐浓,凉爽的风吹在人身上已经会带来些许寒意,魂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是在京都的一个秘密据点,魂轩秘密回京这几天都住在这了,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皇城墙,仿佛耳边可以听见宫门中现在的歌舞升平一般,魂轩陷入了沉思。
身上一暖,回头才发现泽兰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大衣,泽兰软软的道:“喝口热茶吧,你最近几天都累坏了吧。”这几天京中的消息通过各种秘密渠道不断的传入魂轩的耳中,当然这些消息都是阿光去收集的,阿光虽然中二了一点,但是好在对魂轩命令的忠实执行,让他说什么,见谁,都能一点不差的完成。魂轩抿了一口茶,道:“越是现在我越是心惊肉跳,虽然当时说得无所畏惧,可是惧怕到底还是有的。”泽兰微微一笑,笑容很甜,身上温婉的气质随着这一笑散发开来,让魂轩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大哥我回来了,大哥。”
阿光还没进门就大声喊了起来,阿光总是坚持叫魂轩恩公,魂轩没办法就排了一下二人的年纪,最后让年幼些的阿光叫自己大哥,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阿光兴奋的走进院子,把手里的刀放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武器全部运进京城了。”魂轩点点头,眼神没有一丝波动,问道:“武器进了京城,还叫武器吗?”阿光愣了愣,明显带着几分不解,道:“我。”“我就想知道武器进了京城还是不是武器,是还是不是?”阿光点点头,道:“是。”魂轩流露出几分失望,看了看阿光,道:“武器进了京城就不是武器了,这称呼得改,记住喽。你和线人接头也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吗?你敢保证你和线人都是在我们这样没有人听的情况下接头吗?”阿光委屈的低下头,喃喃道:“我知道了。”魂轩站起来,拍了拍阿光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我因为大意,才在落川州吃了那么多亏,也因为自大到现在都被宏烨牵着鼻子走,我不希望你和我犯一样的错误,明白吗?”阿光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毅,道:“我一定成为对大哥有用的人。”
皇宫,某处重要的走道,李宏烨端着一碗饭,就着摆在地上的几个菜,大快朵颐着,自从回京之后,李宏烨就被安排到了戴奔的位置上,负责皇城的保卫工作,几番巡逻,倒是让李宏烨晚饭都只能这么简陋的解决。李宏玄从远处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张卷轴,兄弟二人见礼,李宏烨又扒了两口饭,道:“你才回去吗?”李宏玄点点头,微笑道:“刚从父皇那过来,大哥辛苦这几天,祭典完了就好了。”李宏烨不在意的摆摆手,眼光却停留在了卷轴上,问道:“这是啥?”李宏玄笑了笑,道:“这是太祖太爷的画。父皇知道我找到了,特地要去看了看。”李宏烨喝了一口酒,惊讶道:“哟,这么厉害,花了不少精力吧。”李宏玄坐下来,两个皇子就这样在草地上席地而坐,看上去颇有几分兄友弟恭的感觉,李宏玄笑道:“其实没我什么事,都是小轩子找的,我也就占了小轩子的便宜。”李宏烨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想法,“小轩子前两天给我讲了个故事你要听不听。”李宏玄做了个请讲的手势,李宏烨扒了一口饭,又狠狠地吃了一大块肉,道:“小轩子给我说,以前有两个赌徒,为了决出高下,各自挑了一张牌放在对方的口袋,谁能猜到对方的牌谁就赢了。”李宏玄冷笑道:“哦?是嘛?那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大哥放了什么牌给我。”李宏烨笑了笑,笑容同样带着几分冷意,道:“我放的牌挺大的,你好好猜猜吧。”李宏玄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眼神却带着几分讥讽,道:“大哥该不会所有的牌都放进我口袋了吧?”李宏烨站起来,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道:“没办法啊,我不是小轩子,我要是不放牌,你会放过我吗?”李宏玄也站起来,把画递给下人,走上前去拍拍李宏烨的肩膀,真诚的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做弟弟的只求自保,当然不会为难大哥。”李宏烨这才摆出一张笑脸,那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道:“有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你放的牌,也不小吧?”李宏玄点点头,笑容里藏着几分冷意,道:“大哥的牌那么大,做弟弟的怎么能不礼尚往来呢?”李宏烨则还是那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安南你想多了,做哥哥的怎么会这么对你呢。”李宏玄点点头,一脸歉意,道:“是弟弟想多了,要不我们加点筹码吧。”李宏烨笑着道:“好啊,赌什么?”李宏玄面无表情,道:“赌命吧。”李宏烨一惊,随后还是摆出了和煦的笑容,只是眼神里也已经被杀意覆盖,“好啊,那我岂不是吃定你了,我牌很大的。”李宏玄毫不示弱,道:“还好我的牌也不小,呐,准备好筹码哦,弟弟告退。”“慢走不送。”
燕山门,燕山门坐落在禹京城内的一座山上,此处地处偏僻,乃城内一大制高点,也算是个难得的静修之地,燕山门一处高塔,阳台上站着一名老者,老者披着一件鹤氅,一头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看上去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感觉。老者凝望着皇城,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这时,一名女子走上前来,这女子自然就是赵今墨了,赵今墨盈盈行了一礼,道:“师尊还在担心什么吗?”老者自然就是燕山门当代掌门燕宇诚了,燕宇诚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很苍老,但是却不嘶哑,听上去很有力“今墨,你记住,当你在凝望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包裹着你。”说着,燕宇诚扶着栏杆,一股冲天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他身后长出了一双完全由暗红色流光构成的翅膀,看上去犹如古画中的恶魔,又好似行走在人间的天神,这种亦正亦邪的气势在同一个人身上展现出来,显得那么的诡异,令黑夜多了几分可怕的气息。随着燕宇诚的发力,燕山门窜出不少黑影,接着夜色的掩盖,宛若一只只蝙蝠,从燕山上飞跃而下,扑入寂静的禹京。
元帅府,方柳依旧还没睡,借着灯光方柳缓缓的收起刚刚擦拭得铮亮的佩刀,看了看窗外的天,方柳一口吹熄屋中灯,“帝国的天,该变上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