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着实有所耳闻,只知道对方在一些卦术造诣上可谓是无人能敌。”说着说着盛云飞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即反问道:“难道此人是?”
“正是。”
“我虽说在盛氏作为客卿进行执教,可这教导并非只是教导盛氏一族的人,仙门百家只要自己族内的子弟符合条件,便是不顾一切地将其送去我那进行学习,此人与老夫有过几面之缘,天赋与才华在仙门百家的子弟当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但,我确实无法想到他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师尊莫太过随意轻信这些人了,人一旦有了欲望之后,无论做任何事都是不经大脑地肆意妄为。”盛云飞总感觉莫名的生气。
管家踱步前来,欠身行礼说道:“少爷,左都散人,门卫传来消息,家主已经回到住处,请二位一同前去。”
“走吧。”左都散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慢慢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到了你爷爷那,自然能够问清楚缘由。”
“是。”
盛云飞紧跟左都散人身后前往内院专门用来审事的院子。听闻管家说明,家主这次外出主要是有特别紧要的事情需要出面解决,只是一听到传信之人告知盛云飞抓到可疑之人,甚至此人还派人差点绞杀了盛云玲,如此一来,盛忆莣不得不先放下紧要的事情,连夜赶回涿水以为名。
任谁都心里好奇,盛云玲的生世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两人路上并未多说话,很快来到了家主正在等候的院子。正去驱除伥鬼的长老们不知何时赶回来的,如今已经坐在一旁等候审问。大伯与二伯一听说家族发生了较为严重的事情,也是将需要处理的产业之事全部托付给家丁负责,快马加鞭地赶回涿水以为名。
所有人早已经在此等候,只有左都散人与盛云飞正慢吞吞地走来。
盛氏严律向来不会约束坐镇于盛氏的客卿。虽说左都散人也是客卿之一,但他向来明事知礼,诸多场合还会以大局为重。
“淳于,跟随老夫一起见个礼。”左都散人轻声道。
盛云飞正准备前往小辈的坐席那边坐下,不料左都散人叫住了盛云飞。
“是。”盛云飞并未觉得奇怪,他知晓盛氏严律对于客气并没有约束,走着一遭还是替盛云飞解决一些事端,避免有心人乱嚼舌根对盛云飞不利。那群老狐狸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很是利害。
想来左都散人看清了这一事实。
“老夫与逆徒前来致歉,让各位苦等甚久,实在是深感抱歉。”左都散人躬身作辑道歉的语气道,盛云飞没有吱声,而是跟随左都散人躬身行礼。
家主盛忆莣见状有些失措,连忙从座位起身走了下来扶起了左都散人,饱含歉意的语气回复道:“您可是我盛氏的客卿,更是仙门百家的弟子的恩师,老夫怎可让您行如此大礼呢,真是折煞老夫了。”
“家住无须释怀,虽说盛氏严律并不约束客卿,但老夫深知教导的人并非仅有一人,若是不懂得轻重,那可有辱自身德望,更是影响了盛氏严律之名。”左都散人心中所忧虑的并非只有一件事,既然他长居此地,更是不能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影响到盛氏的名望。
最主要的是那几个老东西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这么做的话,日后盛云飞想做什么都是寸步难行,以他的为人处事来做个遮挡的借口,可谓是再耗不过的了。
盛云飞处在一旁暗暗笑着,看着师尊与爷爷两个老顽童上演了一出年度大戏,坐在座位上的长老们脸色可并不好看。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定会让人以为是盛氏的长老阁在约束着家主为人处事,更会让人觉得长老阁无事家主的地位,僭越了一些。
大长老极为懂得这些,很快便走上前来向行了个大礼缓缓道:“左都散人万万不可啊,您可是我盛氏的客卿,就算您来晚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可需要您致歉那可是要不得,既然如此。”话未说完,立马转身向家主盛忆莣行礼,轻声道:“今日还有外人在,家主切不可忽视。”
“左都散人,您请上座吧,要开始审问了。”盛忆莣明白大长老的意思,立即请示左都散人前往座位坐下。
左都散人也听明白了意思,即可对双方迅速行礼,即刻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盛云飞眉头微挑,示意他快点前去位置坐下。盛云飞抬头瞟了一眼左都散人,看左都散人的意思一下就明白。
随即朗声道:“淳于来迟,事后定前去责事阁领取责罚。”
盛忆寒也是有意回复道:“不用了,此次若不是你救了你三姐,恐怕你三姐就要沦为他人的刀下亡魂了,入座吧。”
“是。”
原本以为此次断然少不了诸多麻烦的责罚,没想到爷爷能免去他的责罚,想来左都散人与盛忆莣二人演了一出戏还附带着这样的效果。盛云飞不愿多想,走到诸多小辈的位置区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盛氏年轻一辈机会都到齐,全都坐下等着。盛云玲与盛云诚见到盛云飞前来,面带微笑地打了声招呼便不再吱声了。一旁的盛云胜看到这一幕甚是心里百般不爽,咬牙切齿的看着盛云飞与盛云玲关系这么好。
唯一妒忌的还是左都散人能够为他做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令他难以泯灭心中的怒火。
内院管家盛弘深踱步走上盛忆莣跟前凑近对方的耳朵旁,不知小声着嘀咕些什么。盛忆莣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做其他举动。只见盛弘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请了两个陌生之人走进审事阁,盛忆莣也并未说些什么,请对方坐在旁边的座位之上。
“来人,将那人带上来。”盛忆莣立即变了严肃脸,冲着家丁朗声道。
不一会儿便将秦淮远五花大绑地绑了上来。众人也是久闻不如一见,看到西都秦氏的少宗主沦为“贼人”也是异常诧异。西都秦氏可是皇室后裔,诸多规矩不见得比盛氏还要疏松,怕不是更加严谨。
“放开我,尔等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杀了你们!”
可此人确实是秦淮远,西都秦氏的少宗主。
“秦宗主,此人你可认得?”盛忆莣起身指着下面的秦淮远面对着秦元正质问道。
“当然,此人正是我西都秦氏的少宗主,尔等如此对待恐怕是不妥吧。”秦元正语气有些生气道。
盛忆莣挥手示意,家丁立即松开了秦淮远。随即左手置于后背右手摸着胡须,笑着道:“秦氏少宗主前些日子,在我盛氏方圆百里之外弑杀我盛氏子弟盛云玲,若不是盛氏子弟盛云飞外出之时偶然遇见,恐怕盛云玲就要惨死他手里了吧。”
“胡说!盛家主切莫仗着您是长辈,肆意胡乱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乱扣在我身上,让人知晓可是...”秦淮远气急败坏,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闭嘴!”秦元正厉声喝住秦淮远,眼里满是怒意。
起身对着盛忆莣深深行礼致歉说道:“都怪老夫,逆子自幼没了娘亲,而那时候老夫又对他的教导有很大的欠缺,教出此等大逆不道之徒,如今才沦落到做出这无可挽回之事,请盛家主看在逆子曾与左都散人有过阵师生情谊上,需要如何解决,由老夫来承担。”
秦元正果真是个老狐狸。一来拿着对方自幼丧母,因此管教不当来当做理由,后又接着说拿着秦淮远曾在左都散人那修习过,有了师生之谊。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左都散人,拜入左都散人座下的师生不计其数,而主要的就是想要将此人与左都散人的联系放大。
别人就会觉得是左都散人的教习出了问题,而并不会胡乱追究他所犯下的错。
“秦宗主此言差矣,虽说仙门百家子弟拜入左都散人座下不计其数,但能够如此有事仁义的却是只有您的儿子一个,您莫不是忘了,子不教,父之过之理?”盛忆莣也是不顾一切,一下子死怼了回去。
“是啊,盛家主,您可不能会乱给在下定罪啊,我可曾拜入左都散人座下,若是胡乱定罪,肯定会辱灭了左都散人的名声啊。”秦淮远大声叫唤道。
“你给老夫闭嘴,长辈说话,怎轮得到你说话?”秦元正再次生气厉声辱骂道。
看来这对父子执意想咬着左都散人不放了。哪怕盛忆莣再怎么问责,都会波及到左都散人,如此一来,便是告知盛忆莣,盛氏胆敢将他治罪,那也是要将左都散人得罪。
盛忆莣气得眼皮一直跳,却不敢吭声。
“秦宗主既然不愿意了结此事,又将此事牵连与我,那请您来也是无用,那便由老夫来替您解决吧。”突然左都散人开口,郎朗说道。
秦元正一听到左都散人那么一说,愣是吓得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