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四下是一片寂静,巡逻的家丁还在打着哈欠,提着灯在门前走了走去。
忽地,只听见“噗”地一声,一颗飞镖从暗处深深扎进了他的喉咙,鲜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还来不及惊呼,就已经失去了呼吸,只留下一双狰狞的眼睛。
随后,府上便闯进来来一群黑衣人,此时,屋子里熟睡的主人们丝毫没有感知到危机即将笼罩他们。
领头的向手下们交代了一番后便挥挥手,示意手下们将这府宅中的所有人都抓到面前来。
一时间,传来房门被重重推开的“吱呀”声,瓷器磕在地上的“哐当”声,惊乱的脚步声,又夹杂着一些低骂声、叫喊声。
府上的主人们和下人们都被从房间里面押了出来丢在地上,显得有些狼狈。
领头的黑衣人此时还在朝着薄氏夫妇逼问着什么东西。
“那件东西你们到底藏哪了?”黑衣人面带凶色地问道。
“不知,我们真的不知。”薄子都夫妇始终咬着不肯透露出来。
黑衣人逐渐地感到有些不耐烦了,这已经问了已经好几遍了,硬是死咬着啥也不说。
“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看来是不打算张嘴了。”黑衣人拿出一把小匕首,直直地朝着温琇莹的心脏位置压去。
“你说不说,不说就捅死你。”
“我们,不知。”有些东西是哪怕牺掉性命也不能透露的。
黑衣人对这个答案显然是非常不满意,刀子直直地就往她的心口处插进去。
温琇莹不过是一个体弱妇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重伤,鲜血一下子就扑簌簌从她的伤口处渗出,登时脸上就是一片煞白。
“你欺负个柔弱女子算个什么狗屁。”
薄子都的双眼一下子像充了血一般红,想要尝试挣开束缚,却见他旁边的黑衣人手心处凝结出一小团烈焰,直接烧向薄子都的皮肉,空气里瞬间多了焦肉的气息。
薄颜看着父母亲被欺被伤,眼泪水缓缓淌下,她使劲忍住,强行逼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领头的黑衣人用手掰扣住薄子都的下巴,“那东西,你现在打不打算说了?”
“你个混蛋,想要那东西,呸,做梦去吧你。”薄子都的伤很重,却仍旧死咬着,半个字都不想提及。
黑衣人眉头皱了皱,想来这东西也不在这对夫妇身上,所以才这般地不惧生死。
眼神转了转,又盯住了一旁薄颜的哥哥未晞,似乎有了一些打算。
“这样吧,这俩咬死不说,和其他人一块杀掉了,这男的应该是他们的儿子,也许有用,我们带回去交差,还有,记得走之前直接把这里烧掉吧。”领头的朝身边的下属们下达命令并嘱咐道。
“这个好像是他们的女儿,要不要一起带回去,也许她的身上会有一些线索。”那个将薄颜抓过来的人询问道。
领头的见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半点实力都没有的样子,心下便不是很在意。
他微微摇了摇头,“谁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样小的女娃身上,而且多带一个人回去,就多上许多的麻烦,还是直接杀了方便一些。”
说完,他便向手下们下达指示。
薄颜感觉到刀子直直刺穿了她的心脏处,绞得她一阵一阵地生疼。
是真的,好疼啊。
这样算下来,她整整两世加起来也不过活了三十几年,可是逃不掉啊,手无缚鸡之力真的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伤口处一直在汩汩流血,她几乎是痛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手腕处的莲花忽然泛起一点点微光,一瞬间后却又消失了,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领头的黑衣人一抬手,一团团火焰便飞向屋梁、房间内,几乎是一瞬间,整座薄府都陷在了一大片熊熊大火之中。
地上七七八八地歪着好几具尸体,薄颜的哥哥未晞被早早地打晕在了地上。黑衣人将未晞扛到肩上,然后一群人又在一瞬间又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在他们走后,又过了一些时间,地上的一具“尸体”忽地动了起来。
薄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还活着,那道致命伤口竟没有彻底要了她的命。身体虽然还是很虚弱,伤口也还很严重,但好在她没有死,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却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又狠狠地摔倒,她的背也沁出了一大片汗来。
“死是没有死,但是不尽快用药,怕也是快了。”
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男人忽地落到院子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白衣似乎和他格外地相搭,一身清冷的气质,让人忽觉是个从天而降的飘飘谪仙。
“你是谁?”薄颜怔怔地问道。
他忽地轻笑出声,“你居然还有空想我是谁,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怕自己活不成了么?”
“那你,救我。”薄颜也不知道为什么,嘴边的话脱口就说了出来。
灼华眼神微微动了动,这小丫头还挺有趣的。他望向她,从她的眼睛里里看到了倔强以及对生的希望,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心,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记着,欠我的。”虽然他是一个从不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次,他忽然想救下她。
灼华拿出了两瓶药剂放到了她的面前,“蓝色的用来外涂,红色需要内服,你这个伤势最好再修养一个多月。”
“谢谢。”这样的救命恩情,不用说欠,她也知道是要用尽全力去还的。
灼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转身离开了,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随口之言罢了,他怎么会指望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欠着他什么,或者说应该要还他什么。
可他不知,在这冥冥之中,他们之间,还会再有联系,他们之间一定会有断不开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