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不要看不要看……”围观的村民看见韩黛突然和第五苍抱在一起,长辈们赶紧捂住了小孩的眼睛。
“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他的孩子也是一样,呸!”
“是啊是啊,大白天的就搂在一起,太不像话了……”
“咳咳……”干咳袭来,将第五苍和韩黛分开,第五苍显得有些尴尬,内心却是有些不舍,二十五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他母亲以外的女人搂着。
韩黛却是显得大方的多了,只是那张娃娃脸却浮现了一丝红晕,顺手将发丝锊到耳后,和第五苍的身体分开时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第五苍知道,韩黛这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在村民们看来这却太伤风化了。那个当地的警察队长有些惊讶于韩黛的作为,而远处的任严看见这一幕却是微微有些不爽,暗想着自己也算一表人才,家世丰厚,可到现在却还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第五苍倒好,只是认识没几天,乔男似乎就对他格外感兴趣,就连这个异地的美女法医,好像都和他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干咳是乔男发出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韩黛抱住第五苍,她的内心隐隐有些不悦,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归咎于韩黛的身份——影响执法单位的形象。
“难道我对他……不会的,才认识几天,而且他还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乔男在内心告诫着自己,眼睛却又不由得瞄了第五苍一眼,“真的一无是处吗?”
“具体的情况我需要将尸体运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老同学,身为家属,我需要你的同意。”韩黛收拾好心情对着第五苍说道。
乔男和第五苍对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么办吧!”警察队长走了过去吩咐手下做事,韩黛要了第五苍的电话号码后也有些不舍的离开了,村民们叽叽喳喳的围观讨论,乔男走过去询问村民第五红的为人及事迹,村民们却又都闭口不言。
“第五……我爸手上的那本本子?”第五苍突然开口说道。
“哦,当地警察拿走了,如果里面有线索他们会通知我们的,如果与案情无关,警方会还给你的。”乔男说完,便自顾自的去和任严他们说着什么,第五苍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乔男却仿佛没发现似的离开了。
第五苍眉头紧皱,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想着给母亲凌丽打个电话告知她父亲的死讯,却下不了决心,反复按着数字键,又反复删除。
“不好了,二叔公,警察同志,村长死在了村办公室……”
当地警察留了几个保护现场,大部队正准备撤离时,第五黑面带惊惧的跑了过来在警戒线外大喊,围观的村民们一听之下也是大惊失色,好多村民立即拔腿便往村办公室去。
当地的警察队长与乔男一对眼色,警察的专业素养发挥的淋漓尽致,“快,除这处现场保护人员外,所有人立即赶往村办公室,注意保护现场,马上出发。”
任严等人也急忙上了当地的警车,第五苍也被乔男一把拽进了警车,“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父亲的遗体已经被法医带走,再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第五苍索性就坡下驴,跟着乔男前往村长办公室。
警车呼啸而过,比两腿的村民可快了不少,一到案发现场,第五苍便看见村长倒伏在地,地面上有一摊血迹,周围似乎并没有搏斗的痕迹。
韩黛去而复返,刚蹲下看了一眼尸体,便看了一眼当地的警察队长,道:“张队,背上的是枪伤,周围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张队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打扰韩黛,回头看向乔男等人,道:“听说你们来这里先见的是村长是吗?”
乔男道了声是,张队继续问道:“他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
乔男摇了摇头,任严说道:“异常倒是没有,只是这个人没什么操守,还偷听我们讲话。”
继而,小刘将乔男一行人与村长会面的情景说了一遍,张队斟酌了一下,对身边的警察小声说了几句,警察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将黝黑的第五黑带了进来。
第五黑看着村长的尸体,眼中含泪,张队向他仔细询问了发现村长尸体的过程,第五黑一五一十的述说着,原来,发现了第五红的死了后,他便打电话给村长,可是一直没人接,他就跑到办公室找村长。可是村长不在,他又去他家找他,村长也没在家,他就又跑到第五红的家,可是警察已经来了,拉了警戒线不让他进去,无可奈何下他就打算回办公室等村长,结果,就看到了村长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在这来回往返之间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张队问。
第五黑抬高头似乎是在回忆,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除了我二叔公和那几位,我没看到其他不是我们村的人。”
“二叔公?”张队有些疑惑的问道。
“在。”第五苍上前一步,“我是他二叔公。”
只是这正常的对话经由第五苍无疑的两段式回答,却惹得刚好做好现场勘查站起来的韩黛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众人望着韩黛,韩黛止住笑容,道:“没什么,没什么,想到一个好笑的段子,与案件无关,二叔公?”
张队瞥了瞥嘴,明白了韩黛为什么笑,但此刻却没有心思在这点上多做停留,“同志你是?”
第五苍还未回答,乔男抢道:“他是刚才那个死者的儿子,因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和我们一起来这协助调查的。”
张队饱有深意的看了第五苍几眼,也不做表态,韩黛此时摘下口罩,边脱手套边说:“根据初步检验,死者是被枪击而亡,致命伤也是唯一的伤口就是背后的枪眼,现场没有明显搏斗过的痕迹,能进入村办公室,又能在背后开枪,所以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这案子发生在第五村,破案照理说本应该是当地警察的责任,但乔男等人却在无形中成了关系人,虽然不能肯定村长被杀与他们的到来是否有关,但是配合当地同志办案肯定是免不了的。而且,村长似乎还知道有关于第五红的所谓冤孽,这又让第五苍的心中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阴影。
“小张啊,你带几个人去问问其他村民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出村子;小沈,你带几个人去……”张队开始下达任务。
“可疑的人?”第五苍重复了一遍张队的话,脑海中浮现在去父亲家途中看到的那个傻子二柱。
乔男观察到第五苍的异色,用手臂顶了一下第五苍,“有线索?”
任严瞥了第五苍一眼,有些醋意的说道:“他能有什么线索,我们一直都一起,我这个职业警察都没发现有什么线索,就他?”
韩黛听到了任严的话,坚定的说道:“那可不一定,你是不熟悉我这个老同学,想当年,他可是……”
第五苍抬手制止了韩黛继续为他吹嘘,道:“也谈不上线索,只是觉得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乔男,任严和韩黛以及一旁的张队四人异口同声,却又各有各的表情,第五苍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那个傻子二柱吗?”
乔男点了点头,任严却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什么线索呢,傻子会拿枪杀人吗?”
乔男想制止任严好让第五苍把话说完,但是任严却似乎是因为乔男对第五苍格外青睐而失去了冷静,继续说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给张队他们添乱了,乖乖配合我们查孙龙山案就好了。”
“二柱?”第五黑突然插了句嘴似若有所思。
任严虎目一瞪,道:“怎么,你也有线索了吗?”
乔男白了任严一眼,张队似乎也察觉到可能有线索,赶忙问道:“小同志,想到什么了吗?”
第五黑又摇了摇头,道:“想是没想到什么,就是二叔公提到二柱,我这会儿一细想,好像二柱已经有三天没有发疯了。”
在场的众人除了第五苍都是刑侦方面的老手,虽然现在他们还无法做出判断,但直觉还是很敏锐的,就连任严都不由得神色一囧,仿佛因为刚才怼第五苍的话而被人打了一记大嘴巴。
几人对视一眼,就连韩黛都一起上了一辆警车,在第五黑的指引下来到了傻子二柱的家。
“那个就是二柱!”一下车,第五黑便指着一个迎面而来,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男人说道。
“站住!”任严喊了一声,那人闻言,却是撒腿就跑。
“快追!”除了韩黛和第五苍,车上的所有人都追了过去,而第五苍和韩黛,则是进了二柱的家。
“果然!”第五苍叹了口气,韩黛却说:“死亡已经三天左右了,我想这才是真的二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