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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暮日之城-keep you safe

“那是什么?”

“别动。”

塔莉呆立在墙角,惊慌地望着罗欧。罗欧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是塔莉以自己的角度设想,觉得罗欧这是在安定自己的情绪,他没有说话,目光却望向外面一片漆黑的沉沉夜色。突然,塔莉像看到怪物似的瞪大了双目——透过玻璃门窗,外面大街上远远可见一大群身披夜色斗篷、漫无目的游行的行尸走肉。

吸血鬼似乎有所察觉,渐渐往医院这边逼近。

“走吧。”塔莉再次看向罗欧,向他递出自己的手,罗欧紧握住塔莉的手,通过手心,感受到她全身微微颤抖的波动。

两人一直上到医院的顶楼。塔莉松了一口气。空气因紧张而变得稀薄,大脑也由于缺氧而容易迟钝,塔莉想起了贝茜送来以备不时之需的银色手枪,因为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使用。

塔莉发现罗欧凝视着手枪的目光中隐约露出一丝淡淡的胆怯,罗欧很快察觉到了塔莉的困惑,平静地解释道:“很特别的手枪。”塔莉坦白,自己也还没有事先用过这把枪。“使用不熟悉的武器,反而容易伤到自己。”罗欧指着手枪说道:“你再仔细看看,里面装着的子弹。”

塔莉照做。——比一般的子弹更轻,而且还是木制的。“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塔莉疑惑地问道。

“很显然,这是专门用来杀死吸血鬼的武器,”罗欧凝视着塔莉因受惊和劳顿而花容失色的略显苍白的脸,好像受到极大的刺激似的突然变换了脸色,他皱了皱眉,接着又温柔地说道,“别怕,我会陪着你,不会让那些怪物们伤害你。”

罗欧的话语诚恳,消除了所有的不安,塔莉的心里温暖一片,脸上终于又舒展开来,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在她抬起头的一瞬,罗欧的脸上不易察觉出地微微掠过一丝苦涩,然后很快随着塔莉的笑容消逝了。

塔莉相信罗欧是对的,敌众我寡,实在不好毕露锋芒。于是,在漆黑的夜色裹挟着冷风呼啸而来的时候,塔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静静地等待(然而,对于塔莉的本性来说,这是世界上最难熬的)黎明。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塔莉突然想起问少年的来历。

“罗欧。”

“Hum?”

“你为什么来这儿?明明……这么危险。”

“你也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塔莉发现罗欧的笑容有了根本的变化,不像成熟的小大人,更像是孩子了。这种甜美的感觉在塔莉的心中慢慢晕染,第一次有了一种感觉——宛若回到童年(在此之前,对于塔莉来说,很难回忆起十二岁以前的事了)那种浓烈的熟悉感。

外面的风停了,突然,楼下传来门窗玻璃哗啦破碎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找到这儿来了。塔莉和罗欧藏到阴暗的储物间的橱柜里,这里杂物凌乱不堪,一张不新的圈椅倒在粉刷过蓝色油漆的墙边,门外飘来远远的一声尖鸣——又是蝙蝠!

“'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了?”塔莉强压住心脏的狂跳,呼吸急促。罗欧手握着塔莉的手紧捏了一下,神情认真而温和地说:“等一会儿他们来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发出声音。”说完,罗欧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披在塔莉的身上,替她戴好帽子,并用自己的围巾裹住了她白嫩细腻的脖子。塔莉来不及反应,脑海里填满难过和恐惧,确切地说,那一刻,她对vampire的痛恨多于恐惧。

“罗欧。”塔莉几乎带着哭腔道,眼眶闪过一抹晶莹柔光,她担心他……这种悲伤的心情让塔莉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对,似曾相识。

“你知道,我是来保护你的,就够了。”罗欧轻轻抚摸过塔莉软软的粉颊,留恋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终于因屋外vampire的动静被迫移开。

罗欧又看了一眼被包成木乃尹模样的塔莉,笑了笑,随即关上了橱柜门,准备迎接敌人。

命定的瞬间终于来临,一只吸血鬼推开了储物室的小门,正准备用那灵敏的鼻子上上下下嗅个不停,却突然发现,在墙边橱柜旁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轻闭双目的金发少年,吸血鬼小心靠近,只见那少年悠闲地靠在圈椅背上,双手搭在两边扶手,刹那间,那只吸血鬼停住了脚步,慢慢退却。

正当吸血鬼退出储物室的门口时,一只敏觉的蝙蝠像忽然锁定了目标似的长驱直入,后面紧随跟来一大群游行的吸血鬼,情况严重不妙。塔莉由于呼吸困难在橱柜中如坐针毡。

不多时,几乎所有的vampire都汇集到了有食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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