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劳斯慢慢后退,悄无声息的捡起士兵身上的军刀。他不在前线很久了,身手是有些生疏了,但他身上的健硕肌肉也不是个花架子。他扫视了一圈周围士兵的站位,脑子里不断思考进攻路线和撤退方案,在这山洞里,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四面受困,必须先发制敌。
云英大师瘫在地上,看上去就感觉像是没了魂一样。菲尔劳斯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表情了,当年还在前线的时候,他就见过了。每次打完仗回来,家属听到家里人阵亡的表情和云英大师现在这个样子一模一样。那是从内到外由衷的散发出来的绝望,最真实也最动人心魄。
阿尔曼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随后是剧烈的咳嗽。他伸手一挥,旁边的士兵立刻递上来一根拐杖,动作迅速而利索,然后迅速退到一边,撇了菲尔劳斯一眼。菲尔劳斯眯了眯眼睛,这个人总感觉有问题。但因为这些士兵进来的时候都带着防毒面具,菲尔劳斯只看见了他的眼睛。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阿尔曼斯拿出一个方形的石头,云英死死的盯着那块石头,眼睛瞪得老大。阿尔曼斯桀桀的笑了起来,对着云英高深莫测的说“你以为这是个祭坛,其实并不是。这里是监狱,后面关押着你的‘莫瑞安大人’,那些所谓的信徒,百年之前发现了‘莫瑞安’,利用‘莫瑞安’的能力来治病。但他们太蠢了,他们以为虫子就是虫子,是只配踩在脚下的卑微种族。结果被虫子耍的团团转。而你的信仰,只是为了利用你逃出来而已,可悲的棋子。”说完,阿尔曼斯就把石块放进了那浮雕的方形凹槽之中,一阵隆隆响,浮雕后面的大门缓缓打开。
阿尔曼斯面露笑容,双手扶着拐杖,周围士兵立刻端起枪杆,两行纵队迅速走了进去,迅速而果断。菲尔劳斯看了一眼刚才那个递拐杖的士兵,那个士兵没有动,却悄无声息的慢慢退了出去。他果然有问题,但菲尔劳斯没有声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对方有什么计划,自己暗中配合一下就可以了,也剩的自己想办法。大家都是聪明人,菲尔劳斯也明白那个人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
菲尔劳斯仔细观察那个神殿,因为距离远,他看的并不真切。但看上去好像神殿是全封闭的,两队士兵到处巡查,好像也没有找到通道。阿尔曼斯眉头一皱,他很清楚菲尔劳斯深谙这帮**的处事风格很可能神殿里也藏着机关什么的设计。阿尔曼斯回头一看,手一伸,那个士兵不知道有从哪里突然出来冒出来,端起枪对着菲尔劳斯和云英。菲尔劳斯一看就明白了,阿尔曼斯果然从来都没把自己当盟友,那自己的作用是什么呢?自己应该做完内应就没有用处了。没用的人会被丢掉,菲尔劳斯深谙这群**的处事风格。自己这时候应该已经被枪决了才对,而现在自己的处境,恐怕阿尔曼斯另有安排,自己早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云英大师颤巍巍的站起来,菲尔劳斯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云英大师才没有跌倒下来。云英大师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吭声。
“两位请走吧。”阿尔曼斯笑盈盈的,如果不认识他,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绅士医生。但菲尔劳斯清楚得很,在他眼里看来。只会觉得他是狡猾和虚伪。
菲尔劳斯扶着云英大师,慢慢的走在前面,往神殿里走过去。阿尔曼斯满意的笑了笑,点点头。回头问那个士兵,“安排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那个士兵没有说话,只是行了个**军礼,点了点头。阿尔曼斯愣了一下,但无所谓了,反正不影响什么。只要自己成功,没人拦得住自己,他仿佛已经看见阿道夫·希特勒在自己脚下跪伏不起,自己动动手,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颤抖。他满意的大笑,坚朗的大步流星走着。士兵立刻跟上,在阿尔曼斯身后缓缓走着,宛如最忠实的猎犬一样。
所有人都走进了神殿,阿尔曼斯笑了笑,正准备安排。突然身后的祭坛大门上面落下一块大石头,直接缓缓闭合上了,几个士兵赶紧跑过去,试图拦住闭合的石门,但石门和周围的石壁上噌一声冒出了无数尖刺,士兵只得险险的躲开。整个神殿和祭坛,周围石壁上全是明晃晃的金属尖刺。
“该死”,阿尔曼斯气急败坏的一直跺脚,“这里不是祭坛,也不是神殿,而是一个斗兽场!”
菲尔劳斯心里一惊,他本以为是阿尔曼斯设计的,但显然事实不是这样的。难道这些都是古人的设计?!他们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洪荒巨兽,需要这么大的斗兽场来角斗?
菲尔劳斯之前在罗马待过一段时间,那里至今还流行着斗兽这一项运动,虽然没有古代罗马那么暴虐无道,也没那么残忍血腥,但看上去还是惊险刺激不少。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要变成角斗士,和这些野兽作斗争。这场斗兽表演的观众是谁呢,是否几百年以前,有那么一群人就是观看奴隶在这斗兽场被活活吞噬掉?
阿尔曼斯怒极反笑,“看来被这些人摆了一道。书里的记载果然不能全信。但是看来‘莫瑞安大人’要亲自出来接待客人了。”
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但看不见声音的源头在哪。两对士兵身体立刻肌肉记忆似的绷紧身子,举起枪到处张望。
菲尔劳斯对着声音可太熟悉了,有段时间他做梦都会梦到这声音,一次次的被这梦魇吓醒,床单和衣服都会被汗水浸湿。菲尔劳斯完全可以肯定,这是那群虫子爬行发出的声音,但数量似乎并不多。阿尔曼斯这时候终于明白那祭坛的血祭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