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门被我轻轻合上。
眼下,又像是来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请问谁能解释一下,那看似普通实则珍贵至极的玄关,是什么回事?
居然,用的是木地板!
(因为人类过度砍伐导致自然森林资源缺少,主要就是木资源,自己老家是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停顿了一下,把拉杆箱小心翼翼地放在泛着光泽的地板上,然后,脱下自己的鞋,只穿了棉袜,深吸一口气后,抬起自己的腿,向深处走去。木地板间偶尔发出,受到挤压后的摩擦音。
[看来还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嗯,不,是以貌取物,那个叫中央机的事务所,这真就是个财大气粗啊。]
穿过玄关,转个身,就是会客厅了。
风格简单、朴素。却样样齐全津津有条。看来原来主人是个心细的人呢。
白色的墙面,黑色的家具搭配到刚刚好的比例。
茶色的茶几放置在房间中央上面,铺着淡蓝色的桌布。随着从前方的落地窗吹来的小风,上下摆动着,好似少女的长裙。
从落地窗向外看,可以看到那棵樱树和不远处的一座大厦。两侧素色的窗帘随风舞动,映着夕阳的最后的一抹光意。
走近沙发,我才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应该是联络人吧?
盯着那个黑影,脑子不禁头痛。
早上来到[交界之厦]时,为什么自己不争口气?在车站里度过一天后,坐明天第二辆车回家。权当就是玩个一日游,可就是不争气啊!这里怎么比老家还冷~无奈下(~_~;)只好前往信上所提的[联络点]。看看吧,县长还提到有联络人在那里等着,咱也不好意思放人家鸽子,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这样边想着边整理好衣服,拿起信,走向外头,那陌生的世界。
好吧,不光这里,整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只有零星的片段。
其实,我是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醒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都不清楚为何会在医院中。
在之后,我才明白,我所失去的,不只是到医院的记忆,甚至我在醒之前,大部分的记忆都消失了,就有那星星点点片段。
就好像……[我]原本就不存在似的。直到医生告诉我得了[战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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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她对面坐下,开始打量对面的人起来。那联络人身穿一件有些不合身的皮大衣,黑色的,背着我的方向,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我只知道,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个女孩。
似乎是在发呆,还漫不经心的。
[啪。]我拍了一下手掌。对面的人才清醒过来,转过头,看见是我后,才坐正,似乎不在乎刚才的状态。
“嗯,是你吗?”那女孩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知道我做了今天最坏的事。
“怎么不说话?”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下“哦~忘了忘了,我没有开灯。”
说完就打开了灯,头顶上的吊灯发出白色的光,均匀的铺满了整个房间。
“嗯,这个大衣的帽子太大了,带上去就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所以就悄悄的睡了一觉。”女孩轻轻的说。同时像帽子伸去,我注意到他的大衣和里面所穿的衣服不像是同一时期的产物。无论是面料和做工,都与贴身衣物相比,显得老旧。
无论是什么?那件皮衣也有着明显的一些痕迹。有的是擦痕、有的为划痕。四处杂乱的痕迹里,翻出大衣内部的面料,断开的线头,上下摇摆。[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没有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故事,旁人就不要再参与了。
眼下,他手臂上的纹章和那信上的印章相同,能说明是[中央机]的人就行了。
[你,不……冷吗?]我打破了沉默。
他听到我的话,伸出的双手停了下来,慢慢地放在大腿。
随后,他一用力把小白鞋脱了一只后,毫不在意的把她那不胖不瘦的腿搭在了我的膝盖上。
“不冷不冷,不信你摸摸。”他笑嘻嘻地指着她的白丝袜说。
[难道不知道什么是陌生男女关系不宜过近的道理?]我的脑子里吐槽着。
我在不知所措时,她笑了,发出了一种像被针刺破气球的声音般的笑容,似乎是忍了很久。
“想什么呢~只要摸下脚噢。”她又说道。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晚,多一次少一次都无所谓。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向她的脚,都快要摸到时,她先把脚收了。
“嘻嘻~你怎么这样?让你摸你就摸~”
叫我没说什么,她又说:“好了好了,不逗你啦。你看你看,里面有翻毛的。”说完还翻起机盖上的袜子边让我看。
“还有还有,我本来就不怕冷哦~”然后用力把帽子一下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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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小女孩?Cosplay?
我的对面,那女孩拉开帽子后,像是松开弹簧般弹出两个………………耳朵。
小白兔吗?白色大耳朵里头带着粉,不正是小白兔的形象吗……
我在心中暗暗祈祷[中央机]只是单纯的对cosplay有特殊的爱好而已。
可是他又说:“兔子本身就一身毛,当然不冷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从茶几上拿起一块板子,递给我。
我说声谢谢,然后低头看板子,拔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是否接收合同,我签了字,就是表示同意。
他看了看了我签的板子,点了点头。
她斜了斜头,想了想后,开口:“嗯,好了好了,我的工作完成啦!感谢和[中央机]签订合约。”
他伸手把鞋轻轻地穿上后,匆匆地鞠了一躬,就往门口跑。
还没跑几步,他好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又反了回来。
“你还没来的时候,早上在信箱里看见的。”说着递给我一个小巧的黑色信函。
然后,还没等我反应上来,就快步离开了。
我从窗口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而樱树却正在迎风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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