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但好在莫隐竹总算是在她自己的步步谋划中惊心动魄的过来了
先帝入了陵寝,三个月之期已满,公开的告示贴上了墙,安静沉寂了三个月的长安城,一夜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许久不曾营业的酒坊青楼更甚往日风光,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又是那副热闹非常的景象了。
随着禁令撤去,清香楼暗中筹备的事情搬到了明面上,莫隐竹也更加忙碌起来,搭台的事儿虽是全权交给了秦苏,但是莫隐竹难免不放心,在四处拉拢联络登台姑娘的同时,总要抽出空去看看。
她把自己要登台表演的故事汇成了文字,交给了给孩子们讲戏的师傅,虽然有师傅帮着编排这出戏,她却也要时不时地和孩子们对对戏。
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恨不得掰成十三个用,不过虽说是忙,但忙其实也有忙的好处,比如因为每天都太忙了,所以就很少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燕王虽然最近都没有出现,但是燕王这个人却还靠谱的,应了燕王的邀,上官节和一众大臣都决定出席,有了何致远的帮忙,城中的有名的富商基本也都会出面,这场比赛似乎是注定要办大了。
搭台子的事儿忙的差不多了,参赛和主观赛的人也都定的差不多,红娘先巴巴找了城中有名的算命先生掐了比赛的日子,然后莫隐竹就忙着挨个给这些要出席的人写了请帖,然后又忙着把请帖送到这些人的府上。
忙着忙着,时间也飞快的过着。
眼看着离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一切都能准备的差不多了,莫隐竹才总算有了些空闲,每天能够和孩子们一起磨一磨她准备演的戏,扣一扣其中的细节。
比赛的前两天,为了让长安城里百姓也知道这么一个比赛,清香楼出了人,提前两个晚上就在城南的台子上开始唱歌跳舞,热起了场子。
看着台上正在跳舞的王嫣,莫隐竹扔下了手里的瓜子,回头抓了一把花生,去看着坐在身边的陈梦,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我们清香楼的招牌,嫣儿姐姐这舞跳的属实有点功底……”
陈梦但笑不语,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冲着莫隐竹扬了扬眉,“后个就要上台了,你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听陈梦说起这个,莫隐竹猛地想起了什么,赶紧把手里的剥了壳的花生扔进了嘴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麻利的起身扯着陈梦一路小跑着上了她们的马车,一路紧赶着回了清香楼。
路上陈梦问了莫隐竹几遍,为什么突然要赶回去,莫隐竹都是神秘的一笑,什么都没说,她也就不在多问,一直跟着莫隐竹回了清香楼,就见莫隐竹一下马车,就让人去准备浆糊。
“你要浆糊做什么?”陈梦忍不住问道。
莫隐竹没说她要浆糊干嘛,只是让陈梦跟着她。
到了房间,莫隐竹从角落里拿出来了一个簦骨架给陈梦看,“我想着在这上面糊一层好看的绸布,这样就漂亮了,做个装饰,应该挺有吸引人的吧?”
陈梦转着眼前这个像簦不是簦的东西,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莫隐竹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也就没吱声,直到莫隐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卷白绸,看着上面绣着的雨上清荷,陈梦才好像摸到了点苗头。
莫隐竹将早就准备好的细布条捻出了一小根,系在了簦骨架最上面的小凸块上,将白绸在簦骨上铺好了位置,和布条缝在了一起,将白绸简单的和簦骨固定在了一起。
做好这些,莫隐竹将手上的东西拿给陈梦看,“怎么样能看出点什么不?”
陈梦打量了一会儿莫隐竹手中的东西,指着一条簦骨忽然就笑了“我知道了,你的那些布条是要绑在这上面的对吧?用来固定绸缎的?”
莫隐竹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丫头就在外面敲门,送来了打好的浆糊。
让丫头把浆糊,放在了而一边,莫隐竹在簦中心的每条簦骨上都系了布条,然后在距离每处布条不足一寸的地方在绑好一处布条,一直到在每条簦骨最外围绑完一圈之后,莫隐竹在簦骨上均匀的涂了薄薄的一层浆糊,将白绸覆在了上面,然后就一边等着浆糊风干,一边将白绸剪裁了,让它服帖的贴合在了簦骨架上。
“等着干了,再将里头的布和外头的绸用针线别上一道,这个东西也就差不多够牢固了,到时候再在外头画上漂亮的画,是不是还蛮有意境的?”莫隐竹展示着手里的东西,得意的冲着陈梦扬了扬眉。
陈梦看着莫隐竹手里的东西,一边笑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这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还真是让人总有惊喜呢?”
惊喜?莫隐竹看着自己手里这把簦,或者说一把只能做装饰的‘伞’,微微的笑着,伸手抢过了陈梦手里喝了一半水的杯子,端在嘴边一口喝了。
陈梦又气又笑的睨着莫隐竹,“你啊!到是什么都不忌讳……”
“和你有什么好忌讳的?”莫隐竹不在乎的憋着嘴,放下了水杯,起身小心翼翼的将还未制好的伞放到了一边。
陈梦失笑,“你着急忙慌的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这可是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呢!对了姐姐,今晚我就不去城南了,一会儿你帮我去看着呗?你看着亥时过半差不多,就让出场的人都回来吧,然后留两个小厮在那看场子,别丢东西就行了……”
陈梦想问莫隐竹一会儿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自己去,可是转念一想,这孩子这段时间几乎都没睡个囫囵觉,过几天比赛真的开始,恐怕还有她忙的,这个时候这孩子要是能偷个懒也是好的,这话也就没问出口。
本以为也就是把人带回来这么点小事儿,她自己去也没什么,可谁知道竟然就这么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