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传承玄法为《血雨归煞典》,此玄法乃天地孕育而生,为洛氏武道之根基,但它并非是洛氏唯一的传承玄法。
《血雨归煞典》与《浴血八方百战镇世刀决》不同,百战刀决可看做是集洛氏百余代族人大成刀术的武道宝典。
而玄法《血雨归煞典》传承百余代,都不曾被洛氏族人更改丝毫,玄法跟术法有着本质的区别。
术法一道,在修行之初可以借前人成果,待修行有成,继而开创属于自身的护道之术。
而玄法为修行众妙之首,为一切修行之根基源泉,若是修习带有他人痕迹的玄法,到了最后,修行者很难摆脱前人的影响,因为每个人的修行之路都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资质平庸的修行者若是得到一部大修士遗留的高深玄法,便不会存在这方面的顾虑。
因为资质平庸者几乎不可能修行到前人那等境界,自然没有是否能摆脱前人道痕的困扰。
稷重兵主府中,传承玄法不胜枚举,一部分玄法甚至比《血雨归煞典》还要玄奥。
但洛氏天资卓越者不能直接参悟这些玄法,盖因这些玄法都是洛氏族人根据《血雨归煞典》所开创出的最切合自身的玄法。
终归来说,似《血雨归煞典》这种天地自然孕育而成的玄法,才是所有天资卓越之修行者的最佳选择。
洛红妆所修之玄法就是《血雨归煞典》,他在继位稷重兵主之初,是有资格进入大渊通天塔参悟属于自身玄法的。
然而不知为何,帝君并未赐予她进入通天塔的机会。以大渊帝君对洛红妆的厚爱态度,这种情况极不合理。
在洛红妆沉浸于参悟玄法的空灵状态时,武慎细细思索前不久刚刚得知的这个消息,他本能的感觉到,大渊似乎存在着许多常人难以探寻的隐秘。
时间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洛红妆从入定之中醒来,看她俏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想必是收获不小。
“如何?”
一直在静室中守候的武慎,面带期盼之色问道。
“此宝之重,价值不可估量!我已重新梳理《血雨归煞典》,再沉淀些许时日,当前修为定然倍增!”
洛红妆并没有选择参悟新的玄法,而是在参悟之中,将自身所修的《血雨归煞典》借助镇幽印玺做出改动,改动到最切合自身。
对此武慎并未发表任何看法,洛红妆在修行之路上,比他走的更远更广,修行之上的损益她自有衡量。
待洛红妆稍作休息,二人走出静室之时,守在外面的洛秋,立马上前禀报。
“兵主,三日前有帝星使者降临稷重,言说此来是奉帝君之命,加封昭言公子为大渊镇幽司北疆都统!”
这个消息不仅洛红妆感到吃惊,武慎自身也颇为诧异,苍梧投影在三日前归来之事,武慎自然知晓。
却不知苍梧到底跟大渊掌权者们都谈了些什么,帝君怎么如此突然的加封自己为镇幽司都统?
且大渊帝朝似乎没有镇幽司那么个司衙,莫非所谓的镇幽司,就是传言中专门针对秘境而组建的那个?
洛红妆回过神来,说道:“说来朝堂也该安排你出仕了,堂堂大渊三试少鼎,总不能一直放任闲散下去!”
这一点倒是合情合理,与武慎同届的其余九位少鼎,早已被安排到各个司衙,唯有他情况特殊,故而一直没有这方面的音讯。
武慎与洛红妆各自返回居所洗漱更衣,洛秋则去通知已等待了几日的帝星使者。
一众人在稷重大殿相见,这次与苍梧投影一同前来天宝星的帝星使者,是一名礼殿大司礼官,以及一名阁部执笔侍郎。
礼殿统掌大渊礼法,大司礼官的职责,便是尊‘礼’,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尊‘法’的大巡督令。
大司礼官拜访,必是有高升之喜,大巡督令上门,十有八九躲不开牢狱之灾。
阁部执笔侍郎亦是手握重权的官职,依阁部制度,若非有关乎族运的大事要事,三老并不怎么过问琐碎朝事。
然而在这个占据整个东极星域的人族帝朝,就算是阁部三老眼中的‘琐碎’,也是关乎亿万民庶的朝事。
阁部执笔侍郎,就是亲自处理这些‘琐碎’的官职。执笔侍郎这个名号,意为‘陪侍三老理政,为大渊帝君执笔!’
加封官职乃大渊朝事,因此传旨之人需依朝制择人,而不是让帝君亲卫出动。
双方会面稍作寒暄,礼殿的那位大司礼官从储物宝器中请出三老手书,宣封武慎为大渊镇幽司北疆都统。
至于为何帝君没有亲自降下旨意,只能说镇幽司北疆都统这种官职,还够不到让帝君亲自拟旨的高度。
授官仪式过后,礼殿的那名大司礼官与阁部那位执笔侍郎二人,没有在稷重兵主府多做停留,带着大批随行之人急匆匆赶回帝星复命。
送走帝星使者之后,武慎则思索着镇幽司北疆都统府衙的问题,不知为何,朝堂竟让武慎将府衙设在蕴灵星。
倒不是武慎嫌弃蕴灵星太过荒芜,而是他感觉蕴灵星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苍梧投影在帝星使者离去后直接消散,洛红妆与武慎并肩而行,朝着别院走去。
或是感觉到武慎的忧虑,洛红妆开口问道:“怎么?你不愿出任镇幽司北疆都统一职?”
武慎摇了摇头,说道:“问题不在这里,我觉得蕴灵星不适合设立府衙!”
洛红妆闻之双眸闪烁,她没想到那般隐秘之事,竟然会让武慎看出破绽来。
沉默片刻后,洛红妆迈步走到武慎前方,二人相对而立,她神色极为认真。
“朝堂诸公自有深意,切不可胡乱猜测,蕴灵星只是一颗被战争毁灭的死星,你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其余你一概不知!”
见洛红妆如此严肃的叮嘱,武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蕴灵星果然有大隐秘。
也罢!既如此,就没什么可选择的了,自己若是抱有另择府衙选地之心,倒显得有些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