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
赤幽站在大少爷的院子里,听着屋内的污言秽语,脸上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哼。”
轻声细语的哼,被今夜的大风吹散在院子里,赤幽身影一闪,那道门便被踹烂,屋内的人动作一滞,随即出现了女人的声音,“少爷~你去看看嘛~”
那声音让人酥得发软,大少爷想都没想的答应了,彼时,赤幽就站在门前,等待男人的出现。
“谁啊?这么大的胆子,敢坏老子的好事!找死啊!”大少爷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看到赤幽,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你你你你,你谁啊!”
声音已经破了,足以见到赤幽带给大少爷的冲击有多大。
赤幽抬手,掌心凝聚内力,把大少爷吸了过去,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吓得床上的娇人滚下了床。
“我,我不是…你要报仇,你就找他,我跟他没半点关系,真的!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赤幽充耳不闻,丝毫没犹豫,解决了娇人的命。
两人的尸体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床边,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也会觉得害怕。
赤幽没有停下,拽着少爷的一只脚走出了院子,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下一个目标,大少奶奶。
让赤幽震惊的是,大少奶奶的屋子里,竟也有人!
“恶心。”赤幽鄙视。
素手一挥,人死茶凉。
这里已经没有南宫家的人。
只有尸体。
…………
夜——很黑,风很大,云也很是厚。
“造孽啊!我南宫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招来了这祸害!”凄惨的叫声响彻南宫府。
赤幽站在南宫家众人面前,眉宇间全是不耐烦。
大雨浸湿了赤幽的衣服,还有满头赤发。
亦浸湿了南宫府众人的身子。
“孽!你们做的太多,我数也是数不清的,总之,你们今日的祸,是你们平日所作所为导致的!”
赤幽的声音,出口就是戾气,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声音很好听。
“赤幽!我早该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进我南宫府!”一个婢女冲出来,可是她的腿已经被赤幽卸了,她只是趴在地上,拽住赤幽的衣摆,满目不甘,声音也如同厉鬼,诡异至极。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了算吗?你是南宫府的主子?”赤幽殷红的嘴勾起,幽幽得抛出这三个问题。
又再次看向南宫府众人,右手凝聚内力,赤眸似乎在发光,就在这时…本来很大的雨,因为突如其来的雷,似乎更大了。
这样的夜,对于南宫府来说,是致命的,对于旁人来说…是窒息的
府外,京城街道上,避雨的人只有几个,全都是赶路人,嘴里嘟囔着,“这天儿怎么跟漏了似的,邪门儿!”
“哎呦喂!我这咋赶路啊,走都走不了了!”
“嗯?哪来的血腥味儿啊?”浓烈的口音消散在空气中,此人正站在南宫府门外,似乎看见了什么红色的液体流出来,直至脚边,“啊啊啊啊!血!血!死人啦!死人啦!”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南宫府周围,南宫府的大门被踹飞,赤幽背着一把红色的伞走出来,看到门前像是在杀猪般惨叫的人,身子一闪,来到那人面前,还在滴血的手放在他的天灵盖上,用力!
空气中传来微微的骨头碎裂声,那人以极惨的姿势倒地。
赤幽慢悠悠的看向某处角落,然后走了,留下一地的…血水。
赤幽疾行一路,来到一处郊外林中,脚尖一点,衣摆飞舞,躲在角落里的人终于出现了。
“真难相信,一个女人,会下手如此狠厉,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这是一个男人,声音也够磁性,只可惜……
“去死吧!”
赤幽已经杀红了眼,举起红油油的伞就冲了上去,雨水从伞边飞出,伞把上的纹路还透着浓烈的红色。
那人被赤幽攻击的猝不及防,迅速的用剑挡住也还是被赤幽击到五米外。
“该死的!”
男人根本来不及歇息,杀红眼的女人,根本不会倾听任何话语。
“住手!住手!我是来谈合作的!你相信我!死女人!”
“我可是帮你解决了那帮杂碎!”
暗中真正要杀赤幽的人,已经被男人解决。
男人的声音比不上雨声,被完全淹没,赤幽眼里的他,就是门派来杀她的仇家。
赤幽打的酣畅淋漓,那人被打的憋屈万分。
“嗖!”
一个细小的丝线划过空中,留下一声破晓。
赤幽被栓住了脚脖,被迫停在半空中。
赤幽缓慢的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斗笠的人,看不清男女,这个人身上…有他的味道。
而与她对打的人此时也悄无声息的挪到后来人身边,赤幽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
赤幽跌倒在地上,依然倔强的说,“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不,我们没恶意,只是谈个合作。”
后来人的声音比另一个好听的太多,不!与其说好听,倒不如说语气更为温柔。
赤幽不自觉的应下了。
“去别的地方说,这里着实不方便。”
赤幽没说话,而是跟着他们走了。
这一夜,京城注定不会安生。
…………
“听说了吗?南宫府,就是南相家的那个南宫府,昨夜被灭了,还是被弄得死无全尸,合府上下几十口,全都死了!”
“我有听说!而且我还听说南宫府门前,还有一个不是南宫府的尸体,是被敲碎了头盖骨,死的极惨!”
“我知道!我今早路过的时候,看见衙门在清理尸体,那样子…咦~惨呦!”
“那到底是谁做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
“不知道。”
“不清楚。”
“老子不知道。”
京城里,如今处处是这样的言论,上到百岁老人,下到黄口幼儿,若是谁还不知道,那便是落伍了。
甚至还编了童谣,“雨夜行鬼魅,肆扰南宫府,若要问谁故,赤衣鬼魅绝!”
这样的童谣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且南宫府惨案仅是昨夜发生的事情,今日就已经被散播如此,可见背后之人的势力多大。
………………
“公子好兴致。”
说话的,是赤幽。
她口中的公子,正是那日用蚕丝绑住她脚踝的人,他说他叫林裴,是青州囡桓人,家道中落,一直在寻找振兴家族的路。
“不敢,只是觉得…京城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赤幽微微侧头,赤眸还是那么冷漠,“从何说起?”
“谣言四起,人心不定,便是京城一直以来的风范。”
赤幽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很烈,却烈不过心中的情绪,“所以…才会需要能人异士来解决。”
林裴收回目光,玩味的看向赤幽,“我这样的能人异士来解决,如何?”
赤幽盯了林裴许久,红唇才一勾,“你要做什么?”
“贱民江湖人,出处蚩尤阁。”林裴装模作样的给赤幽行礼,眼底的兴味越加浓烈,看的赤幽心中澎湃不已。
忍不住的,赤幽狂笑出声,“蚩尤阁,我喜欢这个名字,你的意思是?”
“建立门派,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才能在乱世中活下去。”
“呵,好!”赤幽很高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又斟了两杯,递给林裴和白小黑,“蚩尤阁从此刻起成立,我为阁主,二位为副阁主和执教长老,二位对此有意见吗?”
白小黑就是昨夜与赤幽对打的人,此人仅仅十三岁,个头还没长起来,却有着高超的武功,可与赤幽比上一比,这点…赤幽不禁好奇,白小黑师从何处,所练功法为何?
林裴听了赤幽的话,微微一笑,“不敢。”
“执教长老是什么?”白小黑懵懵的问。
“负责门中一应事物。”
“完全没意见!”
“好!那便开始广纳贤人义士,尽快选定一个地方,做蚩尤阁的基地,然后再想一下我们蚩尤阁的阁规。”
“我有一个地方,可做蚩尤阁的基地,那地方易守难攻,且机关重重,阵法复杂,堪称完美。”
“是吗?如此甚好!那么…我来告诉你们第一条阁规:谨遵阁主令。”赤幽媚眼看向二人,嘴角噙着笑。
“好啊,左右我不喜欢占那么高,而且…以我的个头…会被人耻笑吧?”白小黑无所谓的耸耸肩,仰头喝起酒来。
赤幽眼底终于出现笑意,“莫要妄自菲薄,你的武功可与我比上一比,足矣证明你的不凡。”
“是吗?我练的是无常剑,是黑白无常的其中之一,我师父才厉害呢,只是他老人家…再也教不了我了……”白小黑落寞的低下头,眼睛里流露出哀伤。
无常功法,断是非。
“原来是无常索命啊…怪不得,我记得无常门有江湖公堂之称,可惜…一年前突然被灭,凶手不知何人…”
“嗯,我至今也未找到灭我师门的是何人!”
“好吧~那我也不便多问。”
“过两日就是青山派召集武林同盟比试的日子,不如我们去看看?”林裴说这话的时候,全程看着赤幽,目的自不言而喻。
赤幽喝着酒,听到林裴说这话,眯着眼说道,“比试大会啊…嗯…也该回去了,有些事情得解决。”
赤幽意味深长的一笑,白小黑只觉得后辈汗毛竖起,寒气从脚底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