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煜伸出食指，清点了一下数量。“呼呼，好像有两只不听话。”
再次认真清点，依旧少两名学员。
赵晓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一一比对倒是可以，但自己并不认识他们，怎么比对？
“哎，你们还真是让我头疼，为什么不能像小白鼠一样等待着被安排的命运？”
少一个人都会影响结果，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赵晓煜恢复了之前温和的笑容。“我发现少了两个人，你们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乔洋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怪物，恐惧感渐渐消失，反而让他感到恶心，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休想知道。”
赵晓煜眯着个眼睛。“不怕我杀了你？”
乔洋的视线紧紧盯着眼前那个怪物的眼睛，那眼神，似乎是想要撬开怪物半眯着的眼睛。“自从我身体里被植入秽卵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能活下去，只是没死在对抗秽兽的战场上，有点可惜。”
“哈嘻嘻嘻……”
赵晓煜笑过后，面露狰狞。“那还真是惋惜，不过这个机会你还是会有的。”
乔洋一顿。“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赵晓煜缓缓走向了乔洋。“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这个交易不错吧。”
乔洋皱皱眉头，对着赵晓煜怒骂。“你痴心妄想。”
赵晓煜失望的摇摇头。“那好吧，交易失败。”
慕容笑看着渐渐靠近的赵晓煜，忍不住想后退，可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动弹不得，就连最基本的面对恐惧的生理反应——颤抖，都没办法实现。
“你不要过来。”
赵晓煜咧着嘴笑道：“我不过去，怎么能显示出我的诚意。”
慕容笑惊恐的乞求道：“你不用过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生命。”
赵晓煜转头看向了乔洋。“你看，这儿不是有个明白人吗。”
乔洋朝着赵晓煜吐了口口水，又对着慕容笑破骂道。“慕容笑，你就是一只只会摇尾乞怜的畜生，不，畜生都比你有价值，你就不是个东西。”
慕容笑怒斥着乔洋：“你就为了那什么破价值，就要连累全班都与你陪葬吗？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有错吗？”
乔洋反问着。“你觉得你说出来他就会放过你？你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小白鼠，小白鼠懂吗？实验室里那个，命被掌握在别人和老天手里，你懂不懂，他是不会给你选择的权利。”
“好了，到此为止。”赵晓煜见慕容笑快被说动了，立马出声阻止。“快说吧，那两个人是谁？”
“是我们的导师，他们……”
“哈嘻嘻嘻”
慕容笑还未说完，赵晓煜那夸张的笑声就传了出来。“原来离开的是导师，那就不会影响结果了，反而还省了麻烦，游戏继续。”
慕容笑弱弱的问道：“那我？”
赵晓煜一字一顿。“你当然还是小白鼠。”
慕容笑无力的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
赵晓煜摇摇头。“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
慕容笑早就应该想的到，魔鬼的话怎么可以相信。他绝望了，空洞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生机，嘴中不听的念叨。“他是一个魔鬼，是一个随意玩弄人心的魔鬼。”
“来吧，请你们用一切手段，存活下去吧。”赵晓煜张开双臂，高声呼喊，宣布着游戏开始。
他身后那些如同人偶的学员，突然俯在地上，骨骼咔咔作响，嘴中发出古怪的嚎叫，似乎是在模仿着猫的叫声。
他们舔着爪子，陆续跃身而起，扑向了惊恐的学员。待学员全部进入这些如同怪物一般生物的攻击范围内，众人脚下的影子开始聚集，渐渐融合成一个巨大的矩阵。
学员们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行动了，便四处逃窜，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无论如何都出不去脚下的矩阵。
“完了，真的完了，我们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我们就是一只只小白鼠，逃不出去的。”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不，不要，快停下，停下。”
“快让开，他们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竟然做了这种事，他们也是我的同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
“来啊，过来啊。”
“死吧，死吧，都去死吧。”
……
刚开始，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场内的学员第一个念头就是逃。但很可惜，只要他们到达黑色矩阵的边缘就无法再向外迈出一步。他们认识到，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所以开始反击。
起初，他们还有些顾及，因为从这些怪物扭曲的脸发现，他们正是E班1组的学员，他们下不了手，因为他们原来也是人，是同在一个学院的同学。
但是，在第一次看到身边一个个身影相继倒下，第一次为了防卫出手，第一次打到一个怪物，崩溃的神经彻底崩坏，理智被瞬间击碎。便一发不可收拾，那种恐惧感变得扭曲，成了冲动的源头，起初的不忍变成了丧心病狂。
场面变得极度混乱，学员们全部扭打在一起。不久，他们身上便挂了彩，血液在肆意飞溅。他们却毫不在意，仍在毫不留情的攻击着变成怪物的学员。
他们逐渐变得麻木，开始无差别攻击，渐渐地，场上的伤亡十分惨重，有过半的人倒在血泊中，他们有的还有微弱的呼吸，有的还时不时抖动身体，还有的，瞳孔已经放大，眼神溃散，没了气息。
赵晓煜微微闭上眼睛，稍稍送出一只耳朵，仔细聆听着场上的哀嚎声，如同正在享受着交响乐般的听觉盛宴。
“你到底想做什么？”乔洋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手臂涨起，身体微微发红，蒸发着身体中极度缺少的水分。
他拼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是，他愤怒，他十分愤怒，死死盯着赵晓煜，不敢松懈，紧咬牙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晓煜没有看他，淡淡的回道：“当然是想要淘汰你们。”
“那我们A班3组弃权。”乔洋十分果决的宣布着，没有一点不甘，因为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伤亡就会更多。
赵晓煜摇摇头。“不不，导师都不在，你没法弃权。再说，弃权的话就太无聊了，我不喜欢无聊。”
魔鬼，他真的是个魔鬼，是一个随意玩弄生命的魔鬼。多么希望这是个梦，一个可以醒来就忘掉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