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嘟嘟的存在,两人多了个饭后遛狗的习惯。
看着街道两旁已经有店铺摆上了圣诞装饰,舒语才发现:距离圣诞节好像只剩下了三天了。
“今年的慈善夜,愿意陪我一起参加吗?”
舒语听到许湛的话,这才想起许氏一直有“平安慈善夜”的传统,之前有一年,她陪许烟去参加过一次,坐在观众席,看着嘉宾席的大佬们一次次举牌,拍下明星们捐出的心爱之物。
她知道,陪他去参加,无疑是最好的宣示主权的方式。
而这大概也是他所期待的。
但尴尬的是,许久之前,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问过她平安夜是否有时间,平台的年度盛典定在那天晚上,重点是:有出场费。
她当时想着反正也没事,能赚钱当然好,于是便答应了。
这时候反悔的话,似乎不太讲道义。
舒语有些愧疚地晃了晃他的手解释道:“结婚前就答应了参加直播平台的年末盛典,现在反悔不了了。”
“同一天?”
“嗯。”
出乎舒语意料的是,许湛并没有失落的表情,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但他表现得越是平静,舒语就越是忐忑。
“不会生气吧?”
许湛忍不住笑:“你到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舒语回忆了一下,其实面对她的时候,许湛确实不怎么动怒,比如上次她提出暂时不办婚礼,他也适时地为她解了围,即便回到家心里不开心,也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可以说,在她面前,他确实克制了很多。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觉得他有些捉摸不透,更担心他是不是又把不开心压抑在了心底。
“你是不怎么明着生气,但你心里呢?”舒语轻叹了口气,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你之前和我说,不要怕,有什么话想说,就说,有什么事不想做,就不做,不要总是担心别人怎么想。许湛,其实我也想对你说,不要总顾及太多,你想说什么,也可以直白地对我说。”她停住脚步,仰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里布满了温柔。
他听到她说:“许湛,你给了我任性的权利,同样的,我也想给你幼稚的权利。”
许湛眼眶一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催他长大。
父亲说:“你不小了,成熟一点,不然让别人怎么信服你?”
公司里的人说:“许总雷厉风行的做派,一看就没有童年吧。”
甚至同龄人也对他说:“我们可不敢和您称兄道弟的,谁见了您不得尊称一声许总啊。”
直到今天,有个女孩穿着白色的羊羔绒外套,把自己裹得像只小兔子,站在夜色里,温柔地对他承诺:“许湛,我给你幼稚的权利。”
许湛眨了眨眼,眼眶里的些许湿润瞬间消失不见,温暖的指尖摩挲了几下她的耳垂,他低沉着嗓音说:“好。”
顿了几秒又补充道:“不过刚才真的没有不开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你并没有义务必须事事以我为中心。”
舒语有些感动地晃了晃他的手,低声说:“许湛,你真好。”
一旁的嘟嘟“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是对他们的停滞不前相当不悦。
氛围突然被打断,许湛更加不悦地低头扯了扯手里的狗链。
“回家,不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