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不清是否爱他,可我知道他对我的意义,他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黑夜前行的路,他是唯一一个用专注目光注视我的人,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但他是完美的。
我没有一个人过一生的底气,但我却做着最坏的打算,这世上有哪个人有孤独一生的底气,可谁又愿意坦白,与其说我怕得到,不如说我怕失去,我在他眼里可能不是正真的我,真正的我连我自己都嫌弃,至少目前是这样。
坐在窗前,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清冷的凉风肆无忌惮的透过我的衣服和我的肌肤密切接触,而我的心里却是思绪缠绕着,像是几万条蛇缠绕在一起吞食着我的身体,我又弱的像一条垂死的瘫在一片乌黑的沼泽里被千万条水蛭围困那般难受,桌面上几张改了又改的纸稿被风吹着起舞,我又想起了他,是他将我看成了会发光的星星,就像那月亮本来不漂亮,只是一个足球大的模样周围泛着昏暗的光圈而已,可人们却将希望和美好寄予它,我也想尽力去美化我的生命,生活本就是自己在搭建结构,要是它给我的够冷酷,那我就在搭建中添置温暖和色彩。
可惜我的眼里,梦里为什么全是黑暗,狂风越来越嚣张的袭入黑暗,吝啬的不绕开我这唯一被些许月光倾洒下来的一点地方,我环抱着自己,像是抱着死去的,不复从在的爱,我想我再也无法被幸福与快乐临幸,天空那散碎着几颗星发出昏睡的一点光芒,像是被死亡的气息逼迫着,那清冷萧瑟的月儿被一大片一大片水波纹的云包围着,像是受诅咒的女孩拖着自己的衣袍独自疗伤,她喃喃自语着:人,要嘛在沉寂的爱中死去,要嘛在寻找爱的路上灭亡。
一个晴和日丽的午后,我和李佳航坐在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店,他心平气和的告诉我他要去杭州了,他说他不想呆在这个让他忧伤的地方,
“那你,那你一路顺风”我说,
“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他一再确定我的态度,
“前途似锦,未来可期,祝你”我说,他盯着我的双眼,那么哀愁,那么神情,有那么痛苦,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他起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人总是可笑的觉得换个环境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却不知思念的那些臭虫也因此爬便全身,我也可笑,我总觉得我可以洞察一切人的心思,可我又将我的所有期望和不如意后的光明都寄望于神明,哪里会晓得敬爱的、尊崇的神明还在为自己在黑暗里跑丢的鞋子而烦恼。
而李佳航他一定在哪个夜晚在酒醉的麻痹里哭诉,他把他高尚的爱,暴露在烈日之下,本想着他的决心可以度过任何难关,可日子一久他才发现因为他的爱情储藏太多的期望与失望而变得腐臭难闻。
而这些又该怪谁呢,谁才是罪人?有时候那些做了万全之策的人总是输给那些瞎猫捉了死耗子的人身上,可是死活哭闹也无济于事,对于他而言,时间只是过滤不幸而留下那些美好来摧残他,时他变得更加不幸。
我是否该告诉他,他如果多遭遇一点不幸的话就会明白生活像是一片沼泽,痛苦是泥土,快乐是污水,偶尔看见一两朵花便是惊喜,我可以告诉他这些吗?我应该不能告诉他这些,可能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看法,也可能我无缘在见到他,一挥手告别,就是来生再见。
有读者在信里问我,为什么我的字总让人很痛苦,他们很失望,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回信:不够悲伤,我的文字就不能飞翔,可即使这样我依然爱着它。
听说,爱流泪的人不是懦弱就是善良,而我是恐惧与失望,失望就在于我也无法说明我的恐惧在哪里,如果能说明是否可以像清理垃圾一样清理掉它,但它总是很巧妙的躲过我的追寻,它比一切让人恐惧的东西更令人胆颤心惊,他的气息逼着让人无法呼吸,它总是一声不语,用死亡和沉默逼人崩溃,当我身边人少了之后,它就出现,它的身后,拖着无尽的黑暗与荒芜。
李佳航已经离去很久了,虽然那之后的一分一秒我都希望他出现,可我们就这样静默的默契的躺在对方的通讯录里,看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可还是不会偷拿一招来维持和善待自己的爱情。
有个叫白白的女孩子留言问我说怎样才能做个让异性觉得优秀的女生,我给她回信:一个女孩子应该保持着她的神秘和娇羞才回变得可爱。说实话,我喜欢每个女孩子眼睛里透着清澈和喜悦,喜欢她们调皮的举止和百灵鸟一样的言语,喜欢她们处子的清香和说不尽的美好,我不喜欢满眼溢着哀怨和悲伤的女人,不喜欢她们泛黄的皮肤和逐渐肥胖的躯体,不喜欢她们野狗般的嚎叫和疯子般的言语,不幸的是,经历一场婚姻,女孩都会变成女人,女人的忧伤不再会像女孩那般蜻蜓点水而像洪水那般污浊,让人孤立,甚至唾弃,当簇拥的花儿那日落下,饱满的粒粒果实就暴露出来,当一切静下一次,观众欣赏着我一生的戏剧,恰好,我也在其中。当一切黑暗从我身旁走过,我明白除了死亡是终点,而死亡还未来的日子一切都可以期待。
人生总有些日子,重复着一段路途,没了思想,没了反抗,自以为是最轻松的时候,可越是这样轻松越是让人感到绝望。
我的朋友我很孤独,没有灵魂与我畅谈整个夜晚,他们都是高傲的,冷漠的,我只能一个人早早起床去大山的顶上待日出,去河水的底里探游鱼,挖泥土的最深处埋伤落的花,坐在桂树的弥香里仰望星堂,每日、每日都是这样,我在想如果这是一生的侧影,那我总算也是幸运的,这世上,有太多的可怜人,可怜之处就在于他们未找到自己的根本,而模仿着大多数人终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