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琪慢慢醒了过来,全身疼痛如刀割。
身子被人抱住,耳边有女子“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心想:“我是死了吗?”
他眼睛微开一线,见到他梦里无数次见到的脸。湿发垂了下来,贴住美到令人窒息的脸。
他忙闭了眼睛,听她深情呼唤自己“相公”,觉得怎么也听不够似的。
田芳的秀发拂过他鼻子,忍不住打个喷嚏。
田芳粉拳雨点般打他,口称:“你这坏人!”
话音里惊喜多于嗔怪。
他假装咳嗽数声,捂住胸口呼痛。果然田芳立即紧张,问他怎样。
他哈的笑出声来。
气得田芳转过脸假装不理他。
谢琪见她浑身湿透,曲线一览无余。
怕她受冻,抱着她坐了起来。
试着调息了一会,身体的僵硬很快恢复了过来。
谢琪站了起来,仍然紧紧抱着她。
谢琪问田芳:“阿芳,身上有火刀火石吗?”
田芳闻言在身上摸索了一阵说没有。
谢琪一摸自己身上,居然有。
于是找来枯枝败叶,点着了火,给田芳烤身上衣服。
竹枝竹干易燃,不多时,“噼噼啪啪”的烧了起来。
身上立即水汽蒸腾,两人对坐,恍如隔世之感。
谢琪说道:“我掉下的时候好像砸中了什么东西,往下一沉,要不然就要摔死在水面上了。”
田芳说没有注意,不知道是什么?
谢琪站起来一看,只见水面上有个白肚皮,看不清楚。
拿根竹棍拨弄时,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呼:“好大一条鳄鱼!”
他用竹棍拨到水边,抓住用力拖了上来。
他深情看着田芳,后怕道:“我俩差点成了它的晚餐!”
田芳也害怕起来,打了个寒噤。
谢琪笑道:“鳄鱼老兄,我俩你是吃不成了,轮到我俩吃你了。
韩退之以文祭鳄鱼,我俩以鳄鱼肉祭五脏庙。”
他拿匕首剖开鳄鱼肚子,割下大块大块的鳄鱼肉拿到火上烤。
很快肉香味传了出来,两人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田芳问道:“好了没有!”
谢琪点一下她鼻子,说道:“你个小馋猫!”
结果鼻子上一个黑黑的指头印,谢琪慌了,忙帮她擦拭,结果脸上也黑了一大块。
不禁指着她哈哈大笑。
田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到水边就着火光看时惨不忍睹,不禁嘟了小嘴去水边洗洗。
谢琪叫声小心,怕还有鳄鱼。
肉终于烤好了,想先递一块让田芳尝尝,却看见有一半糊了,忙把糊的那一面撕下来放进嘴里。
另一半烤好的递给田芳。
看田芳吃得津津有味,谢琪忍不住问她鳄鱼什么味道。
田芳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像鱼肉,好像没那么香;像鸡肉,没那么结实有嚼劲;像兔肉,好像又没那么鲜嫩。”
她忽然疑惑不解道:“你不是吃过了吗?怎么问我?”
谢琪说道:“我吃得太快,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田芳撕下来一块递给他,谢琪不接,却张着嘴。
田芳一愣,已明其意,喂进他嘴里。
谢琪耍赖,肉进了嘴里,还吮她手指。
两人饱餐一顿,肚子都涨得不行。
再仔细看那鳄鱼,足足四米长,三百来斤的样子。
谢琪张大了嘴,问田芳:“你当时没有看到其他鳄鱼吗?”
田芳说道:“当时我急急把你往水边拖,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无比英明正确伟大的决定,不然你看”说着他丢一块鳄鱼肉下水。
只听“呼啦”一声水响,接着是贪婪的吞咽声。
田芳嘴唇微张,后怕不已。
谢琪奇怪道,那这只鳄鱼怎么没被吃掉?
田芳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两人继续偎依着坐在火边,谢琪凝神看田芳,果然灯下看美人,别有无限风韵。
不禁痴了。
不经意间看到地上金黄色的石头,忙起身去看,他叫道:“雄黄石,可见看天对我们不薄。”
田芳问:“有什么用处呢?”
“我先去找个山洞,先察看一下有没有蛇虫?这种雄黄石驱赶蛇虫有奇效。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说着他点了一个火把,说道:“你就在这里烤火,我先去看看。”
田芳说道:“你我宝剑已失,要不还是一起去好了。”
说罢她也起身,又扎两个火把,说不够时再点。
两人一起往内走,从一个窄窄的通道过去,前面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非常陡峭幽深的大峡谷。峡谷内各种奇花异草,香气馥郁。
谢琪摘了一朵又大又红的花,插在田芳鬓边,果然鲜花美人交相辉映。
他嘻嘻笑道:
“阿芳,白居易诗说‘芙蓉如面柳如眉’,到底是鲜花沾了美人的光,还是美人需要鲜花装扮?”
田芳答道:
“这是你一番心意不好说什么,不过张九龄的诗‘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也很有道理。
摘花之人必定不是爱花之人。”
谢琪点头称是,对她多了一分敬重。
谢琪忽然笑道:“你闻闻我袖子上的香味。”
田芳闻了闻,果然是有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