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琪和朱倩来到一个小镇,立即被卖炊饼的吸引住了。
那炊饼码成大圆套小圆一个个圆塔塔尖的模样,热气腾腾的。朱倩说记得家乡也是这么摆的,上面插着柳条的。
谢琪买了几个,两人吃时,皮薄馅多,肉香四溢。
再看其他摊位居然有卖肉笑靥的,新鲜肉饼做成人笑脸的样子。其他面点做成各种动物如兔子,老虎,甚至各种花朵的样子,也都是惟妙惟肖。
朱倩也每样买了些,越看越喜欢,竟然是舍不得吃。
她一时间茫然若失,仿佛回到了之前的开封,一派繁华喧闹的景象。
谢琪感叹说这都是金军掳掠过来的大宋百姓,在这关外落地生根。还说汉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个安定的环境紧跟着就是繁荣。
朱倩突然惊呼一声:“大哥你看,那儿有卖羊头签的。相传是当宰相的王介甫最爱吃的。”
朱倩抽了一支却是下下签“前路茫茫”,谢琪也抽了一支中下签“喜忧参半”。谢琪却不管这些,自顾自吃着上面的羊肉。
到得晌午,两人进了一家面店,要了两碗面。吃那面时,觉得十分的鲜美筋道。
朱倩问那店家面是怎么做的?这般筋道。
店家赔笑说道:“把面团揉到十分光,然后呢用细纱裹紧,用油布包住,浸在井水里面,隔天拿出来揉一揉,能存放五七天。”
朱倩点头说道里面放些鸡蛋,更加爽滑可口,更加筋道。
店家连连称谢。
镇口一个穷书生在哪里和人聊天,谢琪朱倩也听得津津有味。
只听他说道:“大宋皇帝十有八九的大事都是酒桌上办成的。”
有人就问了:“何以见得?”
他侃侃而谈:“那日太祖皇帝喝了几杯黄酒,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就黄袍加身做了皇帝。”
“之后呢?他老人家觉得皇位不稳,又和石守信,高怀德等人喝酒夺了他们的兵权。”
“太祖太宗和宰相赵普吃了顿烤羊肉定下先南后北的国策。再之后太宗用牵机酒毒死了李后主,解决了后顾之忧霸占了小周后…”
随后他意犹未尽说道:“还有什么事是一顿酒席办不了的?如果一顿酒席不行的话怎么办?”
众人齐声问道:“怎么办?”
他笑道:“再来一顿。”
众人哄堂大笑。
朱倩问道:“这位相公知道皇帝喝的那么多顿酒,可知他们喝的多半是什么酒?”
众人“哎”的一声,一齐问道:“喝的什么酒?”
书生挠头道:“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倒要请教。”
朱倩笑道:“大宋皇帝自太祖以来酒量都大,喝的自然是宫廷特制的法酒,后妃们量浅喝的则是法糯酒。”
众人都“哦”的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莫非姑娘亲眼所见?”
朱倩笑道:“还是亲口所尝。”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道:“小姑娘吹牛,难不成姑娘你还是皇宫里的娘娘不成?”
朱倩笑而不答。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法酒嘛,我就带了一瓶,可惜酒瓶子大了些,就只带了一瓶。”
谢琪朱倩回头看时却是完颜菁,她笑吟吟的指着手中捧的一个模样挺秀满身花纹的酒瓶。
朱倩说道:“这个瓶子是宫廷寻常之物,唤作‘经瓶’,一瓶也就装三斤酒。想来酒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酒喝完了,插几支腊梅倒是不错。”
众人见完颜菁衣饰华贵,器物精美,早已信了七八分。
朱倩问她:“你带着一瓶酒莫不是要请客?”
完颜菁笑答:“正是,请你喝酒。”转过头来对谢琪说道:“你也一起去吧!”
朱倩看着谢琪,谢琪问去哪里?
完颜菁道:“这里比不得汴京有樊楼,却有一个不错的会仙楼。”
谢琪惊问:“是妓馆?”
完颜菁笑道:“正是,妓馆兼酒家。不错啊!看来谢大侠没少逛窑子。”
谢琪登时面红耳赤,对她怒目而视。
完颜菁吐了吐舌头,说道:“不该在你老婆面前揭穿你,我赔礼道歉。不过你对我怒目而视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朱倩忸怩不安道:“他是我师公!”
完颜菁冷笑道:“老公就老公嘛,叫师公难道是家乡话吗?你敢说你不喜欢他?又或者你想给我留机会?”
朱倩叹口气说道:“谁都没有机会,只怪我师父也就是耶律文芳太过优秀了。”
完颜菁一怔,说道:“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