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琪哥,倩妹,我来了。”
谢琪看时却是完颜菁。
谢琪正要回答,田芳正要问询时,完颜菁却拉住田芳的手:“你就是文芳吧?我想见你好久了。我那了不起的父亲提到你总是赞不绝口。”
田芳问道:“你父亲是谁?”
谢琪说是粘罕,田芳忽然害羞道:“你父亲是骗你女孩家的。”
完颜菁摇头说道:“我父亲从不骗人,更不会骗我。”
忽然她假装生气道:“莫非你怀疑我父亲的眼光?”
田芳狡黠的笑道:“你父亲的眼光不值得怀疑吗?”
“气死我了,虽然你是文芳也不该怀疑我父亲的!”
“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都视而不见,眼光能好到哪里去?”
这回轮到完颜菁害羞了,说道:“你眼光才有问题,不过问题不大,还有得救。”
她忽然说道:“文芳,你知道吗?你父亲来了。”
众人大吃一惊,心下惴惴,人人均觉得在劫难逃。拜火教诸人办事不利固然震恐,田芳也身子颤抖。
完颜菁奇怪道:“文芳,你冷吗?”
田芳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那就更奇怪了,莫非你怕你父亲?”
“我怕他杀了琪哥。”
“嗨,你吓到我了,放心,你的琪哥死不了!”
田芳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疑问。
“你父亲遇到对手了,并且他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颜虹忽然冷笑道:“你说谎,教主他老人家天下无敌,怎么会败?”
完颜菁也呵呵冷笑道:“‘我败了’三个字正是你们天下无敌的教主老人家亲口所说。”
颜虹似信非信的问:“小姑娘,我问你,对头是谁,形貌如何?”
“他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知道,形貌如何……”她继续说道:“两道剑眉入鬓,一对星眸生辉,身材修长,丰神飘洒……”
“说这些你们不会懂得了,总之是六十岁的潘安,他要年轻些我一定嫁给他。”
她一回头对田芳说道:“你父亲也很帅。”
颜虹等人哭笑不得,只好问她:“那人用什么兵刃?”
完颜菁犯花痴道:“哪位可厉害了,一根青竹枝当剑使。一举一动都仙气十足。白袍青衫,大袖飘飘,我一度以为他真是神仙。”
地法王忽然说道:“姑娘你还记得他的剑招吗?”
“我记得他神剑的影子,”说着从一名拜火教众腰间拔出长剑舞了起来。
刚开始众人还摇头哂笑不绝,慢慢脸色凝重,终于惊骇莫名。
“昊天剑决?”地法王喃喃自语道。水火法王对视一眼说道:“果然是剑圣卢龙华!”
完颜菁惊喜道:“原来他是剑圣,名叫卢龙华!谢谢你,大叔!”
这一下谢琪田芳等人和拜火教众人一个心思,人人有死里逃生之感。
教主不来剑圣来估计拜火教众无一幸免,剑圣不来教主来谢琪田芳等在劫难逃。
田芳忽然说道:“琪哥,你运运气看看。”
谢琪虽然茫然不解,还是依言运行了一个周天,毫无异状。
田芳说道:“这我就放心了,不过他们都中毒了你何以没有事?”
谢琪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记得小姑娘曾经言道她师叔天狼子阴毒无比,研制了一颗通犀地龙丸给我,能避百毒,防异日她师叔加害。”
田芳说道:“这小姑娘对你好得很呐”
谢琪闻言眼泪大颗大颗滴了下来,突然大放悲声:“她到这里来是寻求我庇护的,反而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田芳将他搂在怀里,抚着他脊背柔声安慰。
完颜菁拍他背道:“别哭了,我用马车将她带到我家里,请最好的御医,用最好的药治好她,也就是了。”
田芳用手帕替他擦泪,说道:“你先输些真气给她再上路。”
谢琪输了些真气给米拉·韩,她终于醒了过来。见她想说话,便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她很吃力的说自己怀里有颗红色药丸,快给哪个老伯吃了,不然他会死的。
谢琪取出药丸,递给颜虹,让她给风法王服用。
各人对米拉·韩的以德报怨感佩不已,古来大侠不过如此。
谢琪把到相府疗伤的事对她说了,她只是疲惫的笑了笑:“御医好了不起吗?不要御医给我治。”
咳嗽几声,咳出的全是鲜血。谢琪更加心疼,知道如果是黑血伤还不碍事,鲜血这内伤可就重了。
忙对她说道:“我们不用御医,怎么治疗你说了算,只是用她家的药好了。”
米拉·韩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慢慢睡熟。
完颜菁疑惑道:“这小姑娘居然看不起御医?”
谢琪傲然道:“当然,人家可是医仙!”
忽然一人叫道:“谢兄弟田姑娘!”
谢琪田芳看时,又惊又喜,却是时迁。
二人忙问他何以到此,时迁说是奉李俊命令来寻他的,又问他们去哪里?
谢琪告诉他各人受伤,到相府疗伤的。
时迁说道:“你们先去,我去叫安道全。”
谢琪田芳一听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称是。
……
相府内,安道全用药先治米拉·韩,然后替各人治伤。
米拉·韩醒来时非要看药方,疑惑道:“御医里真有人才,此次治疗我打满分,用法大胆又对症,等我好了非要和他比试比试。看看谁更厉害。”
众人哄堂大笑,笑得她疑窦丛生:“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谢琪哈哈大笑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谁啊?扁鹊还是华佗?”
“他是神医安道全!他是神医你是医仙我看不用比了。”
“安道全?”米拉·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又对安道全摆摆手说道:“我听说了关于先生的一个笑话。”
安道全也来了兴趣,问道:“什么笑话,你快讲。”
米拉·韩笑道:“话说老先生你病了,本来不过寻常病痛,可是梁山无人识得药性。吴用军师给你请了一个御医,结果寻常感冒被治成了绝症。一代神医一命呜呼,凄凉苦啊!”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完颜菁一口茶水全喷在红叶身上。
安道全却笑不出来,他认真的点头说:“前半截是真的,后半截不对。”
米拉·韩笑问:“后半截肯定不对,老先生讲讲。”
那天晚上,我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张顺兄弟守在旁边,就要求他拿方子给我看。
一看方子我惊出一身冷汗,除了甘草,其他虎狼药都足以要我的命,于是自己说方子让张顺兄弟抓药,庸医的药都倒在阴沟里。这样才捡了一条命。
我在半昏迷中还仿佛听见众兄弟重金感谢哪位差点要了我命的庸医。要不是那晚的突然醒来,故事的版本就是你说那样了。
“所以我听说御医给我治病,也死活不肯,不信你问谢先生。”
众人继续哄堂大笑。
接下来一老一少两位当代神医开始聊起了医药《素问》,《灵枢》等等,听得其他诸人都如坠五里雾中,摇头走开。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一个忘记了伤痛,一个忘记了疲倦。
最后聊到了毒药,以及无解的水母毒,安道全也没有了办法,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一试之后又只能推到重来。
后来安道全说想到了治法,死活不肯说出来,说对米拉·韩大大有害。
刚开始安道全想收米拉·韩为徒传自己衣钵,后来他发现此女医术不在自己之下就打消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