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祝余一阵郁闷,似想到什么黯淡下去的眸子里突然有了光亮。
“术业有专攻,大夫现在可不能因为担心秘方公之于众而耽误了这孩子性命。前院里我请了京都所有的大夫来,现在就让人去请几位的大夫来,你们务必要让表小姐平安度过今晚,事后重重有赏!”
大夫连声应答,“再好不过了,老夫多和几位同仁磋商磋商定能不负厚望!”
祝余点点头随即遣人到前院请大夫,自己进里屋看外甥女。
小姑娘约莫着五六岁的模样,粉妆玉砌白白嫩嫩的活像一碰就碎的个瓷娃娃,高热刚刚退去脸上还是有些潮红。
这孩子她听婆母说过,是徐暮亲姐姐镇北侯府郡主的女儿。孩子出世时异于常人不哭反笑,又带着着异瞳,术士断言此乃妖孽。
可怜郡主性子要强又是远嫁,出了事从来不与母家说的。竟因为这一句妖孽被夫家逼的无容身之所,便自己带着女儿去了乡下庄上过活。
直到病逝前,才送了封信回来。徐暮知晓此事匆匆赶到已是人走茶凉香魂飘散,只得带了外甥女儿回来。
细想起来祝余觉得自己和这孩子竟有些惺惺相惜起来,心里更是愧疚。
“我要喝水!”刚刚苏醒的小姑娘,脆生生一句话叫的祝余回过神来。
“来,喝水。”祝余拿着茶杯就要递到她嘴边,小姑娘闪躲了一下,一把抢过杯子不自在道,“我自己来。”
“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还有吗?”
祝余又给他添了水,来来回回,小孩儿喝了四杯才停下。
“肚子饿不饿?我吩咐人给你做了些饭菜。”
小姑娘刚才虽然睡得模模糊糊,但也听到了这位舅母对下人的呵斥和处罚。
她一方面觉得有些解气,谁叫那些人总是欺负她,不给她吃好吃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罚的太重了,自己平时磕着碰着都疼那些人却要挨五十下,肯定会更疼的。
小姑娘有些怕祝余,“我不饿。”
祝余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这孩子心里背了个恶人的骂名,只当她没胃口,“那你就好好歇着吧!”
“咕咕咕…………”小姑娘的肚子不合时宜叫唤起来,羞的小姑娘脸更红了。
祝余没拆穿,亲自去拿了些清粥小菜来。
小姑娘拘谨之下,实在是饿的忍不住了,才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祝余有些过意不去见过几次却连人名字都记不住,忙转移话题,“真的是自己贪凉玩水才高烧不退的?还是因为别的?”
“我叫和和。”小姑娘怯生生道。
报了名字小姑娘就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用饭,不在和这位新晋舅母说话。
眼看她俨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祝余也不多留只是让身边信得过的下人来伺候着,随便吩咐了人把去年冰窖里省的冰取来给外甥女夜半降温。
“你家有叛徒!”暗处走出来的赵轻寒说的斩钉截铁。
祝余挑了挑眉,“怎么说?是谁?”
“我抱回来的那女子虽气息奄奄但经门派里秘药调理已然是好转,只需调理静养些时日就好。”赵轻寒侧靠着柱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喝了你府上的药之后就呕血不止,服了秘药吐血的确是常态但她脉象却是在转弱。”
“那你可有怀疑对象?”
赵轻寒侧头笑笑,“这还要猜?这种事除了你那不入流的皇兄还会有谁?那姑娘活不久了,你们要问什么事就抓紧吧!”
祝余无奈摊手:“……我哪里知道世子有什么事要问。”
“那你管什么闲事?差点把命搭上,闲的你。”赵轻寒鄙夷。
祝余搓搓手道:“那师兄可不可以为林姑娘续命?或者是去偷药?”
“呵!”赵轻寒撇了她一眼,让她自行体会。
“唉,别走啊!”祝余上前一把抱住赵轻寒的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花一般的女子您就忍心看着她香消玉殒魂归故里?”
赵轻寒不为所动,即使身上挂着个这么大的物件也是快步向前走。还时不时左右甩几下,祝余也不是吃素的眼看抱不住人了,直接改为拽着腰带被一路拖着走。
“欻~~”
腰带被活生生扯成两半。
“你们在干什么?”
世子略含愠怒的声音也应景的响起。
赵轻寒:“哼!!”
手拿半截腰带的祝余回头看着檐廊下风尘仆仆的徐暮和虽然惊讶但依旧看好戏的苏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挑这个时候!
只能干巴巴解释:“没干什么!真没干什么!”
苏昀意味深长的笑笑,徐暮依旧瘫着脸。
“这,真的是意外…………”话没说完就被拽走,独留两个师兄在背后看好戏。
赵轻寒:“一对没有脑子的蠢货!色令智昏!”
“嗯?”苏昀惊奇打量着自家师弟,难道不是你让人新婚燕尔的小两口闹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