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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7.羁绊(上)

维多利亚风格的塔楼树立着许多十字架型的尖刺,哥特式的尖顶更是如刺猬一样充满着各种信仰雕塑或是十字架的利刃,让整座塔楼看起来就像是一副巨大的刑具一般。

四周链接外部的门廊都已封闭,链接的廊桥也只是从门延伸出五六步的地方坍塌,除了地面上那扇金色的大门还开启着之外,其中就是一个封闭的世界。

士安自塔楼中唯一的窗台向下望去,底下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军团匍匐在地。

它们似乎是被莫名的力量压制着不动丝毫,轻易就让鲍德温四世一将瓦莱特引入塔中。

“御主。与孤同行吧!”

士安闻言转过身来,发现乔治三世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如同幽灵斗篷一样破旧的白色兜袍正坐在陈旧的藤椅上。

“乔治?”

看着那个似乎变得苍老却不再疯癫的家伙,士安问了一声。

乔治三世点头,“御主,这里非常的危险,你一定要很紧孤。”

“为什么?”环顾了一圈窄小的房间,肮脏的红色大床,铺满灰尘的三角钢琴,只剩下陈旧衣物的红木衣架,角落里被砸得粉碎的落地镜,还有污浊的地毯和各种各样四处抛弃的杂物,“这不就是一间卧室吗?况且还是你的宝具。”

“此处是孤晚年之景。”乔治三世缓缓说着摇头迈向门口,“这每一寸都是孤用手掌一点点记下来的。”他推开了们,露出门外昏暗的石制楼梯,随后回头看向士安,“亦是孤所难忘的诅咒。”

“诅咒?”

乔治三世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按在楼梯扶手上的一个位置,随后快速收回,随即一把带着魔力的猎龙枪就从昏暗中射来,钉在了他面前不远的楼梯上。

“无论是谁,这座塔都会想尽办法地杀死他。”乔治三世有些踟蹰地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士安,“无论是谁。所以,御主,请跟紧!”

乔治三世领着士安层层下行,单调的走廊一直向下延伸,看不到底的螺旋走廊就像是一道深邃的时间深渊,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你就住在这个地方?”

士安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国王所居住的楼阁。

穿过各种装饰不同的昏暗房间里,不是放着刑具、就是各类风格渗人的油画,就算是靠着门廊的房间都被沙袋和盾牌堆满,就像是那些在前线上风雨飘摇的城楼一般。

看不到一丝生气,所有东西都蒙着一层灰色,仿若已死。

沿着楼梯越往下层,空间越大,装饰也越豪华,只是那灰色的蒙尘感也愈加厚重,直到鲍德温四世和瓦莱特出现在士安面前的时候,他们所处的地方已经是如同皇宫一样被妆点一新、却又仿佛被灰烬铺了厚厚一层的大厅中。

“主君!”

士安喊了一声,却没有上前。或者说是乔治三世制止了他。

“御主,你看!”

鲍德温四世与瓦莱特所交战的地方,外围已经插满了猎龙枪和各种箭矢暗器,两人身上也带着许多明显不是剑伤的伤痕,显然他们已经用身体清光了几乎所有靠近大门方向的陷阱。

“这里也有陷阱?”

士安环顾大厅,一点儿都看不出能布置陷阱的地方。

“此处才是最危险的。”乔治三世说着用金枝杖轻轻触碰了一下正对大门、高高在上的王座,只听一声巨响,整个王座上弹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随后就像是铁x女一样张开合拢,将那个不存在的篡夺者紧紧抱住。

“孤所诅咒者,应皆在此处。”

士安不解地看着对方,总觉得称孤道寡的乔治三世更加陌生与可怕,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让注意力转向应在的地方,“那我们怎么办?”

乔治三世眯着眼睛,“现在才开始。”立于王座前的他说着转过身,举起金枝杖然后又重重地戳在地面上,“不臣之臣,当失王宠!”

金色的旋风自金枝杖出卷起,旋风扫过之处兵器、灰尘与所有的破败感骤然消失,整个房间焕然一新,甚至连合拢的王座都恢复了原状。

旋风扫过鲍德温四世的时候,她只是身形一顿,似乎对她一点儿都没有完成影响,而在扫过瓦莱特的时候却像是冰水浇在熔岩上一样将她身上透体而出的红色火光淹没。

瓦莱特的虚弱肉眼可见,甚至都已经握不住刀剑,对此,鲍德温四世却没有乘胜追击,因为这既不附和她的道德操守,更何况随着瓦莱特神勇状态的消退,她的神智似乎也在回退。

“瓦莱特?你清醒了吗?”

瓦莱特柱剑半跪着,一言不发,门外的骷髅们却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亦步亦趋甚至是匍匐着向大厅的方向靠过来。

“所有人都将赴死!所有人!”

瓦莱特的怒吼仿佛在空中回荡,骷髅们身上的红光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激烈的燃烧着,不断侵蚀乔治三世所持宝具清理出来的空间,甚至在高塔之外叠起了新的骷髅“城墙”。

金色光芒与红色火焰互相灼烧着,哀嚎和诅咒不断从空中炸响,那些化作齑粉的骷髅们依旧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侵蚀、死亡然后重生。

前赴后继。

而大厅中的瓦莱特却在闻声之后颤抖不已。

“我错了!我错了!”瓦莱特低声哭泣起来,如同一个普通的少女,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要去打断她,“玛丽夫人、门德烈、卡尔萨……”

一个个名字,代表着忏悔,瓦莱特低声的自责,那些骷髅们却在听到那些名字之后变得更加激烈。

“我不该强迫你们,我的信仰……不应该是你们的使命……”

瓦莱特低声忏悔着,鲍德温四世放下了巨剑,她的眼神中难得地带上了温柔,她没有防备地走上前抚摸着瓦莱特的脑袋。

“鲍德温……陛下。”

“瓦莱特,那些并不怪你。”

“那是我的错!我的……”瓦莱特紧咬着牙,嘴角渗血,“我的……愚忠,是我强迫他们去作战。”她又摇了摇头,“应该说是用草叉、木棍甚至拳头去送死……”她回头看着那些骷髅低声哭泣,“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一直所逃避和拒绝的并不是宝具、并不是被封印了的记忆、而是我自己……”

“你错了!瓦莱特!”鲍德温四世大声喝止了瓦莱特继续说下去,“你的信仰并没有错,你应该知道!”

瓦莱特摇了摇头,她半跪着仰起头看向鲍德温四世:“陛下,请您终结我吧?”她说着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前仆后继并越来越近的骷髅大军,随后闭上了眼睛,“我想要让他得以安息。陛下,请宽恕我!”

“我不会的。”

瓦莱特闻言一言不发,她依旧是紧闭着眼睛,一副待死的模样。

乔治三世皱起眉头走上前去,面对着瓦莱特,他丝毫没有犹豫地举起了金枝杖。

杖头挥动,落在瓦莱特头顶不足一掌的地方却无法再进分毫,鲍德温四世捉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乔治三世眯着眼睛,气质如同豺狼,“犹豫不决,你是想死吗?”

“这是不体面的结局。”鲍德温四世说着回头看向士安,“我们应该给她一个体面的结局。”

“现在不是你自怨自艾的时候,孤也没空看你们互相救赎的把戏!”乔治三世挣脱了鲍德温四世的手,重新举起金枝杖,“而且,这里是孤说了算!你若需要救赎,就陪她去死,不然的话,你也没用了!”

鲍德温四世无声摇头,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乔治三世。

“乔治、主君。”看着气氛变得诡异,士安赶忙插进了两个人中间。

乔治三世闻言看向士安,他很清楚自己的御主从各方面来说都更偏向于那边鲍德温四世,所以他没有多解释,而是指着外面直接了当的说:“御主,孤支撑不了多久。”

士安看着乔治三世所指方向,那些骷髅果然已经逼近了门口,正挤作一团奋力地扒拉着地上崭新的红地毯,想要以此涌入那扇最后的大门。

“主君!”

“士安,你不明白。”鲍德温四世依旧选择拒绝,即使那是士安的命令,“这是不体面的结局,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她。”

“这只是你的妄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体面!”乔治三世的反应也很奇怪,不但是那种自称,更是他出言顶撞鲍德温四世的行为,“难道这种时候你还相信那种愚蠢幼稚的幻想吗?”

士安听不懂乔治三世话中的意思,但他还是支持乔治三世的,所以他有意无意的让开身子,并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鲍德温四世面前。

“士安……这是你的选择吗?”

鲍德温四世的语气中透露着失望,士安闻言一怔,但却没有退让,“对于我来说,我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并换了一种比喻,“就像是圣城的安全对主君是最重要的一样!”

“……”鲍德温四世看着士安,终于还是避让了对方的眼神。

“乔治,拜托了。”士安说着低头看了一眼瓦莱特,似乎也被那句“不体面”影响到了似的,又继续道,“这是我的命令,我不是王者也不是领袖,我只是御主,乔治你的作为是我允许的,这是我的命令……主君明白了吗?”

“御主,你的格局……呵呵呵。”乔治三世笑着摇头,为士安的言语,也为自己。

他思索了片刻,随后举起了金枝杖,却没有立刻挥动,而是指向瓦莱特,“瓦莱特-帕特森,或许你不认识孤,但孤以不列颠之王与圣公教骑士团大团长的名义赦免你的罪过。”

瓦莱特闻言抬起了头,那些骷髅也停下了动作,就连士安与鲍德温四世也用不明所以的目光看向乔治三世

而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乔治三世自信地昂着脑袋,将金枝杖放在了瓦莱特的肩头。

“你怀疑天主的罪过将被赦免,你的质疑将被包容,你的使命将被接纳。”乔治三世说着停了下来,对着瓦莱特期望的眼神露出略带不屑的笑容,“你将不再愧疚,那些英豪将为孤而战,以不列颠国王的名义,其当为英灵,永居于天堂!”

瓦莱特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即使那是谎言,对罪无可恕的她而言,也足够了。

但,骷髅们却躁动起来。

“呵!”乔治三世的金枝杖没有落下,他扫了一眼那些骷髅重新将金枝杖放在了瓦莱特的另一个肩膀上,转而看向鲍德温四世,眼神中带着嘲讽,“瓦莱特-帕特森,你将成为守灵人,作为那些英灵们的看护者与领导者,同样永居于天堂。”

“什么???”

瓦莱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乔治三世。

“蠢货!”乔治三世举起金枝杖指向了门口,只见那些骷髅们都已停下了动作,就连天上的诅咒声都已经停下了。

“你的宝具所烙印的是你的愧疚,而他们烙印在你心中的从来都只有忠诚!”乔治三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艳羡,“所谓的诅咒者,从来都只是你自己!只有你才是自己的恶魔!”

“是……吗?”瓦莱特不可置信地低呼,她回头看向那些骷髅,它们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狰狞。

“即使那是一个谎言又如何?”乔治三世语气中又带上了嘲弄,“生为王者,即使是谎言也要去实现、让臣子去信仰!”

骷髅们随着乔治三世的话纷纷退却,并在门外半跪了下来,那是标准的骑士礼节。

“瓦莱特,你准备好为我而死了吗?”

“我……”闻言,瓦莱特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陛下,我只愿为您献上忠诚。”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但此身只为天主与战友而死!”

“哈哈哈哈!很好!”

乔治三世笑着举起了金枝杖,向着瓦莱特的脑袋重重砸下,而瓦莱特则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正如她记忆中的生命最后时刻。

“此刻,我即身处于天主的荣光于战友的簇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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