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的异样,当然没有逃得过德观皇帝的法眼。
“杨爱卿,可有什么不妥?”
看到杨墨皱眉,德观也是疑惑道。
有什么不妥?
不妥地方多了去了,醋溜丸子不是这么做的,这样做出来的醋溜丸子,味道就变了许多。
如果让他自己动手的话,醋溜丸子的口感还可以上升一个品质,说实话,饭桌上的醋溜丸子,有些咸了。
估计是盐跟醋放太多了,还有些焦味,也可能是火候太大了。
总之,他很不满意,这样做出来的醋溜丸子,不仅口感不好,卖相还难看,真不知道皇宫里的御厨怎么做的。
醋溜丸子的做法好歹是他传出来的,醋溜丸子做的好不好,他一口就能品鉴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醋溜丸子就是这样做出来的呢。
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火候,时间,甚至放油的多少,都影响着醋溜丸子的口感。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的,话可不能这么说。
既然是皇帝的家宴,允许他这个外人上桌也就算了,他再在饭桌上拼命挑毛病,那就真的诚心跟皇帝过不去了。
表面上,杨墨还是一副笑嘻嘻的说道:“回陛下,没有。”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以后也不可能经常陪皇帝吃饭,皇帝吃的好不好,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只顾他自己吃得好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必然是不能出头的。
“哦,真是这样的吗?”德观同样也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回陛下,的确如此。”
看到杨墨回答是,德观也不好多说什么,看到皇帝没有追究,杨墨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本来是可以这样过去的。
可,天不遂人愿,杨墨本以为要结束的时候,李若容却是开口了:“可是杨侯,我可听说你做菜的功夫一流,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口福品鉴一二?”
对此,德观也是笑而不语,他当然可以阻止,不过,他没有必要阻止。
杨墨心里并不是特别的愿意,他来皇宫,本来就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现在,皇帝让他参加诗会不说,现在还要让他做菜。
他来这里,可不是来当厨子的。
可现在李若容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
当下,他只能回答:“既然公主想要品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里不是厨房,没有炊具跟食材,我纵使有心,也无力啊。”
他这个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既没有直接驳掉李若容的面子,也不用去做菜了。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两手空空,拿什么做菜?
可,他的话刚说完,孙氏也是开口了:“这个容易,让人把所有工具搬来就行了。”
说着,就吩咐人直接去办了。
没到一会儿,各种食材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就连临时灶台都给他搭好了,他现在都有些怀疑,皇后是不是早就已经预谋好了。
要不然,怎么感觉好像是排练好了一样。
“本宫听闻杨侯做菜的手艺一流,说实话,本宫也想品鉴,望杨侯莫怪。”皇后孙氏笑呵呵道。
杨墨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倒是想怪罪,只不过,怪罪有用吗,更何况,他还不能怪罪。
他笑着回道:“皇后言重了,皇后爱吃臣的饭菜,是臣的荣幸。”
心里早就骂作一团了。
没办法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一次,他没有做醋溜丸子,也没有做其他的炒菜,而是做起了炸鸡。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大学前,室友们一起吃肯德基的场景了,有感而发,也就做起了炸鸡。
他曾经百度过肯德基炸鸡的做法,所以也就知道怎么做。
鸡腿,鸡翅都被他给切了下来,又在上面割了好几道口子。
说实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上面割几个口子,他也只是按照百度上说的做,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只能碰碰运气了。
他将鸡腿鸡翅连同鸡身放入水中煮熟,紧接着,再用盐,酒,生姜一起和鸡腿腌制半个小时,没有生抽,他干脆就用酱料来代替了。
然后,他将鸡腿鸡翅连同鸡身放入面粉中翻滚,又用鸡蛋滚了一遍。
中间,省去了很多的步骤,主要是这里的条件有限,很多的食材这里没有。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将豆油烧开,放入里面炸,直到炸至金黄色,他才将其捞出。
炸翅,炸鸡腿,炸鸡,就都完成了。
看着桌上的美食,德观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杨墨在没有做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闻到了香味,早就眼馋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菜上桌,自然就忍不住了。
不过,他们不愧是经过高等教育的,在美食的诱惑下还能保持镇静。
“杨侯,这是什么?”李若容开口道。
她的美眸,一直盯着金黄色的鸡腿看,就算询问,眼睛也没有离开过鸡腿。
倒是德观,装作一副满脸不在意的神色,可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往炸鸡身上瞟,看得杨墨有点想笑。
就这点定力,果然,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人,在美食的诱惑下,都接连败下阵来。
就算装作再怎么不在意,有些动作早就已经出卖了自己。
“这是肯德基。”他大方的回答。
“啃得急,好有趣的名字。”太子李承也是开口道。
“这是肯德基,不是啃得急。”他本想反驳一下,最后想了想,根本没有必要,啃得急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便挥了挥手:“算了,就当它是啃得急吧。”
“杨爱卿,可以吃了吗?”皇后孙氏有些跃跃欲试。
她不知道杨墨还有没有其他的佐料要放,或者还有其他的步骤没有完成,所以没有杨墨开口,她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动手。
杨墨在心里想到:你是皇后你问我,你们都是皇室,就我一个老百姓,你反过来问我?
表面上,他还是非常客气的说道:“当然可以了。”
众人不由得看向了德观,在这里,德观的地位是最高的,没有德观的允许,他们不敢妄动。
德观故作从容,咳嗽一声:“开动吧。”
实际上,他早就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