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医院后,我爹让我在原地等他,他去挂号。询问过后挂了皮肤科。
三楼皮肤科,我跟我爹进去后医生一眼就看到我了说“是给他点痣吗”然后让我站过去给他看看。我爹问到“这手术怎么做?要不要打麻药的?”医生回答“不用,激光打掉就行了,不疼,像蚂蚁咬一样,这个痣是良性的,不像有些人的是恶性胎记担心化癌才取掉。脸上的痣也不能乱取的,虽然我是医生不该迷信,但是这些事说不清楚的。孩子还小,想好了吗?”
我爹有点无奈的笑答到“呵呵,我也知道。没办法,这个年代的小孩子爱漂亮,小孩子现在又是叛逆期,他说不给他点了他就自己拿剪刀扣掉”
随后医生就开了单给我爹去缴费,单子上游龙画凤的谁都看不懂的字体,就看的懂最后金额那里的82块。我爹还以为得花很多钱,提前一天就取了2000块钱预备着。
交完费后拿着收费单到三楼后又偷偷递给医生一百块钱,虽然那时候没有监控,但是这种潜规则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给医生红包也是因为痣在鼻孔位置,想要医生用点心,尽量做的完美一点。
医生会意的点点头,领着我去激光室,让我躺下来。摆过来无影灯照在我脸上。我闭着眼睛一种上邢台的感觉随即而来。
“哒哒哒哒哒”激光枪头发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开始有点慌了起来。脑子却还是一种强压着这种紧张感,想着视死如归的感觉。随即鼻子上感觉到那种刚刚熄灭的火柴棍烫到皮肤的灼感伴着一股头发烧焦
了一样的焦臭味冲进鼻子里。
刚刚开始时倒是感觉不怎么疼,随着哒哒哒哒哒十几分钟以后这种灼感越来越强烈。医生似乎也看出来我开始疼起来快忍不住了一样,稍稍停顿了一下说“别动,要不点歪了就是一个疤的,就快好了。年轻小伙子怕什么疼,来,这个木块给你抓着”说完就在旁边桌子上拿给我一个圆柱形的小木棒。
我捏着木棒说“没事,来,不疼”此时我更坚肯我脑子里的意念了。哒哒哒哒哒,又开始了。又过了几分钟。我捏木棍的手都已经在发抖,强忍着越来越强烈的灼疼感,我已经疼出了几滴眼泪。还是咬牙坚持着。
每一秒都感觉是如履针毡。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子一鼓凉意随来,医生说“好了,小伙子,起来吧”然后拿了个镜子给我看。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原本一颗黑痣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的一个小伤口。我爹进来看了看后问医生“之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要不要涂什么药什么的?要不要包扎?”。医生笑着答到“别担心,没事,别吃腥辣,今晚不要洗脸了,我已经涂过药了明天就结痂了”然后又扭头对我说“小伙子不要手痒去扣结痂,痒也要忍着,等他自然脱落。要不到时候留个疤就不好看咯”。我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回家路上我一路在幻想好了以后没有这个痣的样子,家里长辈都说我五官长的标致,浓眉大眼的,若不是这个痣就是个大帅哥。我还在沉寂在幻想中不知不觉就到家了。我妈连忙出来看了看我,嘴里念叨着“这会不会留个坑啊,会不会留个疤还不如痣好看啊,看着好像少了一块肉一样”
我爹接话到“医生说没事,就跟自己磕到哪磕破皮了一样,结痂好了就恢复了,只要这兔崽子不手痒去扣,要是手痒去扣他,那也怪不得别人了”说完就坐沙发上泡了一杯茶抽起烟来。
我回房后躺床上哼着古惑仔的主题曲又开始幻想起来。三天假期很快结束了,不得不服年少时期恢复能力确实很快,两天时间结痂的地方就很痒了,感觉只要一扣痂就会掉了。去学校时很多同学发现了异样,问我怎么搞的。我装逼道“自己拿刀割了,血喷了一地”
张强凑过来说“以后叫不成鼻屎了”。我冷眼看了他一眼说“还不是他妈你先叫起来的,以后得改了”接着是刘刚贱贱笑道“那还不去买几根散烟庆祝一下”“滚,又想忽悠老子请你们抽烟。每人出一块钱去买一包还差不多”我立马反声说。
说完白猪就先掏出两块钱说“一块买个毛,一人两块去买包金沙”说完就去掏严虎和张强的口袋,强行抢来四块。然后我和刘刚也一人拿两块。一起出校门坡下面的那个小卖部买烟。买完严虎就等不急了说“走走走,到铁路上去。金沙啊,还没抽过,天天都是软沙”
我们一行去了那条废铁路上,坐一排嘴里叼着金沙看着东洲河的风景,下午两节课也没有去。第一根烟还没抽完,白猪说“你们明年打算读哪个高中?我今年读完就不想读了”刘刚回答到“我爸说我要是没考到580分就要我别读了,出去做事,7门考580我是考不到的”
严虎接话到“我是肯定不会读了的,我现在都不想读了,读的烦”。我其实也不想读,自知不是这块料就说“我读不读无所谓,下学期我都不打算来了”然后脑子里突然想到个馊主意说“既然都不想读还读个毛。下学期报名我们说自己来报名,把钱拿出去玩,还读个毛读,到时候了不起回去被打一顿,开学后也再报名都报不了,不就读不成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既然一口同声都答应了。此时此刻有了这种不读了的心思以后,那还有去学校的动力。晚自习也没上,跑去网吧上网。可是买完烟我们就没钱了啊,每个人都拿出所有钱也就四块五,就一行人去二小那里的黑网吧,一块钱一个小时。开了三台机,五个人换着玩。
这个黑网吧是小卖部老板开的,穿过他的小卖部有道门帘,里面是他家客厅,搬走所有家具放了十几台电脑,网吧里全是小学生放学后来玩的,小学生没什么钱,网费也就便宜。而且黑网吧里还大部分小学生是买包辣条然后在今年看别人玩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基本天天都是来这里玩,便宜,有时候就上午去学校上上班主任的课,下午上课就直接去黑网吧坐到晚上。
记得有一次我们玩到4点半没钱了,威锋出主意说去抢小学生的钱,一谋而合,我们就一起去二小出门往东洲方向去的转角处等放学后往这边走的小学生。没一会就堵了五六个小学生,把他们带去转角后面一栋烂尾楼的围墙里面。
有两个学生已经哭起来了,严虎凶到“再哭打死你们,有钱吗,自觉拿出来”。有两个掏出五毛五毛的一沓,约摸十来块钱的样子。看得出来是攒了很久的。我们哪管得了那些,抢了就得了。
还有三个死说没有钱,刘刚就去搜。掏口袋,翻书包都没翻到。还是张强脑子灵活,去翻书,把一个学生的书里的夹着的5块钱翻出来了。严虎上去就是一巴掌“小崽子,不老实是吧”顿时就把那小学生打哭了。
其余两个见严虎是真打啊,害怕了。一个从鞋子里拿出两块钱,一个从校服的衣领里拿出五块。随后低着头站一遍,活怕打他们的样子。
随后他们把钱集中在我这里准备走,张强对他们说“给我在这站着,我再去抓两个,等下回来没看到你们抓到打死你们,回家也不准告诉家里人,要不下次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你们”。经这么一吓唬,那几个小学生老老实实的站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离开后当然不会再去二小那个黑网吧,买了包软白沙后就直接去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