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万寻侧过脸去,瞥着被扛在自己肩上的人,用充满调侃意味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道:“哦!是了,本相忘了,如今你也是荣华夫人了!”
不由自主的,伏梦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与此同时,落了话音的万寻再次起唇:“可你也别忘了,你也还是本相的夫人!”
说罢,万寻迈开步子重新出发。
方才伏梦敢与万寻那般嘶吼,全全是因为他们所过之处并无人看守。可眼瞧着自己和万寻越来越接近宫门,而自己这幅姿态被这么扛着出去,只怕明日街头巷尾,人们口中谈论的主角都是自己。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样的名动京城,伏梦可实在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只得用软绵绵的声音讨饶着:“万寻,万大相爷,万美男子,求你行行好,放我下来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然,万寻像是聋了一般,根本就不理睬伏梦的讨饶,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好相爷,求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明日可真的没脸出去见人了。”伏梦逼着自己哼唧撒娇道。
这话说的,万寻怎么听都觉得奇怪。可是他们夫妻之间恩爱的证据,怎的到了伏梦嘴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了?是以,万寻停住了脚步,故作生气地提了这个疑问。
伏梦一听,这种时候,自己还真是应该讲话先经过脑子才是,她便立刻改口:“这不还是害羞嘛。我一个女子,哪里喜欢一直处在风口浪尖处,况且,所谓夫妻之乐不正是只要夫妻之间知晓、快乐不就成了,为何弄得天下皆知?”
“本相就喜欢处在风口浪尖处,你又不是不知,本相从前是个什么样子。”万寻挑眉,说实话,那些个流言蜚语他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倘若是他与伏梦的传言,他倒想听听,人们是怎样传言他们俩的。
“我当然知道你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不然我也不会被样抬进相府。”
“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正在嘀咕着的伏梦突然被万寻抓了个正着,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但转而就特别理直气壮地道:“你将我放下来,我便告诉你!”
可是,比起伏梦的嘀咕,万寻更加感兴趣的是明日人们会怎样传言他们俩人。
“万寻!”
“相公!
话音未落,本是大步往前走的万寻立刻就停止了脚步:“你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伏梦心中无比的嫌弃这个得寸进尺的主,他明明听到了,还要让自己再说一遍。但此刻,万寻为刀俎,自己为鱼肉。俗话说的好,该妥协时就妥协。
“讨厌!你不放我下来,我也不会再叫一遍的!”这话让伏梦说的,娇柔中带着羞怯,羞怯中又带着愿意。
若是能再听着这人用这样的声音叫自己几声相公,那真真是酥到骨头里头了。当即,万寻就爽快的放下了伏梦,用炙热的眼神盯着伏梦,好似在说,快叫相公,多叫几声给我听听。
如此,伏梦不敢偷奸耍滑,便是老老实实地用小鸟依人样靠在万寻的胸膛前,软软糯糯地叫着相公。
此情此景,万寻享用着伏梦的声音,低头再看向怀中的人时,只觉她整个人都如三月的桃花,粉粉嫩嫩,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
这般想着,万寻便这般做了。
对于万寻这样的举动,伏梦显然是毫无防备的,她震惊得瞪圆了眼珠子近在咫尺的脸庞。
说实话,他们二人虽婚近一年,但两人之间真正的亲密行为并不多见,如今万寻这一出,他是能做些什么?莫不是……
一时间,伏梦的脸就红了起来,她承认今日万寻在宫宴上护着自己的那些行为让自己心中十分的欢喜和感动,可要是在这无人的宫墙内做那事,岂不是和那些个野史书上所写的荒诞不经的人一般作为?
若是……若是万寻真的想,那她也不是不可,可这要是被传了出去,他们夫妇二人就不止是处在风口浪尖那么简单了。
伏梦思虑着这些,就决定了待会在万寻停顿的间歇时,她设法让他先把持住,等回了相府再说。
然,伏梦已经在脑海里反复想了无数哄着万寻一定要把持住的话,万寻与她的蜜唇分离后却是用满足的眼神看她。这万寻的反应实在与自己所想象的不符合呀!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伏梦低头颔首,故作被万寻突袭而羞涩地道:“快些走吧,我来时与大夫人相约了一块回相府的。”
说罢,伏梦便是小碎步快速地朝着宫门走去,心中祈祷着可不要让万寻瞧出了自己的那番心思。否则,真是羊入虎口啊!
可伏梦不想想,自己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万寻的眼睛。
当即,万寻大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伏梦的玉臂。
“相爷,妾身内急,您看要不妾身就先行……”
“不是你和青寒说好了一起回府?本相同你们一道难道不可?”看伏梦的那个慌张样,万寻打消了要调侃她的念头,故作疑惑地看着她道。
伏梦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会,尔后她露出大大的笑容:“既然相爷愿意,那有何不可?相爷请。”
蔡青寒知道宴席之后,万寻肯定与伏梦是有很多的话要说的,甚至他们二人会一同回相府。
但不知为何,蔡青寒还是按照与伏梦先前约定的一直在宫门口等着她。就算途中乐清来劝了她好几回,伏梦肯定是和万寻一同走了,蔡青寒还是要留下来等着伏梦。
乐清被蔡青寒气坏了,毫不隐藏自己心中的情绪便朝着蔡青寒道:“夫人,您这是何苦呢?这宫宴一结束,奴婢就听说了五夫人的事,您难道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相爷和她恩爱亲密?难道您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
面对乐清这样的质问,蔡青寒红红的将头抬起来与她对视,片刻之后,淡淡一笑,起身走出了马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