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女子,众人心中如何不生出敬佩之心,又叫人如何不想与其成为至亲好友?
“那我便与夫人一同前去,也可以给五夫人瞧一瞧她如今如何。”落黎开口道。
是以,蔡青寒和落黎走在前,乐清端着那一锅燕窝跟在后,从明昭苑去往玉簪苑。
中途,蔡青寒哎呀一声,落黎在她的身边将其从地上扶起,但心系于蔡青寒的乐清还是赶忙将燕窝放置在一旁去看蔡青寒。
“无妨无妨,就是走路的时候跌了一跤,也许是这地太滑了。”蔡青寒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灰,一边笑着解释道。
可落黎却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蔡青寒的脚下。若说是因为这地太滑才导致蔡青寒摔倒,这完全不大可能。因为她们此刻脚踩着的乃是鹅卵石铺的路,怎会如此轻易的滑倒?
接着落黎就蹲下了身去,竟然看到了鹅卵石的上头铺着一层水,不,并不是水。竟然是油!
蔡青寒和乐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两人心一惊。待落黎查证了一下周围的鹅卵石却发现这油洒的并不多,就只是那样一个小块儿地方。
“想来应该是哪个下人偷吃,慌乱了手脚才掉落了带油的东西。”乐清长舒了一口气,就怕这相府有居心叵测的人想要来危害蔡青寒。
乐清的这个说法,也在情理之中,蔡青寒和落黎对视了一眼,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于是,乐清跑过去将燕窝端起又回到了蔡青寒和落黎的身边一同前去玉簪苑。
乐清才从地上端起燕窝时,她觉着那盛着燕窝的陶锅盖子似乎歪了一点,可再看了几眼,又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想来应该是刚刚的那场虚惊,才让自己如此精神恍惚吧。
玉簪苑,苑门口的下人过来禀报说大夫人来看望伏梦时,内室里才刚刚坐起身来的伏梦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赶忙让汜水和青尤给自己更衣收拾头发。
半晌之后,伏梦才踩着小碎步的赶往正厅:“大夫人到此,妾身有失远迎,还望夫人恕罪!”说着,伏梦就朝着蔡青寒福了福身子以周全礼数。
看着伏梦不卑不亢,谦逊有礼,蔡青寒越看越是喜欢,笑眯眯的上前将伏梦扶起来:“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
接着入座之后,汜水就给在场的人斟茶。在蔡青寒的示意之后,乐清便是将那一锅燕窝端了上来。
“你还在病着,我本不应该前来叨扰,但想着这燕窝能够助你恢复身体,这就送过来了。”蔡青寒一边说着边一边将陶锅的盖子打开,乐清顺势将备好的碗递给蔡青寒。
那陶锅盖子一打开,属于燕窝的那股醇香气息就飘飘然的出来了,不用去瞧锅里的东西如何,光是闻这味道就能够知道蔡青寒送的燕窝并非凡品。
“大夫人这实在是使不得!”伏梦见蔡青寒竟然要为自己亲自盛燕窝,她立刻就伸手去制止蔡青寒的动作。
说白了,自己乃是一个妾,怎可又怎敢劳烦正妻给自己盛东西,可是折煞了伏梦了。
然而,蔡青寒却是伸手拍了拍伏梦的手,笑着说道:“方才我就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况且,我可以盛给你喝,你同样也可以盛给我喝!如此一来,谁也不折煞谁,谁也不让谁难受,不是吗?”
话音一落,伏梦怔怔的看着蔡青寒,她没有想到蔡青寒竟然看穿了自己的那点心思。
只听蔡青寒又接着说道:“不论妾还是妻,你只消记得,对相爷好,心系相府的人就会是相府的主人,更会受到相府上下所有人的尊敬。”
说话的时间,蔡青寒已是将燕窝盛好在碗中:“来,你尝尝味道如何,这还是乐清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的。若是觉得还可以,以后我让乐清再多送些过来。”
伏梦接过燕窝的那一刻,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了蔡青寒的手,传来了温温热热的感觉,好似这一碗捧在手里的燕窝,温暖极了。
一时间,伏梦竟是不自觉的酸了鼻子,为了掩饰自己要落泪的冲动,她赶忙别过了头去吩咐汜水赶紧去取一副碗筷来,这样好的燕窝,她自然不能一个人独享。
汜水快速的取来了碗筷,伏梦三下五除二的就给蔡青寒也盛上了一碗。
蔡青寒也不与伏梦客气,端起燕窝,她与伏梦两人心中都暖洋洋的喝下了燕窝。
之后,落黎便开了口,她此番前来,乃是给伏梦复查一下病情如何的。
如此,伏梦又让落黎把了脉,确认了自己不日之后便会痊愈,蔡青寒才又带着乐清和落黎离开了玉簪苑。
目送着蔡青寒一行人离开,伏梦便是吩咐汜水,将自己的年前绣好的荷包拿去给蔡青寒。
那荷包虽绣制的小巧,但做工极为精细,搭上任何一件衣裳都不会显得突兀,反而是落落大方。
伏梦让汜水帮她转告蔡青寒,这荷包大可以让落黎给蔡青寒装上一些安眠的药材,白日里佩戴着,夜里也能好入睡一些。
回到了明昭苑的蔡青寒没有想到伏梦竟然这般礼尚往来,原本是想让汜水将那荷包拿回去,但当她听完了汜水的转述,便是笑着将荷包收下。
蔡青寒也让汜水去自己表达谢意给伏梦,难得她有心,自己这夜里难眠的习惯已是有些年头了,希望伏梦的荷包能让自己夜里安睡些。
如此一来整个相府的人都知道了,大夫人蔡青寒和五夫人伏梦的关系都不比从前,得罪了伏梦,不仅是得罪了相爷,而且是得罪了大夫人,这可不只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而是活不过明天的事儿。
白日里伏梦没见到万寻,这到了傍晚,伏梦正寻思着要不要去书房走一遭去瞧瞧万寻。这人就自个送上门来了。
“听闻,梦儿要去书房找我,不知可是想我想得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万寻负着手,笑眯眯地入了玉簪苑的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