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隆冬的空间令人头疼,走几步就被突出的岩石绊倒摔得生疼,我疯狂的嘶叫着,几秒钟之后,耳边就被回音震得嗡嗡响。
这是个近乎千米的大洞穴,高度更无法估测,刚才下面不是有一滩水老子早玩完了,“包子,包子。”整个空间都是我的呼声,几秒钟又传来回声在耳边震荡震荡。
我不管,一定要找到她,活不见人,死也要见尸!
我几乎是趴在地上,用双手加双脚学狗跑,因为地上凹凸不平到处是尖锐石块,像凭两条腿来走路相当难。
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因为无法辨明方向我只好顺着一个方向不断前进,当手触及到石壁心才踏实,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整个洞穴的边缘。
上次掉进那个水洞,我顺着出水口顺利的回到岸边,希望这次也这么幸运。
我精疲力尽,身上到处都湿哒哒的,冻得不行。
走着走着,我听到呜呜声,声音像风声,又像女人的呜咽,难道包子还活着?我心里不禁大喜,但转瞬那声音又消失了,难道是幻觉?又或者是听觉错误?
我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有,才更加小心的向前爬。
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好像没有什么规律和节奏,但分明听得很真切,呜呜,呜呜。
“在这边。”我用手一指自言自语道,然后朝声音传递的方向大吼一声,“包子,我是常英,你在那里吗?”
周围空旷的空间仍然没有回应,我心灰意冷,一屁股坐在地上,天要亡我啊。
妈呀,好渴,但倒灌的全是海水,周围虽然有一些小坑洼,但舌头一触上去感觉那个酸爽。
我没有放弃找包子,一边嚎叫着一边向前爬,时不时仍然传来呜呜声,我现在可以确定基本上是幻觉,估算时间也在这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最终爬到了一处地势较低处,坑里一滩水,用手去试探,感觉水流正在慢慢渗向地下,我着用手去触摸深度,险些让我无法将身子收回来,好险。
正在这时,耳边又传来呜呜的声音,到底是谁?好像还有人在咳嗽,大自然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难道是地狱吗?
想到这里毛骨悚然,四肢着地太难受了,顺着声音的方向,我身体靠着岩壁向前走,忽然手落空了,有一条岔路?
好奇怪向上一踩居然是一节节阶梯,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难道这是为人类准备好的避风港吗?转念一想,不对,上帝从来不摇色子,一定是有人蓄意打造的。
整个人趴在上面用手丈量着,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一个肩膀宽的洞向上一节一节升高,45度角向上,每一节台阶将近30公分,算起来也不低,虽然也并不规则,有一些高,有一些矮一点儿。
我顺势向上攀爬,越向上爬感觉通下来的空气就越大,原来这除了通水口之外,还是一个通风口。
越来越觉得有人刻意为之,根本就是一个人造的石台,有人蓄意雕琢过,想到这里,我赶紧趴下用手指触摸那些岩壁,在接触的地方摸到了工具开凿的痕迹。
也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人曾经在这里开凿了一条通道,原来小岛从前有人居住,心里不尽这么想,是什么人呢,土著,渔民?
哭声渐渐进入耳朵,此刻能判断出绝对是女人的哭声,包子,你居然还没死!
我当时带着欣喜三步并作两步,中间还摔了两个狗啃屎,周围根本就没有光,有时碰到拐角处还会撞墙。
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是一个人的腿,当时我趴在她身上,一个有体温的人!
是啊,竟然是个人。
当时她啊的叫了一声,我不顾一切的把拥在怀里,“你这死丫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包子躺在我怀里拼命的挣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身材不像,眼前这个女人好像稍微胖一点,有点肉感。
怎么?不是包子,在这荒郊野外还能是谁?她猛地推开我,“有鬼呀,我去。”不是包子。
女人在脚下蜷缩成一团,难道也是海神号幸存者?
甭管是谁,空旷的世界里只剩我和她相依为命了,老子不能不管呀!
于是蹲下扶住她的肩膀,“别害怕,别害怕,告诉我,只有你一个人吗。”
女孩距离我的脸非常接近,喷出一阵阵香气,但我却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感觉到头像拨浪鼓一样摇来摇去。
“坏人,你是坏人,走开别碰我。”
她好像发了羊癫疯似的,有点歇斯底里昏神志不清。
难道有人想蓄意伤害她,“你是从哪儿下来的?是不是刚才的海潮?”
毫无办法,我只好将她依偎在胸前,一开始还有一些挣扎,渐渐的,女孩感觉有一个强大的肩膀很安全,也就接受了。
她幽幽的说,“那些人是畜生。”
“你说的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们就在上面,呜呜呜。”
“谁在上面?”
“那些坏人,那些海员。”
听到这话我大概懂了,女孩是从上面下来的,和这次的海朝无关,也就是说这个洞可以通出去,我喜出望外,至于海员,也许是王大福他们。
“姑娘,眼下必须离开这里,晚上会更冷,我们要回到地表,刚才发生了海潮,算算时间应该已经退了,走吧。”
这女孩死活不肯走,但我也不能把她扔在这,只好生拉硬拽,她像个蚂蚁跟在我身后,前面很黑看不到光,我们慢慢的走回到地表。
大概几个拐弯儿终于看到了光线,天,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我时不时望向后方,竖起耳朵来倾听声音,希望能够听到包子的呼喊声,但也知道这是徒劳的,也许真的被水冲走了。
想到她就饱含热泪,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男人,选择的话,宁可让她活下来,自己去死。
转过最后一个弯儿,一缕强烈的光线突然晃得睁不开眼睛,视网膜细胞暂时还受不了,这么大的强光刺激,我不禁用一只手横在眼前,半天,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