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弓着腰,头90度反转朝上看的时候,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瞄我,没错,确实是只眼镜,树洞本身是和上面相通的,光投下来正好收进视网膜,我看到了一个若人形的物体,一开始以为眼花呢,突然这怪物嗖扑下来。
树干非常高,至少有20多米,就在这个过程中我猛地将头缩了回来,掉头就跑,本来老子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来到这幽暗森林之中,心深处本能的恐惧被调动起来,我没命的向前跑。
而此时,周围树干哗啦哗啦响成一片,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好像有非常多类似的东西正在朝我围过来。
我一回头,整个树林又静下来,什么玩意儿这么快?我手上捏着那把餐刀,一直在发抖,忽然,一声怪叫,丛林里又热闹起来,周边树木的树枝剧烈地晃动噼里啪啦的,但透过茂密的枝叶什么也看不到,能见度只有20%不到。
那棵大树挡住了来时的路,我只能拼命的向前奔跑,地上铺满了枯叶和杂草,有些地方没入膝盖,根本不知道地下能踩到什么东西。
我脚下一打滑就直接踩空了,刺溜遛便直接滑向了泥潭,刺溜遛,整个人飞速冲刺,这是一个大斜坡,周围有非常多的树根缠绕,拼命的向身上划来,呲溜呲溜,之前,从大木箱里捡来的海员装被划得到处都是破洞。
一路向下滑,手还拼命的抱着头,前面出现了一棵大树,我正以百米冲刺速度朝它冲了过去,眼看要变成车祸现场,忽然间面前出现一个40多公分高的树藤正好绊住了大腿,速度骤减。
虽然撞上树藤抽筋般的疼痛,但最终来到大树干时那股力量已经消耗完毕。
妈呀九死一生,身上全都是淤泥,地上铺满杂草,看起来干燥,其实杂草养育了底下的淤泥,淤泥非常松软,两只脚站上去势必没入膝盖,直到让人无法挣扎没过整个头部。
当时倒下的时候幸好后背着地,否则的话估计现在连命都没了,幸运幸运。
那怪声并没有远离,好像是一群怪兽朝我扑来,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此时老子才慢慢恢复理性思考,应该不是什么怪物,加勒比不可能存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树上生活能是什么呢?而且还成群结队的。
我一拍脑门,娘的,一群死猴子。
那群怪物从各个树枝向我飞奔而来,没猜错,这会看清楚了,那分明就是长臂猿。
难怪背着光看起来这么像人,吓死老子了,别惹我,否则等会儿拿丫来红烧了,老子正想尝尝猴脑呢。
长臂猿只是在附近的树干上示威,不时从树上丢下些野果来砸我,但我都一一笑纳了。
也不知道大湖离我还有多远,今天主要是去找干净的水源,有大型水体的地方肯定有些鱼虾蟹,蛋白质高,又容易捕获。
虽然衣服沾满了淤泥,但回头路是不能走了,只能继续前进,希望傍晚前能绕个圈儿回到宿营地,毕竟豆浆还没吃东西呢。
又向前走了半个小时,这时树丛才安静下来,长臂猿这种群居动物有自己的地盘,一旦离开地界这些家伙就不再跟随。
继续向前走竟然发现了一只刺猬,我轻轻地把它按在脚底下,吃倒是可以吃,难处理呀,再看看这萌货憨态可掬,也只好放过它,算你走运。
走着走着,大腿肌肉开始抽搐起来,刚才快速滑落被藤蔓绊住,可能伤到了肌肉,刚才是激素的作用,兴奋的时候没感觉到疼,慢慢的撕裂感越来越占据内心。
走几步就痛苦的口歪眼斜的,该死的大湖你在哪,宿营地看那反光如此接近,真走的话,东拐西拐,还真没那么容易找到。
我还是不忘在隔几步就在树上做记号,每隔一段时间就在树上倒刻一个三角形,丛林里岔路根本就辨不清方向,晚上还好说,至少还有星光指路,大白天遮天蔽日,连太阳的方位都找不到,有些古木幽深的地方乌漆嘛黑。
走啊走走啊,突然噗通一下栽倒水坑里,水坑里全是泥水,深度倒不深,扑腾了两下站起来,刚刚过腰。
但此时听到森林里又有什么东西划过,正当竖起耳朵的时候声音不见了,大型猛兽?想到这里我赶紧静止在水中不动。
对方看我不动好像又动起来,发出那种呲呲的声音,是蛇!
我心想,一条蟒蛇吃两天,算我走运,蛇肉还没吃过瘾呢,正想着,其中一棵古木树干上嘶嘶的声音已经很近了,我瞪眼一看,吓得差点倒喘一口气。
妈呀,这哪里是蛇?这可是森蟒。
据说世界上最大的蛇类,它好像没发现我,我用极小极小的动静让头慢慢沉到水里,只露耳朵和眼睛,但眼睛却时刻盯住蟒蛇的动向。
开始它向我扭过头,片刻之后没什么发现,便缠绕着树干慢慢下来,然后,那硕大无比的身躯蜿蜒爬上了树丛深处。
总算没看着,这么大蛇一个人搞不定,头像桶那么粗,就这把小餐刀搞折了也奈何它不得。
费了大劲儿才从深潭中爬出来,因为周围的淤泥太滑了,要不是旁边有一根树根,我还在水下折腾呢。
上来之后只好将衣服和裤子全部拧干,光溜溜的站在树丛中,鞋也湿了,奶奶个腿,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
加勒比沿海的海事部门效率太低了,这么巨大的游轮失踪到现在也该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吧。
搜索队恐怕慢,但飞机快呀,这段时间我压根没听到引擎的声音,心里咒骂着,老子上船之前可是买过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