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每往前走几步,我都要回头看看豆浆是否跟着,因为只有几步的距离基本上就被树叶挡住了,我在前面走,她跟着,很快就气喘吁吁了。
“常英,能不能休息一下?”
我朝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咕咕咕咕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耳旁叫,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声音在丛林树叶中产生折射,很难判断出距离。
“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难道是猫头鹰!”
“猫头鹰的声音我听过,难不成加勒比海的猫头鹰和中国的猫头鹰不是亲戚?”
声音叫起来挺怪的,豆浆卷缩在树干下,前几天她这条裤子还挺长,几天后树枝刮成一条一条的,比美国星条旗还拉风,那完美的膝盖暴露在我面前,呵呵,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急忙移开眼睛。
而她向四处打量,我们听到有什么东西踩到了附近的树枝,咯吱咯吱,我赶紧俯身下来将耳朵凑在地面,声音已经很近了。
应该不是大型猛兽的声音,而且是两足动物,小动物不会发出这种声音,我屏住了呼吸,但却无法控制豆浆的呼吸,她也感觉有危险来临,胸部的起伏更大了,这才注意到,豆浆的胸要比包子大多了。
这脸上略带刚毅的女孩棱骨分明,仔细看也是个美人胚子,可能是这段时间太落魄。
去她娘的,老子在想什么,危险正在靠近,声音一步一步走来,真是两足动物,长臂猿吗,还是大猩猩,我最担心的就是碰到大型猛兽,老子再强也敌不过三招两式,该不会是黑熊吧!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好像没有发现我们,当时条件我反射一般,直接拽住怪物的胳膊一使劲,它就飞出了老远掉进了前面的大坑里。
就在一刹那我看到了蓝色制服,没错,怪物居然穿着蓝色工作服,不对,是一个人类。
想到这里我赶紧扑了过去,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原来前面有一个树洞,天哪,我和豆浆探头看下去实在看不清楚。
“摔死了吧。”
“不对,里面的人还在喘息,显然受了伤。”
是人就要救,怎么办?我将周围的藤蔓全部结成绳子,然后一头拴在一棵小树上,拉动的时候实在是不放心,那小树的枝干大概只有碗口粗,附近的土质松软,万一被我连根拔起就连自己都上不来了。
底下没准是个无底洞,我又将几根藤蔓结在一起,估摸着大概有七八米了,只好就这么下去。
豆浆在一旁拦住我,“要不然,让我先下去吧。”
“开什么玩笑?”我一边绑着藤蔓,一边头也不抬。
“你比我重,我怕这绳子不结实。”
“呵呵,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我将藤蔓结成的大麻绳扔下去,然后爬了下去,从上面往下看黑不隆冬,但是从下面往上看去却有昏暗的光线。
当我触到底部的时候,触摸了那人的身体,将她扶起来,是一个长发的女人。
哎呀,好奇怪,海神号幸存者怎么有这么多美女?
当我递进观察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包子,怎么会是你!
我的天哪,包子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我会恨得不得了,在部队的时候将对危险的反应练成了肌肉反应,就好像出枪的时本能的动作,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就这么拼力一甩,把她甩到了树洞里。
难道腰断了吗?我仔细的扶着她的颈椎,并没有什么痕迹,树洞底部很软,我拼命的晃动她的身体,“包子,你听到我说话吗?包子,你醒醒?”
但她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虽然鼻孔里喷出均匀的呼吸,样子更像是睡着了。
无可奈何,地方实在太窄了,根本就容不下两个人,我只好用藤蔓的一头将她绑住,幸好够长,然后翻身爬了上去。
豆浆见我爬上来喜出望外,“怎么样?底下是人吗。”
“海神号幸存者。”我冷冷的说。
听到这话豆浆马上拉住我的手,“是谁,是谁?”
她问得很急切,很害怕。
“放心吧,不是和你一起上岸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还是不放心。
“她就是包子。”听到我这话,豆浆惊讶无比的望着我。
她忽然有些左右为难,“你是说,她就是之前你救下来的那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那个?”
“嗯。”我微微的点头,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这样,两个人同时拉动树藤,想尽办法也要把她拖上来。”
豆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没办法,松软的泥土树洞对藤蔓形成了摩擦力,拖到一半的时候藤蔓就突然坠下。
无可奈何,我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对了,有个好办法,我去找了一根比较大的树枝,横着卡在洞口边缘,又用两根较粗的树枝钉在两端,做好了固定工作之后,把藤蔓顺在上面,杠杆作用,拉动的时候就省劲了不少。
一会儿工夫,包子终于被拉上来了,但是人还没醒 ,当我把包子抱起又平躺在地上时,豆浆一直在身后跟着,我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见她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我能感知出来,那是羡慕嫉妒恨,好像一股酸水儿。
“豆浆,把水拿过来。”
她犹豫半天没有动作,当时我急了,吼道,“听见我说话了吗?”
“叫什么叫啊,吓死人了。”她才慢慢悠悠的按照我说的办。
我把水喂进包子的口里,她才颤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的时候两眼无神,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是谁。
妈呀,吓死我了,如果包子死了我这辈子是不会安心的,太好了。
我一下把她搂进怀里,“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死,呵呵呵,呜呜。”
夜晚繁星点点,也许为了我和包子的团聚。
月朗星稀,微风轻轻的吹拂,我跪在地上,旁边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包子就躺在我膝盖之间。
一边抚摸她的面庞,一边呢喃,“你赶快醒来,快。”像我这么粗糙的汉子,第一次为个女孩子如此牵肠挂肚。
豆浆一直在旁边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篝火燃烧在一片高地上,在这里才能看到地势的全貌,再往前走就是火山口,从南到北,已经陆陆续续跋涉了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