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睡着了,身旁的两个姑娘发出均匀的鼻息声,我闭着眼睛,油条在不远处放风,我尽量让身子靠向包子一边,耳朵也接触青草地,这样,脚步接近的时候能马上反应。
月光被乌云遮住,空旷的草地上终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是来自丛林的那一侧,他们来了。
我翻身起来,两个家伙追逐了一路,又有内奸,今晚恐怕是一场血战,白天老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轻轻的戳了戳身旁的包子和豆浆,她俩刚醒就被我捂住嘴巴。
搂到胸膛,“别说话,大飞来了!”
我眼神看向油条一边,她当然不傻,那声音刚接近的时候已经站起来,随后又半蹲下去,刀终于被拿在手上,而此时她回过头来看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脚步声一开始是朝我们走来的,走到一半却又静止了,空气静的可怕。
包子和豆浆虽然很害怕,但没出声,悄悄地趴在草地上,我在身前挡住,手上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廓尔喀刀弯刀。
以一敌二,不对,是以一敌三,不知道有没有胜算。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保证豆浆和包子没事儿,如果油条和他们是一伙的也该暴露了。
出乎意料的是,声音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一直游走在丛林的边缘,有东西在窥视着什么,接着,声音又向后移动,退了回去。
怎么,觉得没把握?又或者…
瞪眼熬了一夜,大家谁也没敢休息,油条在不远处的地方也枕戈待旦,不知道她枪口将对向哪一方。
第二天一早,周围的空气终于被阳光照射的暖洋洋的,身体有了温度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豆浆催促着,“常英,赶快跑吧!他们随时会动手,那两个畜生不是人。”
我微微一笑,“哪都不去,就在这安营扎寨,先住一段时间再说。”
我的决定让三个女孩都吓了一跳,“怎么?没意思啊。”
“你能对付得了两个人吗?”油条在一旁问道。
“没用的,不管往哪跑,他们都能追上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还不如来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
“你有什么好方法?”油条开口问。
“事在人为。”
中午之前,我从丛林里捡了很多干柴,又折断了几条大树枝,找了很多枯树藤,接着将它们拼接在一起,居然在河边竖了一个小棚子,正好够三个女人并排躺在里面。
我呢,则一个人坐在河滩上,想来尽管来好了,这次老子绝对不会再逃了。
书包里还有很多鸟蛋,足够支撑两天时间,这段时间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静静等着他。
守株待兔是种很不好的体验,我有耐心,但豆浆却没有,时间久了精神几近崩溃,一天连续哭了好多次,总是包子在旁边安慰。
油条却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并没有做任何表示。
我不知道这些人想从包子身上得到什么,也不想多问,如今我是她的监护人,谁也不许动我的队伍。
日出一直守到日落,对方都没有丝毫行动,有的时候丛林里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声音也迅速消于无形,那个大勇功夫挺强,但不过就是个黑社会分子,没什么战斗素养,大飞才是最该担心的。
他们就像两匹狼在黑暗中窥伺,随时准备行动,将我这只牧羊犬守护的几只小羊羔全部咬死!说不定其中一只羊还是狼伪装的,我时不时看向油条。
叶落黄昏,豆浆不耐烦的在棚子里招呼,“常英哥哥我好困呀。”
“困你就睡觉得了!”我在旁边故意放大了声量说。
“你不在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呆着。”
“但是我困。”
“困就睡觉。”
“我害怕。”
我点上一根枯藤嘬了两口。
“要不常英哥哥,你陪我数绵羊吧。”
“没功夫。”
“你讨厌。”
“那也没功夫。”
包子手上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感觉有点像雅典公主,我眼神朝她盯了一下,豆浆一看气鼓鼓的,“拿来给我带一下。”
她手倒是挺快,抢过来就套在头上,包子看她这幅模样挺生气,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在一旁生闷气。
本来挺好的一家人,一个大老婆,一个小老婆,又来了一个小三,怎么日子过着过着就变味儿了。
我猜着下巴想着,这是将眼光再看向油条,人却消失了。
不好,我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急速的追了出去,向前跑了十几步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刚才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油条从我视线中溜走了,大意了。
我仔细观察她离开时带走的脚印,脚印分明是朝着丛林深处走去的,我跑回头低声对豆浆和包子说道,“你们俩要老老实实在这呆着,我去丛林里转一转。”
豆浆和包子都发现油条失踪了,由衷的感到惊讶,“这女孩胆子也太大了!明知道丛林里有坏人,怎么还敢进去。”
呵。
我一个人钻进了丛林,顺着刚才压断的树枝向前探索着却什么也没发现,一直追了将近十几分钟的路程,再这样追下去是徒劳的,豆浆和包子还在河滩上等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油条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和同伴会合吗?
管她呢,还是保护主要目标,想到这里便悄悄的退了回来,包子和豆浆早已经不在棚里,躲在大岩石的后面瑟瑟发抖,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回到身边的时候,她们才长出了一口气,“怎么回事?找到油条了吗?”
我摇摇头,“死丫头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好奇怪呀,怎么会一声不吭的就溜走了呢?”豆浆在一旁诧异的说道。
“呵呵谁知道。”
枝头乌鸦在哀鸣,渲染着诡异凄凉的气氛,今晚恐怕是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