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他们所料,门外皆是前来向云依墨求医的江湖各派弟子,近日许多门派高手相继昏倒,请来的大夫也瞧不出病因,直到云依墨刚刚在靖州戏院找出病因之事传到各派耳中后他们才开始怀疑这些高手也是中了蛊毒,听闻云依墨可解此蛊便纷纷前来求药。
“听闻姑娘在戏院救起一名衡山派弟子,我派大弟子也昏迷不醒,与那个衡山派弟子的症状极其相似,特来请姑娘前去为他诊治。”
“姑娘,在下请求姑娘先去救我师弟吧,他已昏迷两天了,此时已是危在旦夕。”
“姑娘……”
云依墨没想到不过片刻时间门口就聚集了这么多人,不过她心肠软,见不得人求她,当即应下所有人的请求。
“大家都别慌,我会一一去为他们看病的,不过我先前已经答应了衡山派的弟子,所以现在我要先去为他们诊治后再去帮你们。”
此话刚出就有一人冲上前,口中喊道:“都说医者仁心,姑娘放着重症病人不治却先要为衡山派的人看病,难道姑娘与衡山派有什么私情?还是说这毒就是姑娘下的?”
此人正是那位为师弟求医的门派弟子,他这一番说辞瞬间引起了公愤,不少求医心切的人倒戈相向,竟纷纷谴责云依墨的偏袒,若不是顾忌白离在场怕是已经动手了。
“就是,我们寻遍靖州名医都治不好他们,为何姑娘一看就知道中了何种蛊?若真是姑娘下的蛊,就请姑娘拿出药来,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依我看,她就是幕后凶手,前两次华剑派在武林大会上未能夺魁,定是心生恨意,所以使了这些龌龊手段。”
一时间全场都是凶神恶煞的质疑声,根本不给云依墨解释的机会。
云依墨倒没想到自己好心应下他们的要求还被人指责,当即有些生气,不等她说话白离就先替她开了口。
“既然如此各位如此想,那你们便另寻大夫看病吧,恕我师叔爱莫能助。”
说完就将云依墨拉进了院子,吩咐人将门扣好,又让乐瑶看好外面的人不准他们进来打扰。
云依墨心里气极了,这些人居然胡乱给她定罪,还将脏水泼向了华剑派,她本不欲参与江湖恩怨当中,可这些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开口。
“哼,这些人真是恶毒,为了不让我救其他门派的人竟将罪名嫁祸到我身上。”
“他们诋毁你,让你不开心了,那便让他们生死由天,不救便是。”
白离是瞧不上白无央的手段,可他也不是圣人会去顾及每个人的性命,更何况这些人也不值得云依墨去救,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枉为江湖侠士。
外面的喧嚣声愈发大声,白离充耳不闻,为避免云依墨心烦让人去取了琴来,称自己许久未听到的云依墨弹的琴曲想要听几首,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云依墨还在气头上,自是不愿意再出去,好在院中景色够赏心悦目,她也不让小
细把琴拿去瑾云阁,而是面对人造溪流席地而坐,稍调整心情为白离弹起自己这两年
学的琴曲。
一曲后白离似是不过瘾,抽出自己的佩剑舞起来,云依墨唇角轻扬,换了曲轻快的曲子配合着白离。
白离当真是使剑的好苗子,每每练剑的时候云依墨都能看得目不转睛,眼角含笑,不只是她,门中其他女弟子皆会来围观。
伴着湍湍溪流声时快时慢的悠扬琴声直击人心,有静气凝神的作用,若是将春天风起花落的景象与现在的景象相结合又是一幅千金难求的美画。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才弹几首曲子就有不速之客翻墙闯了进来打断他们二人。
来人是邱少泽,见云依墨久未去驿站,便想着亲自来寻,不想看见了院门外那些闹事的江湖人士,他劝说了几句引得喧闹声更大。
但性命攸关的事由不得随意耽搁,便做了一回无礼之人翻墙而进,没想到会让他撞见这一幕,一时看呆了站在墙檐不动被乐瑶看见了,便将他抓了起来。
被乐瑶压着走到两人面前,邱少泽挣开她的束缚,拱手行礼。
“姑娘,是在下唐突翻墙闯进来打扰了二位,不过你先前答应替我和师兄去蛊,你总不能食言吧?”
不等云依墨问罪,邱少泽就将来意说明,话里话外皆是在指责云依墨的不守信用,倒让他们不好怪罪了。
“我云依墨从不食言,不过这次可不是我的错,你应该看见了外面那些人,他们说整个靖州城唯我能去此蛊便认定我是那个凶手,想要找我讨个说法,逼我拿出解药,我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姑娘有所不知,马上就是武林大会了,各派高手都卧床不起,武林大会上定然拿不到好彩头,他们也是过于着急才失了理智。”
“分明是他们一个个为了一己私欲,想将我的药据为己有,不惜跳进幕后真凶的陷阱,将黑锅嫁祸到我身上,你不用替他们开脱。我一介平凡女子不想参与门派的斗争,也不是谁的棋子,那便谁也不救。”
邱少泽没想到云依墨会如此直白,敢指出这些背地里的勾当,纵观江湖各派就算是盟主慕楠遇到这种事谁不是心底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不说穿,以求面子上过得去。
“云姑娘救人要紧啊!”
“乐瑶,送客!”
在靖州戏院白离之所以不拦着云依墨,不过是看她乐意救,为不拂了她的意,才不加阻拦,现在拦着是怕云依墨真救下这些人得罪白无央不说可能还会搅进这场斗争中。
“这位少侠还请离开这里,不要再打扰公子与姑娘。”
白离的态度很明确,而云依墨也一副不想救人的态度,邱少泽还想说什么就被乐瑶请出了别院,只能灰头土脸的在门口等,等着云依墨消气。
“师叔为什么会拒绝他?”
调试了几个音,云依墨一手抚摸琴身一手掩嘴轻笑,看向白离看过来的眼睛。
“呵呵呵,就知道瞒不过你,有人将矛头指向我,让我替他背黑锅,又故意激怒我不再出手救人,那我便如他们所愿,不出这道门。
外面那些人虽然有私心,可不都是傻子,等他们明白过来,自然会有人来求我去救人,到时候我再救下所有人,便是功臣,谁会去质疑有功之人呢?。”
白离差点忘了云依墨是个不吃亏的主,受了委屈自然是要给自己讨一些公道的,
不会任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