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下旬,云熙内地已是酷暑难耐,而濉河以北的高原草地却仍是严寒刺骨,北风轰鸣……
夜晚没有月亮,星星耀出点点光,微光照抚着大地……
濉河以北云熙的军营之中,一面写有“北黎”的军旗迎风招展,在数百罩军账中一罩军账里燃着灯火门却是紧闭的……
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手中正握着笔书写着一封远隔千里的家书,她那白如碧玉的脸上双眸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出点点泪光。
北黎昭仪坐在已经陈旧的椅子上,右手握着笔写着一封讨人心扉的家书,泪水不禁禁滴滴滑落顺着那高挺着的鼻梁,嘴中似乎有几分呜咽,那纸上写的更是她的心声。
——寄云熙镇国公北黎渊
附:父北黎渊
一笑军心莫释干,素来征战何人陪?
十年征战发已白,矫卧沙场等君归。
数丈云烟抚青丝,瞭望千里来相会。
统帅戈壁十年战,两鬓白发君已回。
父亲,仪儿替哥哥已经征战镇守这北遇边疆三年了,故这天下人虽无人知有仪儿之人但应该都知道北黎家长子北黎昭平,昭平王爷吧!仪儿离家已久,甚是想念,但十分挂念父亲,故寄此家书。仪儿一切安好,父勿念!
——云熙昭平王北黎昭平
发:子北黎昭平
几滴硕大的泪珠滴在纸上,与其说是纸上不如说是心上……
北黎昭仪将写好的信塞入信封中放在桌子上,自己拿起那柄刻有临凤剑的剑走出军账,寒冷的北方呼啸着吹起北黎昭仪身上的裙子,她拔出手中的剑,在星光下宝剑散发出耀眼的白斑。迎着怒吼的狂风舞起剑来。
她那芊芊身姿在狂风的吹拂下,虽然衣带不随身所动但也不失为别样的美。她迎风喊道:“濉河以北镇三年,女身男身何以方?吾兄赐我男儿身,虽得锦衣富贵玉。却也只叹女儿时。”
“哥哥!北黎昭平,你说过会满足仪儿一切的要求的,你说过仪儿一切不合理的要求你会宠我会爱我的。可是呢?你满足了仪儿左右人生的愿望,但仪儿我返回了!我镇守边关三年用你的身份成为名镇一方的昭平王,我这三年我只敢在这样夜晚穿女装,做女人。我想爹爹我想你的陪伴。”北黎昭仪把剑插入地上望着远处的高山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哭着喊着。心中发泄着她这三年的不如意。
北黎昭仪躺在草地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苍穹,往事如同她的泪水流落下来,思绪也回到了三年前的春天
——夜晚,月光银辉撒绕,北黎昭平手上搭在北黎昭仪双肩上,望着北黎昭仪深情的说道:“傻丫头!哥哥这次出去是游历天下,去放松,傻丫头应该为哥哥高兴呀!”说着北黎昭平擦了擦北黎昭仪脸上的泪水。
北黎昭不想北黎昭平走耍起小脾气,撅着嘴巴双眸充满了渴求的神色说:“你是出去了!放松了!我呢?接替你的位置虽说可以和你想到一样拥有自己的人生,决定想嫁谁就嫁谁。可是仪儿却失去了一位最宠我的哥哥。”
北黎昭平拉拉北黎昭仪面颊旁皱起的长发,安慰她似乎又有几分不舍的说:“傻丫头,哥哥给了丫头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丫头也应该给于哥哥自由呀!哥哥答应丫头哥哥一定会回来见丫头的,不生气了!生气会影响丫头的面貌的。”说完北黎昭平转身刚要离开。
北黎昭仪在北黎昭平走的一瞬间,过去搂住北黎昭平的后背脸趴在他的背上,恋恋不舍的说:“哥哥你走了北黎家怎么办?我怎么办?爹爹怎么办?那濉河以北的军队怎么办?”
北黎昭平把北黎昭仪的手掰开拉住,忍着分离的心痛,呜咽的说:“哥哥走了!傻丫头就是昭平王爷,就拥有北黎家的军权,这天下从此将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北黎昭平抖开北黎昭仪的手后便珊珊离开了。
北黎昭仪望着北黎昭平离开的身影心情渐渐沉重,她擦去自己的泪水并努力安慰自己说:“哥哥给了我自由选择的权利我应该高兴呀!对,我应该高兴!”
女儿北黎昭仪见过父亲,兄长因意外坠湖而亡,女儿愿替兄长接替其位至此为男,永镇边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黎昭平平叛有功,今特封其为昭平王属河昭地区,赏金千两,绸缎百匹。钦此。
北黎昭仪渐渐回到现实中来肆虐的寒风伴随着泪水,滴在北黎昭仪身上让她感到了寒冷,感到了心寒。
风陵身着军装拿着一份毯子,走到北黎昭仪身旁给她盖上说:“当年将军托属下在军中照顾好她唯一的妹妹,可是如今小姐却日日晚上身着女装躺在这谎草地独自哭泣,可是到了白日便要重着军装做回男人。”
北黎昭仪拉了拉毯子盖在自己的全身,用手拂拂自己的眼泪,忍着那时剧烈的心痛说:“风陵啊!我穿女装好看吗
风陵坐下来也望着那天穹,却又转头看看北黎昭仪,惜心而澜澜的说:“好看!你哪穿女装看不出一丝血腥之味。可谓是芊芊可人看着就像是一名毫无还手之力的贵家千金。”
北黎昭仪转头看看风陵哭着而又笑着说:“我本来就是贵家千金,别看我平时做男人时杀人无情,可是我以前做女人时却是异常的可爱,美丽。”
风陵听后想了一会儿决得北黎昭仪很可怜,再看看那莽莽榛榛的草地仿佛都有惜惜之情,不由得说道:“可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北黎昭仪听后泪水又落了下来,呜咽着说:“你回去吧!我今晚在这里睡会儿,到了早上我会自己穿上军装做回北黎昭平的。不过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谢谢了!”
风陵起身默默的向一旁走去背影也在黑夜中渐渐模糊……
云熙的京城云都,这里没有塞外的狂风,塞外的寒冷,这里只有一位位娇娇玉玉的大小姐,一位位花天酒地的公子……
云都皇帝云肃龙在寝殿之中,有九盘灯火,而那殿中此时却青烟渺渺升起,几位纤瘦的宫女正有的站在里面,有的跪在桌子一旁服侍云肃龙煎茶。
一名身着红衣的太监,腰间别着一只宫中的玉佩,正直走进来哈腰对云肃龙说:“陛下,林复磊林太师请求觐见,说有大事要与陛下协商。”
云肃龙接着煎茶右手挥了挥说:“准见!”
那名太监转了个身走出殿门,走到在殿外候着的林复磊旁边说了声:“林大人,陛下准见。”
林复磊得到召见的命令后,便马不停蹄的走进殿门,他踏过重熙殿殿门看见云肃龙正在煎茶。走到离云肃龙三米有余的地方跪下双手合住,磕下一个头,尊敬的说:“臣林复磊叩见陛下,恭祝陛下万安!”
云肃龙将煎好的茶放入壶中煮了起来,过来许久,云肃龙摆摆手对殿内的宫女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朕和林大人有些事要商议。”
“是!”宫女们放下手中的活,纷纷转身一个个排着依次走出重熙殿。
“林大人上来喝杯茶陪朕慢慢说吧!”云肃龙见所有人都走后一边用心煎茶,一边看了看林复磊说道。
“臣不敢!”
“朕让你上来你就上来!”云肃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臣遵旨!”林复磊起身慢慢走上去,走到茶桌旁边坐下看着云肃龙不知所错的坐着。
“林大人,你说镇国公北黎渊功高震主,你呀!在朕的默许下让他服毒自尽了!他的长子北黎昭平你想怎么办呀!”云肃龙拿过已经烧好的茶倒入茶杯中看似面无表情,心无波澜但却在想林复磊会怎么回答。
林复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轻声试探道:“要不我们杀了北黎昭平永绝后患!”
云肃龙倒茶故意倒撒将茶壶放到一边,又拿过茶杯交给林复磊,林复磊点头尊敬的接下云肃龙慢条斯理的说:“昭平是我看着长大的,能不杀尽量不杀,否则这朝廷上岂不是缺了位能征善战的将军?”
林复磊将茶杯放下点头轻声说:“陛下放心臣一定谨慎动手,定不会错杀忠良!”虽然林复磊口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想着:“北黎昭平若是不死,那来日死的就是我!”
云肃龙拿过茶杯敬给林复磊说道:“林大人,来陪朕饮了这杯茶!”林复磊拿起茶杯敬了一下便扬袖喝了下去……
……
北黎府中翠柳榜着艳丽的花朵,洋溢着春天的气息,可是大厅却房门紧闭。一名身着浅绿色的婢女端着一杯茶走进打听,刚刚推开房门进入,
咚——啦——
茶杯落在地上茶叶和茶水流了满地,那名婢女在慌乱和尖叫中喊道:“来人呀!老爷死了!来人呀!”边说边跑出大厅……
原本春意盎然的院子里在人们的尖叫和嘈杂声中,变得渐渐阴冷,渐渐仿佛也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几个时辰以后整个云都都知道镇国公在家中中毒而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