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川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茶杯,给林皓倒了一杯茶:“前辈,你怎么穿上病号服了?”
林皓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不适应了,浑身难受。”
“啊,那要注意休息呀。”张建川关心地说,还从床边给林皓拿来一条毯子。
因为这里真的挺冷的,所以林皓并没有推辞。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自己对对方不是特别了解。
还是老人解决事情比较直接了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张建川发出低沉的声音,讲起了故事,“1963年啊,我那时五六岁,家住农村,叫,是叫伢村。”他还没说两句声音就不停的颤抖。
林皓喝着茶,抬头一看,张建川的双眼已经变成红色,满是血丝。
“那年秋天,开始有了大洪水,天天下雨,还都是暴雨,特大暴雨,暗无天日,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村里的人都躲在村里的寺庙里。
有一次,村里的干部组织着我们说:‘乡亲们,快去地里捡一些瓜果,捡好后我们一起向里庄避灾。’
我爸听到后立马就和邻居家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去地里捡瓜果。
他们去了之后就开始下雨,越下越大,从大人的脚踝再到腰间,那时我还小,村里大哥就把我举起来,那样我才不会被淹死。
我们走了有半个小时到了里庄。里庄有高大的避水台,我和我妈和一些不认识的人躲在上面。
我爸就这样再也没回来。”
张建川的声音有些哽咽,端起茶杯来一口气喝完。
林皓不明白张建川为什么说这些,但看了他的样子也不忍心制止。
张建川咽了口唾沫又继续讲起来:“雨有增无减的下了两天,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还在下,下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里庄的避水台也被淹没。
避水台被淹没后,我就沉在水底,等我醒来后是在山上,成群的道士围着的都是我那是一样的五六岁的小孩。
他们每天教我们,有关于人和鬼的知识我们也把他们当救命恩人,他们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我那时没上过学,对他们讲的那些一窍不通,勉强学到的现在也忘的差不多了。
过了很长时间,我和一些孩子又被他们从山上送下来,不过也有一些小孩留在山上。
那些道士把我送到一个木匠那当童工,我也就这样开始自己在外面闯荡。”
林皓听完连忙问:“那些道士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张建川揉了揉自己血红的眼睛摇了摇头。
林皓喝了一口茶,想到了朱庆。
“你就这样了解了到的鬼吗?”林皓下意识地问了句。
张建川摇了摇头:“那些不是让我害怕的,我在外面工作的时候还遇到了许多闹‘鬼’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可以用那些道士交给我的知识来应对,而且还很准。”
林皓深吸一口气,现在对面的这个老人的经历告诉他自己,三境就是一盘棋,自己现在进退两难。
林皓惊诧地说“就这样?”
张建川听后,跑到自己床前,俯下身去,双手在床底摸索。
十几秒后,张建川搬出一个铁箱子,箱子前有一个发青的小锁,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还有一些好像文字的图画。
张建川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把与小青锁配对的青色的钥匙,打开后一股发霉的味道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张建川忍不住开始咳嗽。
林皓眼睛瞟过去,看见一些纸符和一本笔记本,林皓想这个笔记本里记录了张建川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所以要来看看。
张建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向林皓递过来,包括那些纸符。
林皓翻来笔记本的第一页,纸面上面被一个个方正复杂的繁体字占得密密麻麻的。
林皓看到繁体字时,瞳孔放大,心想:这老头还挺有文化的,有的字真心看不懂啊。
林皓努力地看,才大致了解了这一页的内容:
【1964年8月13日
我(张建川)好像得病了,这几个月来从来没有得病的我,好像开始得了大人口中的神经病,我(张建川)老是看见有一些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而且还有一些奇怪的人一直跟着我,对着我笑。
我(张建川)和李叔(张建川的老板)说了这件事,他就对着我大笑,说我犯傻,看花眼了,看他不信,我还问了秋哥(张建川老板的大儿子),他也不相信我。】
林皓大惊,问:“您这也算是从小就和鬼打交道了!”
张建川自嘲自讽说:“还好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不然就活不到现在了,哈哈哈。”
林皓面无表情,默默地低下头:“那要怎么解决现在那群跟踪狂呢?”
“我会让我的人看情况行动的,一般有人跟踪前辈你,你就打电话给我。”
“好!”
张建川见状,提起水壶,给茶壶续水,顺便给林皓倒了杯茶。
林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道:“我困了,回去歇一歇。”
张建川起身送客。
林皓意识里。
刚才一不做二不休的鬼帝迟迟不肯露面,林皓虽然笑嘻嘻地要求鬼帝出来,但是自己还是感受到了鬼帝强大力量的可怕之处。
“快训练吧,下次别被我弄死。”鬼帝虚伪地威胁道。
林皓会心一笑,盘腿坐在床上,全身心沉浸在冰冷的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