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先生能来,也知先生会来,只是不知先生来得如此之早’墨歌这几句话,算是回答了松进屋时所问‘你知我会来?’那句话。
而后面让林帆为他安排房间,话中有了劝客离去之意。
松的离开,是墨歌希望的,同时也是松所希望的。
毕竟松不想和实力不错,脑子还聪明的人待在一起,毕竟聪明反被聪明误,松有时候怕误的不是他人,而是他自己。
拿起酒壶,松随着林帆离开房间,也在他走出房间之时,坐在桌旁的墨歌突然眉头紧蹙,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林帆把松带到一间挂着‘立’字木牌的房间后,便转身离开。
松满意的看着比自己在云中酒楼要好的房间,自言自语说道:“这龙都洛阳来的公子哥就是有钱,希望今天晚上这场赌局不要让我失望,毕竟我也是有几十万金元的土豪。”
“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可真不少。”
“喝了美酒,遇到了不错的人,这晚上还得弹琴……”
“这副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南山啊南山,此时我真想对你唱首歌。”
“南山南,北秋北,南山有墓碑……”
林帆安排好松住处后,便立即回到了墨歌房里。
见墨歌脸色有些苍白,林帆有些担心,问道:“墨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墨歌看着杯中还未饮尽的美酒,回道:“没什么,只是灵力消耗过度而已!”
“灵力消耗……师兄你施展了清音几何?”似乎想到了什么,林帆目光突然转向房间的门。
“没错,刚才与他交谈时,我暗中施展清音几何探查他的气海,得知对方也是修道之人,因好奇体内为何毫无灵力,故一再深探,一开始还能知他深浅,可越到深处越……”
“越什么?”
墨歌紧皱眉头,看着他说道:“越深不可测,他的气海如星辰大海,似有万水千山,让我迷失在他气海中找不到方向,更五感全失,恐怖至极。”
话落,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世间七境中第一境便叫气海境,而气海乃是人体丹田衍变而成,可聚天地灵力为己所用,而气海犹如一方独立天地,天地越大,灵力越多,修道者也就越强。
林帆提到的清音几何,乃是三千大道中琴道中至高道典之一,学成者可探查世间万物灵力,可观万物气源,施术者以自身为源,无声无息清音随声而起,音可以是施术者口中之话,可是空气中的灵气,可是一个动作,可是万物之态,施术者可在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探他人实力强弱,更能寻到他人身体弱点所在。
几何几何,有几为何,修炼到三三九数几何时,便可观天地,窥星辰,沾命运。
而可观万物,也就知万物优弱之处,知其弱处便可攻其不备,这本是一本无上道典,可因为修炼其典的人所需要的要求过于苛刻,所以修‘清音几何’者少之又少。
墨歌,接触琴道二十载,因为琴骨,五感音知,所以从小便在洛羽书院修行,九岁之时得观‘清音几何’,今已几何六数,可观永生之下。
心知自家师兄清音几何的能力以及实力,林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俩人沉默良久,最后林帆开了口,说道:“墨歌师兄你如今已是六何清音,可观永生之下,若他气海真如师兄刚才所言,至少说明他的境界在永生境或者永生之上,可这天地间万古规则,修道者需身具灵气方可窥探三千大道真理,而他毫无灵力怎会有如此高的境界?”
许是灵力有了恢复,墨歌脸上有了些血色,道:“三千大道,道道奇妙,妙不可言,妙不可测,妙不可道,今日一观知他非凡人,而心中疑惑,只怕要在洛川河底才有答案。”
“墨歌师兄此话……”似乎猜到了什么,林帆突然睁大了眼睛,问道:“难道沈万三坐化于洛川河底的消息是真?”
墨歌突然笑道:“不然你认为我秦国上将军蒙田为何派刀尊王一龙暗中前来?”
“刀尊王一龙?”林帆不解道:“他的行踪一向诡秘,墨歌师兄这又是从何得知的消息?”
“我可没你想的那般有本事,关于刀尊王一龙之事,是离京时,范师告诉我的。”
林帆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笑道:“难道范师对于沈万三的宝藏也有兴趣?”
因为范师的品行,墨歌不难猜出他心中所想,笑骂道:“林帆师弟,你这是转着弯骂范师贪财啊!”
林帆急忙摆手,回道:“墨歌师兄可别冤枉我,这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还不得罚我在书阁呆上一年半载?”
因为提起范师,沉重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墨歌正色道:“此行,看似风平浪静,其暗潮汹涌藏龙卧虎,势必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到时看他如何应对。”
林帆突然感叹道:“能让师兄你观如星辰大海,不知到时他给我们的惊喜该有多高?”
墨歌想到松说自己会一点点琴艺,不由笑了起来。
林帆见状,好奇道:“墨歌师兄因何而笑?”
“当然是给我们美酒喝的松先生。”
“他有何好笑?”
“因为清音几何,得知他是修道中人,实力更有可能是永生境巅峰或者更高,既是修道之人,那谁知道他是一个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
见林帆不解,墨歌继续说道:“先前他与你我二人交谈时,我问他会弹琴吗?”
听到此处,林帆算是明白墨歌为何发笑,而自己也笑了起来,说:“范师所言,姜还是老的辣,本偏向于后面那句葱还是嫩的香,如今想来,姜还是老的辣就还是老的辣啊!今夜这场琴宴,看来墨歌师兄你不得不出面了。”
墨歌将杯中酒饮尽,目光看着酒杯,道:“酒是好酒,人,是神秘的人,若能不出面,还是不出面要好!”
“希望如此。”
林帆说完,他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俩人皆望着手中的酒杯,意犹未尽。
……
紫阳城,何家酒楼,一间豪华房内。
南宫寒把玩着手中的玉光酒杯,问道:“那小子进入落雨酒楼后,便直接上了二楼?”
站在他身前的青年拱手问道:“的确跟着酒楼伙计上了二楼,至于是去见什么人,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没跟上楼去,便不从得知他见了何人?”
“除了林帆,他还能见谁?”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神有些后悔,“林帆,真小人。”
“你告知张有为师弟一声,我找他有事。”说完,南宫寒摆了摆手,站在他身前的青年便离开了房间。
因为早上被厨房油烟呛到的原因,所以南宫寒便换了房间。
房间窗户开着,南宫寒倒了杯酒,对着透进窗内的阳光举起酒杯,温热的阳光与玉光酒杯相相遇,杯中的酒仿佛有了生命,他一口饮尽。
青年男子离开不久,张有为便来到了南宫寒房间。
张有为看着他,拱手行礼,问道:“不知南宫师兄寻我何事?”
“我们此行,共带有多少金元?”
张有为道:“离开书院之时,书院提取了百万金元于我们此行所用,除去一路而来的开销外,如今还有七十三万金元。”
南宫寒看着他,突然问道:“今夜,洛雨酒楼,林帆以琴会友,有为师弟觉得我与林帆在琴艺上相比,谁胜一筹?”
张有为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南宫师兄更胜一筹。”
“那好,今夜紫阳城应该要出现一场赌局,也必须出现,而我们此行所剩的七十三万金票,在这场赌局中压我胜。”
张有为会意道:“师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