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那你可就想错了,我们夫人享受的可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富贵,这可不是所有女子享受得了的。”青鸾与褚云卿把药材放入丹炉中,嘴里说着话,她不喜欢这个老头子故弄玄虚的样子,非要杀一杀他的威风才好。
“丫头,你怎么知道这天底下独一份的尊贵就不是天底下独一份的牢笼!”老者的话让青鸾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
“这就好比《庄子?秋水》中的一个故事:庄子正在涡水垂钓,楚王命令二位士大夫前来邀请他到楚国做官。”
“这些人对庄子说吾王久闻先生贤名,欲以国事相累。深望先生欣然出山,上以为君王分忧,下以为黎民谋福。”
“你们猜他说什么?”老着摇头晃脑说道。
“庄子说楚国有只神龟,被杀死时已三千岁了。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锦缎,供奉在庙堂之上。他问两个士大夫,此龟是宁愿死后留骨而贵,还是宁愿生时在泥水中潜行曳尾呢?”
“这两个士大夫自然说千年龟愿意活着在泥水中摇尾而行,谁都知道富贵,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受得起富贵的。”
“你们说老头子说得对不对?”
“老神仙果然是通透之人,我等望尘莫及。”褚云卿知道自己所在的富贵对于这个老者来说还不如臭水坑。
“好了,跟你们说这么多也是无用。”
“夫人,这两日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不如先在这儿休息一下,等丹炉好了我叫你。”青鸾说的话的确在理,褚云卿这两日都在寻找药材,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听了青鸾的话的确有些困顿,往桌子一旁歪着立刻就睡着了。
“孤凰元君,孤凰元君,你别再睡了,丹药都练好了。”褚云卿在睡梦中不断听到一个童子声音在耳边聒噪,可是想睁眼却睁不开。
“你是谁,我是大盛的皇后,为何叫我孤凰元君。”褚云卿忽然在梦中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处在莲华池中,远处还有几个仙风道骨的人在交谈,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朝着光亮的地方看去,那个白衣飘飘的老者不就是方才的老神仙吗,他看到褚云卿也笑了笑,就在此刻,褚云卿立刻就从睡梦中醒来。
“啊!”她猛地抬起头,青鸾正趴在桌子的另外一侧睡觉,等她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才发现老神仙已经不见了,只有炼丹炉的火烧的很旺,柴火噼里啪啦发出声响,她来不及细细想今日的梦,赶忙到炼丹炉那里去看。
“嘭!”炼丹炉一声巨响,青鸾从惊吓中醒来,连忙拿着刀护住褚云卿。
“好了,别一惊一乍了,是炼丹炉里的声音,我们打开炉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与青鸾熄灭火焰,从丹炉中拿出一个小盏,里面赫然出现两颗红色的药丸,药丸旁边的小盏内部还刻了一行小字。
褚云卿凑近外面的日光才看清:浮生万事皆可过,求得灵药保长安。
“殿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灵药?”青鸾看着鲜艳欲滴的红褐色药丸说道。
“就这样给陛下服用,会不会有副作用啊?”青鸾的话给她提了一个醒儿,褚云卿二话不说就吞下了其中一枚药丸,青鸾见状有些生气。
“殿下,您还有太子,如因吃了这药丸崩临了可怎么办啊?”青鸾愠怒道。
“嗯……!”褚云卿腹部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似的,捂着腹部痉挛疼痛,青鸾赶紧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殿下,可是难受?”她紧张道。
“青鸾,孤虽然难受可是却可以感受到这不是毒药。”褚云卿在一刻钟以后疼痛感渐渐消失,身体越来越暖和。
“殿下,您还难受吗?”青鸾担心道,她看方才褚云卿还一幅腹痛痉挛的样子,此刻就好多了,脸色甚至都比以前好了。
“看来此药是真的!”她高兴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药丸,连忙放到随身携带的瓷瓶中,快马加鞭回了皇宫。
“殿下,您去哪里了,这几日妃嫔来请安奴婢都是说您身体微恙,眼下可瞒不住了。”清瑜见褚云卿与青鸾从后门走进来,连忙跑过去迎接。
“这些妃嫔平日里那么恨孤,这几日不见难不成就想孤了吗?”褚云卿调笑道。
“晟儿怎么样了?”她问道。
“太子一切都好,奴婢让人时刻注意太子的饮食穿衣,并未有什么不妥。”清瑜回话道。
“快找几个嘴巴严的老嬷嬷给孤梳妆,你既然说孤病了,那孤自然也要装的像一些。”褚云卿知道自己擅自出宫五六日如果说不清楚那就是大错,可是她又不能真的跟这些人说自己去给元煜找药了。
“好,娘娘快进寝殿吧,贤贵妃娘娘可是张牙舞爪了好一会儿了。”她听听就知道贤贵妃又想做什么,立刻就从侧边的殿门进去内殿,清瑜则是带着侍女们给这些妃嫔去沏茶了,良久才领着七八个宫女缓缓端着清普茶走过去。
“未央宫自从娘娘病了以来,越发没有规矩了,怎么上个茶也这么怠惰,这要是本宫那儿的侍女那么磨蹭,本宫早就派人打发出去了。”贤贵妃骄矜的语气说起来让一旁的妃嫔神色各异。
“贤贵妃妹妹要是觉得孤的宫女伺候的不好,就回自己那儿去,为何在孤的未央宫叫嚣,这可是为妾之道啊。”褚云卿掀开后殿的帘子走进去,一众妃嫔看到褚云卿懒散着身子走进来,发髻的贵冠熠熠生辉,蜀锦皇后常服显得她雍容高贵,只是唇边少了颜色跟病了差不多。
“臣妾们给皇后殿下见礼!”看见褚云卿出来这些人纷纷行礼。
“臣妾们这几日来未央宫,都未曾见到娘娘,还以为娘娘出了什么事情,现下看娘娘身体无事,那我们这些姐妹也就高兴了。”陆暮祯笑着说道心中的疑惑并未消减半分,她明明听说褚皇后这几日都不在后宫里,怎么会突然从后殿出来,心中疑惑虽然多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搪塞几句。
“看娘娘这脸色,身体想来是不好了,可让御医来过了!”德妃看到褚云卿如此,还真的以为她是这几日身体有疾才没有让这些妃嫔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