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确定陛下是真的御驾将崩吗?”韩国公夫人说道,眼神不断扫视周围。
“你不用看了,孤已经驱散了众人,这个地方是安全的,咱们可以放心说话。”崇华皇长帝姬元翎说道。
“可老身拜托我那女儿多番打探内宫消息也是一无所获,甚至让炘儿都去了,也不能打探出什么,可见皇后娘娘封锁消息及其严格。”韩国公夫人从元煜宣布让褚云卿摄政开始,就一直都怀疑元煜是怎么了。一个皇帝怎么会突然要修身养性,原本他也以为是元煜要锻炼自己的儿子所以才如此做。
可是她听自己外孙魏炘说太子元晟并未有太多变化,仍旧如以前一般。这一句仍旧如以前一般就是她怀疑元煜情况的依据。为了这个目的她让女儿周南仪多番亲近褚云卿,想查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周氏并未见到元煜,连建章宫都是戒备森严,飞鸟不进。
“可殿下是怎么知道的,若说是猜测臣妇早就有此念头。可没有根据的东西,我们说了也是心虚。看殿下如此,想来是拿到了真凭实据才敢这样说话。”韩国夫人一向聪明伶俐,元翎有些时候也是佩服。
“孤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你便能扯出这许多话,当真是心细,只是不知道胆子大不大?”他故意暗示韩国公夫人,只要韩国公夫人不傻不楞就会知道元翎所指造反夺位之事。
“臣妇虽然想成事,可眼下将军不在,若是将军在此,是不是更好谋划一些。”她知道元翎的意思,只是那么大的事情她一时间也有些犯怵,这可不是打家劫舍,而是谋夺帝位,只要稍微出错,即便是如元翎这样的皇族贵亲也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们韩国公府早在拿出齐国公府那本罪册开始,就已经跟殿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殿下何须说做与不做。”她原本也不想拒绝,从她把四女儿嫁进魏国公府开始就在布局,要是不做此事那自己的女儿白白做了妾室。
“殿下只说让臣妇做什么即可?”她斩钉截铁说道。
“将军还没有归来,我们也无需做什么事情,孤只是让你今日来密谋此事,以后若有事情让你做,你也知道该怎么办。”元翎与韩国公夫人商议完回到府中,越想越觉得委屈。
以后魏温若真是谋夺帝位做了皇帝,那自己的女儿最多也就是个皇妃,高氏作为正妻自然要封为皇后,这就是她不开心的地方。
皇后与皇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仅仅错了一个字两个人的身份却截然不同,皇后是后宫的主人,皇妃是皇帝的妾室,韩国公夫人想到自己的女儿在魏家已经是妾室,难不成魏温做了皇帝她依然要做妾,这口气对于她来说很难咽下,于是第二日慌忙把女儿周南仪从骁善将军府找回来。
“女儿啊,魏国夫人的病如何了?”她假惺惺问道,连周南仪也觉得她不真实。
“母亲,您不是一向不关心高氏夫人吗,怎么这时候倒是突然开始关心了。”周南仪说道。
“母亲哪里是关心她啊,为娘是关心女儿你。”韩国公夫人说道,拉着女儿的手不放开,周南仪看到母亲如此紧张的神色,更加不明所以,她以为是魏温在高陵战场遇害,脸连忙抓住母亲追问。
“可是魏将军在军中发生了什么?”她紧张得说道。
“非也,是你的婆母崇华皇长帝姬给为娘说了很多,其中便有魏将军的事。”韩国公夫人说话留一半的样子让她心中更焦急了。
“那是怎么回事?母亲你快说啊。”
“崇华皇长帝姬决定要将军谋夺大位?”她紧张兮兮在女儿耳边说道,周氏一听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母亲,崇华皇长帝姬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那可是造反啊,你有没有替咱们府里想过啊!”她懊恼说道,不知道崇华皇长帝姬要做什么,以她对魏将军的了解,造反谋逆此事断断是做不出的,想来魏将军也并不知道母亲的意思。
“女儿,老身就是为府里想过才要跟着崇华皇长帝姬这样做,你可知道当今陛下大限将至?”她悄悄对女儿说。
“陛下不是要静修让太子历练吗?怎么会大限将至,母亲你可不要诅咒圣上啊。”她越来越不明白为何母亲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绝无诅咒,都是崇华皇长帝姬所言,再说了为母也没说要帮着她什么,只是我们需要为自己考虑一二。”
“魏将军一旦做了皇帝,那你与高氏就摇身一变成为皇族,你可知是皇后大还是妃嫔大?”她说道周南仪对这种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思虑,自然是皇后大啊。
“皇后,母亲你想说什么?”她疑惑不解。
“母亲要说的就是这个,皇后再大也轮不到一个妾室来做皇后,高氏排在你前面,你心里难道愿意?”韩国公夫人的话让女儿周南仪不敢轻易回答,她知道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全天下女子的夙愿,若说她对皇后之位没念想那是自欺欺人,可是高氏对她还算是热忱,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高氏错失皇后之位。
“你看看你都不敢多说什么,为娘想你自己也不会心甘情愿排在高氏身后。”她得意道,自己的女儿还算不傻。
“你看看高氏已经病入膏肓了,再活又能活多久呢?即便是做了皇后也活不长。更何况她的母国已经覆灭,且高氏性子过于温柔绵软,这样的皇后没有妃嫔心中佩服,最终还不是被赶下后位。”她说的头头是道,周氏心中默认了这个情况的确会发生,御医已经多次跟她说过高氏命不久矣,她平时甚至都不会让高氏受气,连高陵覆灭也没有告诉她,就是怕她突然心力交瘁,伤心而亡。
“母亲,难不成我们就因为高氏姐姐活不成了,就要不让她做皇后吗?”周氏有些难为情,她与高氏一直关系都不错的,怎么会愿意夺人后位。
“不是不让她做皇后,而是高氏必须病故,若不然你如何坐得了皇后。”韩国公夫人谨慎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