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便按照你说的做吧,哀家知道了,你先回去。”温太后看结局已经注定也不再多言,元淑告退出去刚没多久就看到东宫女官着急跑过来,跪倒她面前。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你倒是说话啊?”元淑有些愠怒这些奴婢真是越发不懂事了,连最基本的奴仆礼仪都没有。
“回禀……回禀皇后娘娘,太子妃她自戕了!”女官说得再细微对元淑来说也是大事,她连忙扶起来此女官问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是让你们照顾好太子妃吗,她怎么会突然自戕!”元淑冲着这个女官吼叫道。
“娘娘息怒,太子妃殿下殿下这几日原本是好好的,小皇孙过了满月以后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低落之事。”
“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想带着小皇孙去看望娘娘您,还让我们抱着小皇孙在长纪殿外等着,说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奴婢们见太子妃殿下今日高兴,也就没有多想。”她抹了抹脸上的灰说道。
“谁知道过了半个时辰整个大殿窗户外面开始冒浓烟,我们这才感觉不对,想进入大殿,但是娘娘您知道长纪殿是东宫后妃最大的宫殿,要是连外殿的窗户都起了浓烟,里面肯定已经是全烧完了。”
“什么,殿下呢?”
“我们出来的时候让内宫卫所的人带来了灭火的木车,也有人去通知太子殿下,此时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个女官说完元淑便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带着侍女跑到东宫,她刚到东宫门前就可以看到最高的那座宫殿燃起的熊熊浓烟,好在这些人还得力立即就把水车运来了往宫殿内喷水灭火。
她看到太子俊朗的脸上此刻都是火焰灼烧产生的灰烬,连衣衫和头冠都险些被晃到地上,萧景铖声嘶力竭喊叫着耶律颜的名字,眼睛里都是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的眼睛在火光中显得明亮又悲伤,身边的人为了避免他冲进去做傻事,拼命拉着他的腰。
元淑看到此情此景除了担心儿子外还担心以后自己与儿子的关系,她的做法铖儿本来就不认同,要是太子妃也殁了。那她与儿子的关系就彻底回不到以前了,她也跟着这些救火的人跑过去搂住铖儿的腰。
“皇儿,皇儿,这么大的火里面已经可能没有人会活着了,你难道还要进去陪着耶律氏一块去了吗?啊……呜呜呜。”元淑哭着抱着自己的儿子,萧景铖散乱着头发,前面灼烧的热气烘烤着两个人,连发丝都被热浪扬起来,他留着泪看着自己的母后。
“可是她是儿臣的妻子啊,她又没有错为何要受此磨难,啊……呃……咳咳咳!”他歇斯底里的呐喊显得分外绝望,元淑可以体会到儿子心中的那种痛,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太子妃去意已决,可是明旌才三个月,你忍心抛下你的儿子去追随太子妃吗!”元皇后的话让儿子冷静下来,他这时才想起他与耶律氏的儿子不满一岁,方才止住了悲伤。
“本宫知道你伤心,你放心吧!母后已经与你皇祖母达成了契约,以后你父皇退位了你就是北燕新的皇帝,耶律氏贞烈孝敬,忠勇靖嘉,完全可以被追谥为皇后,你以后也可以把明旌立为皇太子,母后都没有什么话。”元皇后看儿子安静下来说道,萧景铖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母后,仿佛是在看一个洪水猛兽。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他说完甩开袖子,元淑险些被他推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您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子,娘娘岂会害你。”百羽忍不住说出口,扶起元皇后以后说道。
“百羽别说了,我们走吧。”元淑无奈得同百羽说了一句话,两个人落寞走出东宫。
萧景铖此后的一个月沉寂了一段时日,不去听朝也没有没有出东宫,只在太子妃的灵前坐着,一开始宫人女官们还以为是他伤心思念过度,没想到过了一个月连葬礼都结束了他还是如此,方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只好通知元淑。
“什么,你们怎么现在才通知本宫?”元淑听这几个女官回禀完此事后说道。
“娘娘,奴婢们也是近日才发现太子与往日不一样,谁想得到太子殿下会如此颓唐啊!”她们也不敢说太多话,毕竟萧景铖怎么说都算是北燕的皇太子,岂会是自己可以数落的,元皇后看着这几个女官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连忙带着百羽去东宫。
“你们都不必进去了,本宫打算与太子单独待一会儿!”元淑让百羽与几个女官都留在长陵殿外面,自己一个推开宽大的殿门走进去,随着一声凄惨的吱呀,萧景铖散乱着头发看待殿外面逆光的人影渐渐走进自己。
“孤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孤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要进来,孤说的话没有用了是吗?”他呵斥道,由于人影是背光的,他也没有看出是自己的母亲。
“铖儿,你当真是打断彻底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是吗?”元淑看到自己的儿子心中痛心又愧疚,痛心是因为自己把他从襁褓小儿拉扯到成家立业,可不是让他为了儿女情长颓废买醉。内疚是因为耶律氏太子妃就是因为北翰覆灭才会兔死狐悲,自戕身亡,也许要是自己以前没有把北翰王杀死,自己的儿子媳妇会生活很幸福吧。
“母后,儿臣只是不明白为何皇族之人想要从一而终,相爱偕老会那么难,儿臣与耶律氏明明可以这样一辈子的。”他喝了一口酒说道。
“铖儿,你以为母后曾经就没有那么想过吗?以前母后与你父皇不都是两情相悦,恩爱不离,可是如今你看我们,可还有半点夫妻情分在,不过是在苦苦熬着日子罢了。”元淑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后呢,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登基典礼,等你想清楚了就从这大殿内走出来,只是你要知道,一旦你选择接过了北燕的重担,那便不再是一个孩子了,你要清楚啊!”元淑哭着摸着儿子的脸面说道,萧景铖有所触动,似乎想通了母后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