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
虞思阳在辰杏珠买了一杯黑糖珍珠奶茶,在日本的这一个月,她写了一本新书——《我在新西兰等你》,编辑前几天收到她发来的电子邮件,答应下个月帮她出版。
她的画作也开始在画坛崭露头角。
两个月后,她在上海开画展,为期一周,分上午、下午两个时间段,每天只售三十张票,她不喜欢人多。
她总是在散场的时候重新将自己的画认知一遍。
“我听说画展的主题是‘风’?”
虞思阳转过身,是陆骄衍。
“姐,好久不见。”
她笑:“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啊?”
“没有,走吧,我请你吃饭。”
“好。”
陆骄衍的车在麦当劳门口停下。
“还是喜欢吃麦当劳啊?”
“嗯。”
他们下车。
“这两年怎么样?”
“挺好的,过几天有场粉丝见面会,你呢?”
他们点完餐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顺其自然吧,安忆呢?她最近怎么样?”
“她呀,我毕业以后她倒是成了我们学校的音乐天才了。”
她笑。
“姐。”
“嗯?”
“你跟李南江?”
“分开了,”她看向窗外,“我很想他。”
“为什么?”
“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并且专一,他需要的是一个平淡幸福的家庭,一个爱他的妻子,可爱的儿女,这才是他的人生轨迹。”
“那你呢?”
“我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但是和心爱的男人组建家庭,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他的脸,日复一日,我做不到,我们相爱,我们灵魂相契,我们却没有殊途同归。”
“或许你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对他的爱,你的生活是浪漫主义的,尽管它颓废而黑暗,姐,你是虞思阳,也是苏清瑾,你有虞思阳的热烈和喧嚣,也有苏清瑾的淡漠和柔软,但你终究是虞思阳,只是苏清瑾的躯壳在你身上背久了,你越来越胆小脆弱了,”他看着虞思阳,笑着说,“何况……谁告诉你你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妻子,拥有一个爱你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姐,也许从前的你不能,但是人生前进,人会改变,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
此时的新西兰。
李南江到达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何妍君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Lee,这里。”
李南江看见了何妍君,朝她走去。
待他坐好后,何妍君开了口:“我把你约出来是想告诉你,我怀孕了。”
李南江这才正视她:“多久了?”
“两个月了,孩子是你的。”
“我——”
何妍君打断他:“你可以不用负责任,但孩子我会生下来,这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子,也知道你爱的是那个叫思阳的女孩,我不会强迫你,但是这也意味着你没有孩子的抚养权,我会离开新西兰回中国,然后,祝你快乐吧,我先走了。”
何妍君站起身要走。
“妍君,”他叫住她,“我娶你。”
晚上七点左右,虞思阳到达新西兰,人生前进,人会改变,她要告诉李南江,她来找他了,她要告诉他,她发现她所有的漂泊,都是为了遇见他。
她打车回到他在新西兰的家,发现家里没人,她拿出手机给李南江打电话,那边没多久就接通了。
“南江,我现在在——”
“思阳,我要结婚了。”
“……”虞思阳愣了好久,说,“那,恭喜你。”
“她叫何妍君,比你小两岁,是我的同事,”李南江那边停了几秒,“有时候,我会觉得我这辈子,真的是碌碌无为,思阳,她那天在派对上对我说,Lee,我喜欢你。我当时一下就想到了你,十七岁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她看见了我办公桌上你的照片,她说你看上去像雪一样干净,她说她很羡慕你,因为我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左肩。思阳,她有了我的宝宝,两个月了,我很喜欢小孩子。”
虞思阳在掉眼泪,可她还是笑着问他:“你打算给你们的宝宝取什么名字啊?”
李南江弯了弯嘴角,回她:“如果是男孩,就叫李岸阳,如果是女孩,就叫李艾阳。”
听他说完这句话,虞思阳再也克制不住,李南江听见了电话那头她的哭声。
“思阳。”
“我在听。”
“我答应她,每天陪她散步,每周看一场电影,陪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像我以前对你那样,尽管,我不爱她。”
“好。”
“思阳,我不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