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不想与其多费口舌,恰好搜查的一婆子走进屋内,“启禀夫人,都已搜过了,并未发现丢失的物件,”
她心知物件被丢入了井中,但又不能直接到后院的井内去找,自当要做一番戏来。
大夫人撩起了裙摆,抬手扶了扶鬓间簪花,“既然没有,便去下一处搜查吧,浅儿你且歇息吧,若是有了消息,会派人通知你。”
“有劳母亲了,母亲慢走。”
大夫人带着丫鬟,婆子便离开了。
韩夙浅看着大夫人的背影,嘴角冷笑更浓,物件既然是大夫人盗走,定是知道在何处,而她却带着人挨个院子搜查,这又是演的哪出戏。
韩夙浅不在多想,既来之则安之,就算大夫人有任何把戏,见招拆招便是。
快到半晚时刻,韩夙浅斜靠在案榻之上,手中拿着书卷,而目光却望向门外,“这个时辰了,青莺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白芷将取来的炭火添置到炭炉之中,“小姐放心吧,青莺不会出事的,怕是事情还没办妥,估摸着一会就回来了。”
韩夙浅拿起书卷继续看着,主仆二人刚说完话,就听门外有人扣门,几声后青莺便走入房中,快步走到韩夙浅跟前,欠了一下身子便说道:“小姐,奴婢照着您的吩咐将一路跟随蓝惜,奴婢也将蓝惜带了回来,她被奴婢打晕,绑了在偏房呢。”
韩夙浅听了青莺的话后,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可有何发现?”
青莺将一路之上所听到,看到的事情与韩夙浅一五一十说了一番。
韩夙浅听完青莺的话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那儿妹妹竟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衷心跟随之人,说杀便杀……”
青莺说道:“小姐不用心疼蓝惜,这种人死有余辜,既然跟了小姐,还做出这种卖主求荣之事,不值得小姐为其叹息。”
“白芷,你切且瞧着点蓝惜,莫让咬舌自尽了,她可是有利的证人呢,等一会子她醒来,你且和她说说话。”
韩夙浅嘱咐了一声白芷,白芷应了之后便去偏房看着蓝惜。
月上树梢头,大夫人明面上把将军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可不过也就是打打马虎眼,至于其他的院子,只派了手底下的丫头和婆子随便看了看。
这会子,她来到了老夫人处回禀:“一个下午的时间,儿媳带人将阖府府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丢失的物件。”
见老夫人沉思,大夫人想着这戏也作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了。
“老夫人,您莫急,现在天色已晚,待儿媳明日在搜查下偏僻之处,这一天的时间,府内之人未有出门的,或许贼人将物件藏在偏僻之处呢,待儿媳再找一找。”
听着大夫人的话,老夫人点点头。
随后,大夫人便离开,将搜查的人遣散之后,便回到牡丹院,梳洗过后便躺下歇息了。
然而,绿萍院内的韩如仙却有些睡不着了。
先前韩如仙吩咐佩儿,在蓝惜出了府后,找个时间将蓝惜做掉,可是不知何人将蓝惜救下,竟在这紧要的关头出了岔子。
佩儿得知消息后便将此事告诉了韩如仙,蓝惜手中的盒子丢了,人还跟丢了。
韩如仙心中便是动荡不安,难不成自己的安排被人得知。
越想越是不安,又看天色已晚,也不好与母亲相商,只能先安奈着自己的心绪不宁,待明日在于母亲相商。
同样寒梅院中,韩夙浅也未歇息。
房内韩夙浅吩咐青莺将披风取来,随后青莺取来披风为韩夙浅披上,主仆二人便朝着偏房而去。
房内灯光有些昏暗,白芷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离门的不远处,正在与地上的蓝惜说着话,听见了脚步声,白芷立刻起身,将椅子搬到韩夙浅身后。
韩夙浅将披风脱下,青莺拿着披风。
她朱唇微启,只是摆弄着手中的一枚玉佩。
蓝惜见韩夙浅不说话,房内顿时如死寂一般安静,气氛有些森寒。
蓝惜不由身子颤抖了一下,蓝惜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虽在韩夙浅身边不是很久,但蓝惜深知韩夙浅的为人做事,又想到大夫人多次陷害韩夙浅都为达成,可见她心机甚高。
韩夙浅将手中的玉佩收起,双目瞧向蓝惜。
虽说房内昏暗,但蓝惜看着韩夙浅的双眸是那么的明亮,韩夙浅开口,“蓝惜,虽说你是大夫人送来丫头,但平日里我对你也不薄,可你竟做出如此之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红菱背叛我的下场你也是看到的,同样为了大夫人办事,最后不也是没落得好下场,白日里若不是我安排青莺跟着,想必你这时已经去见阎王了。”
闻言,蓝惜低下头,脸色苍白似纸。
确实如此,没想到自个儿卖命为大夫人和二小姐办事,最后却动了杀机,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二小姐还用好听的话搪塞自己,确实口腹蜜剑。
看着蓝惜低头思虑,韩夙浅接着说道:“你盗取皇宫的赏赐,若被发现,父亲与老夫人定不会轻饶你,但如果你老老实实将此事说出,我保证留你一条生路,你放心,我定不会像大夫人一般将你除而后快,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定不会出尔反尔,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一夜的时间,你切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想通了便告诉白芷,白芷会在这里。”
不再多说,韩夙浅起身,青莺将披风为韩夙浅披上,转身二人便要离开,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蓝惜开口,“大小姐,您说的可是真的,真能保住奴婢一条性命?”
韩夙浅是背对着蓝惜,听到蓝惜这般说,她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随即收回笑容,转过头,“我既然答应了你,定会说到做到。”
蓝惜用力的抿了抿唇,“大小姐您放心,奴婢定会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告知。”
韩夙浅很是满意蓝惜的态度,从新回到座位,听着蓝惜将事情说了一番,韩夙浅点了点头未在多说,起身便离开。
回到房内,脱下披风,韩夙浅坐在软塌上,青莺开口说道:“小姐,您真相信蓝惜的话。”
韩夙浅微微笑道:“人爱财,但是也要有命花,比起钱财,性命往往更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