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的残党在树上不明所以的叫着,夏季也要进入末尾,但持续的高温似乎还不想褪去,云雾趴在课桌上有了些许的困意,因为有了云雾的存在,整个我自己没有一点想睡的欲望。
“喂,张千睿,还没问你多大?”
云雾用她极为轻柔的语气问向我。
“19”
我看向沉在桌面上的她“你呐?”
她笑了笑“已经步入2.0了”
“留级了?”
她点了点头“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总嫌弃放学走楼梯太挤太慢了,于是我就从我上课的二楼跳了下去,虽然下的很快,但也伤的很重,背部骨折,还好没有特别严重,要不然现在我不是坐轮椅就是躺床上起不来的那种,后来就在家整整躺了大半年,而且每天是胸朝下背朝上躺着,别提有多难受了,之后再到学校时我就又重新上了一次二年级,但是现在想想小学时候的留级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只不过是比别人多玩了一年而已。”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云雾“那你应该还挺庆幸你不是在五楼上课吧?”
云雾苦笑一声“庆幸?有何庆幸,五楼和二楼往下面看的高度是不一样的,你站在二楼往下看确实是很低,但你站在五楼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都能感觉到上面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了点,小时候的我再不懂事,我应该也懂得当时的那高度是我想都不敢想能跳下去的高度。”
“那云雾,我觉得你在五楼跳下去没什么大事。”
云雾差矣的看着我“此话怎讲?”
我用认真的语气说道“云雾,云雾,腾云驾雾,说不定当时你跳的时候正好有一团云过来把你接走了呐。”
云雾笑了笑“如果我真跳的话,来接走我的那团云也一定是去往西天的云。”
我看着她笑,她也看着我笑,忽然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好像自然的走近了几步,虽然我与云雾之间还相隔很远,但就是往前走近的这几步已经足够让我看清云雾大概的身形。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关系走的足够近的时候,我已完全能够看清云雾的样子的时候,是否我心里对她的看法和最初的感想也会随之而变化,但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我们两个之间来说还有点为时尚早,我不期待有那么一天的来临。我期待的是另一个人,等到那时候,我相信那个走到我面前的那个人是值得我去相信的,而我,也是值得她去相信的,但那一天到临的时候,不知我身在何处,是否还在此处,但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我期待着,也害怕着。我虽然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我害怕和我走近的那个人,她是为了和我走近而走近,不是自然而然的走近。如若一方带有目的性的走近之后,那么整个走近的过程便更像是一场狩猎现场,那么我想,等到走近后,被狩猎的那一方被狩猎者捕获后,被狩猎的那一方还很天真的以为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而他不知道当自己在显露出自己身形的那一瞬时就早已被狩猎者而锁定。而当狩猎者捕获猎物后给狩猎者带来的只是一时成就,但当狩猎者已经把捕获猎物时带来的那一份成就消耗殆尽时,狩猎者又会找寻新的狩猎对象,还在他胃里的被狩猎者还没有走出狩猎者的胃中,被狩猎者早已被狩猎者的胃液侵蚀的早已不剩下什么,被狩猎着总会觉得呆在狩猎者的胃里是和狩猎者相处的最好方法,但等狩猎者把她整个消耗完后,狩猎者已经失去了狩猎成功后那份成就所带给他的乐趣,于是狩猎者又开始去找寻新的狩猎对象,而在狩猎者胃里的被狩猎对象早已被胃液侵蚀的体无完肤,而当狩猎者吞下新的猎物时,事先吞下的猎物看到了和自己共处在一个胃里的猎物,这时之前的猎物才真正醒悟,而这个时候再想要逃出去就已经变的艰难无比,新来的猎物还沉浸在狩猎者胃里的胃液给她带来的温暖,而之前的猎物早已沉没在狩猎者的胃液里,想要游出去,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早已被侵蚀,于是就只能呆在原地,哭泣。而狩猎者已经停不下来狩猎成功后给他带来成就后的感觉,直到狩猎者的胃再也装不下新来的猎物时,胃爆炸而开,所有受害者又回到了自己最初和狩猎者相遇的那条路,等时间把那条路抚平后,所有受过伤的人就不会轻易让人走近,久而久之你面前的那条路长满了荆棘,无一人再能于你接近,但如若有一人无意走进了你面前那条布满荆棘的路,他想的不是想要去看尽头是否藏着什么,而是想着该怎样把这条路上的荆棘全部铲除,你开始注意到前方荆棘的晃动,你开始起身清理起前方的荆棘,不是为了去查明荆棘为什么会晃动的原因,只是想走出荆棘满地的路,终有一天,你们在路中相遇,发现是那么的突然,却又是那么的熟悉,你们互相了解后,发现两人之间来时的路竟是一样的坎坷,深入了解后两人的话总是一样的相同,意思竟是一样的相同,仿佛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两人有说不完的言语,于是你们就牵手一起走上了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而这一切只是我的暂时想法,也许等到之后就变了样呐,谁也说不准。
云雾看我很久没有说话,碰了碰我“张千睿,想什么呐?那么认真。”
“奥,没什么,在想中午吃什么。”
“中午吃什么”云雾半仰着头思考者“不如一起去吧,我看看你们吃什么,我参考参考。”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躲不掉,甩也甩不开,只能很平静的对云雾说“好的吧。”
云雾没说话,轻点了点头就有沉在桌子上。
我把手机拿出来,给黎谕发了条消息“中午吃饭多两个人一起吃,介意不介意?”
黎谕回过消息“没事儿的,我正好也要带一个人去吃,这个人你还认识。”
我发了个问号过去“还有我认识的?”
黎谕对我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仔细回想黎谕的班里还有谁是我认识的,最终锁定了一个人,应该就是抱着黎谕进医务室的那个人,黎谕的班长“赵陈。”话说,我还欠他一顿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