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落在身体上的压迫感一轻,隔着发痛的眼角,我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瘫坐在地上,一脸绝望。
“可是,烟花......”
“再也不可能看到了。”他垂下双眼,缓缓说道。
杨榕从书桌里拿出一盒救急医疗包,我挣扎着爬起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此时酒馆里已经有一些顾客了,他们诧异地看向这边,还有人将手机靠近耳边,“诶,千万不要报警啊!”我在心里暗自说道。
穿过人群,我跑到了大街上,向着宁家小院飞奔。
我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无法停止内心的某种情感,容易发怒,却又格外懦弱;既能坚持却又容易迷失,彷徨,这就是我。
一个复杂的人,懦弱的人,无知的人,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来揣摩他人内心的人,这一切关于宁海的指责,完全可以套用在我的身上啊。
又或许,从始至终,这一切的相关行为。
都只是我的臆想罢了?被内心的自大所驱使,从未考虑过念笙的感受吧?
我睁大眼睛,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行为?
我敲响了红漆大门,远处一辆汽车开过,此时的我,感受到了极度的孤独。
“来了!”清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眼前的门缓缓打开,她扫了我一眼,然后眼神随即变得惊慌,“怎么搞的啊?”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诶诶诶,别说话,快进来!”
我在客厅的藤椅上坐下,她背对着我,与一群古旧的小箱小柜作斗争,“诶,我说,其实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的啊,”她吃力地拽开一个木质拉箱,“脸上的伤口如果不好好消毒包扎的话,会留下伤疤的。”
“诶,找到了。”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我走过来,用棉签沾了一点碘水,“抬起头。”
“我说啊,你就不好奇吗?”
“不是说男生被揍了会很没面子的吗?哈哈。”
我端坐后挺直身体:“我这可不是被揍了啊,,诶诶诶,好吧,应该算。”
“嘶——”
“你受苦了,”她露出足以融化坚冰的温暖笑容,一脸歉意地说,“虽然是因为我不够熟练,但还是请你不要乱动。”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熟练的啊......”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懦弱的我,连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抬头看向窗外,“诶,不要乱动啊!”
“今晚的月色很美啊。”
“啊?你说月亮吗?”可能是因为我的话语过于脱离主题,所以她迟疑了很久才回答,“我没有太关注这些。”
“嗯啊啊,好了”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真麻烦,这下算是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关于你上次救我的事情啊。”
“哦。”
“实际上我一直都在想怎么好好报答你,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为什么,我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有关于开心的情绪呢?
我脑子一热,突然问道,“我对于你来说,算是什么关系呢?”
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说,“很好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