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像一道闪电,划开绚丽的夜空,瞬间冲到了西面的阵中。那里的阵法,果真和外来者布置的阵法相似。萧凡先他而来,也刚刚冲到了主阵基前,正和主阵基上的修士打斗。
不同的是,外来者的阵基上,无论大小,只站着一个人;而这里的每个阵基,都站了三人,而且除了主阵基之外,那些阵基上的修士,都被牢牢吸附在阵基上,一个个面色苍白,在那里勉强挣扎。
只有主阵基处的三人正和萧凡打斗。
危急之下,星河不等冲到主阵基,先拿出银月弓,冲着主阵基就是一阵疾射。这里的主阵基,不像外来者有扣天宫阵法的加持,在他的光箭下,支撑了几秒,就化作了一堆尘烟。
阵基旁的萧凡,听到星河的传音早已躲到一边,剩下的人正在愣怔中,想躲已经迟了,被阵基剧烈的爆炸,弄得灰头土脸,受了不轻的伤。
有两个人,不顾身上的伤势,早已摧动身上的灵符,逃出了花境,只剩下一个伤重的,被萧凡擒住。
主阵基被毁,剩余的阵基就失去了作用,阵基上的光芒,也迅速熄灭,不再和天上的扣天宫呼应,阵基上的修士都挣脱了阵基的束缚,正一个个东倒西歪地坐在那里。
星河见大势已定,走到萧凡的面前,正要询问被擒住的修士,周围已围围过来数人,不顾自己的伤势,对着星河和萧凡千恩万谢:“多亏两位朋友,要不是两位,今天说不好就要命丧于此了。”
星河问到:“布阵的人,和你们都是壶界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害你们?”
一个壮汉向前一步,指着被萧凡擒下的那人说:“这些人,都是飞仙门的人,飞仙门是壶界的大门派,实力雄厚,人数众多,在江湖上素来享有盛誉,他们一召集,大家也就听了。谁知道这次居然陷害我们。”
星河说:“飞仙门和外来者有关系?”
壮汉说:“飞仙门和外来者并无关系,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联系,那些外来者据说都是阴风大陆的,还曾杀过飞仙门的弟子。”
萧凡插嘴说:“恐怕是利益动人心。”
星河把被萧凡擒住的修士,提过来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哪里人?”
星河听说,询问一个人,不要直接问他你想要问的问题,而是要问一些他能做出肯定回答的,无关紧要的问题。据说,这是一种心理技巧,他只要做出肯定的回答的多了,心里的防线也就松了,你也就容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故而,他从最普通的问题问起,那人一一回答了。他才问到:“你既然是飞仙门的人,那些阴风大陆的外来者,还杀了飞仙门的弟子,你们为什么要与他们合作?”
飞仙门的人急忙说到:“我飞仙门的弟子,怎么可能和他们合作?道不同,不相为谋。别说他们杀了飞仙门的弟子,就是没杀,我们也不会与他们合作。”
星河见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像是说谎话,心里奇怪,就问到:“那为什么你们布置的阵法,和他们布置的阵法,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都能把壶界的修士化为灵气?”
飞仙门的人说:“这个我实在不知,阵图是我们在花境里一处秘地得的,上面说是如果扣天宫发出七彩光芒,在相应的时候布下此阵,启动阵法,就能引来七彩光芒里的能量,增强阵基上修士的修为,没想到除了主阵基外,所有阵基上的朋友,包括我们飞仙门的人,都被阵基牢牢吸住,我们想停都停不下阵法了。”
萧凡说:“那为什么我过来攻阵基,你们三个要阻拦?”
飞仙门的人说:“朋友,那是误会,你上来不说话,就急着打。我们三人,看你是从那边过来的,还以为你也是外来者的同伙,看我们三个没被阵法吸住,来杀我们的。”
那人又说:“两位朋友,我们飞仙门是被陷害的,周围那些阵基上,同样有我们飞仙门的弟子。”
星河看了看他问周围的众人到:“你们有谁是飞仙门的?”
已经有了些精神的壮汉说:“我们几人,都不是飞仙门的,但那边确实有不少飞仙门的人,和我们一样,都被阵基吸成重伤,还有两人已化成了灵气。”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阵基旁边的修士。
有两个飞仙门的人,忍住疲惫,走过来说:“两位朋友,我们飞仙门一向真诚待人,这次划分阵基,都是按照实力划分的,实力强的占据着大一点的阵基,实力弱的才被分配到那些小阵基。像才逃走的那两个人,有一个就不是我们飞仙门的。”
壮汉惭愧地说到:“他说的是实话。那两个逃走的人,有一个是我的朋友,我还以为是他伙同飞仙门的人陷害我,一直咒骂他来着。”
星河听了,来到尚且完好的阵基处,用神识探测着阵基的内部,可惜,主阵基毁了之后,这些阵基核心处的阵法,也都自毁了,但一点能看出,这些剩余的阵基,虽然大小不同,但结构都是一样的。
星河说:“飞仙门的朋友,你们被人利用了,但这件事的背后,不是你我筑基期的修士能解决的。等回去后禀告给长辈,看他们怎么说?”
他知道,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但落井下石的人一定有。他担心这些修士里,会有人借故鼓动众人围杀飞仙门的人。
他就对周围的人说:“各位朋友,方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这件事,怪不得飞仙门的人,若是有人借题发挥,找飞仙门的麻烦,别怪我不留情面。这件事上,大家都是受害者,正需要共同努力,才能找出背后的真相。”
周围的人,见萧凡和星河虽长相普通,如同一个寻常的修士,但他们方才展现的实力,已远远超过了筑基,都说了声:“是”,何况周围飞仙门的弟子,已经有不少恢复过来,都站到了一处,有些人纵然还有着小心思,也只好熄了。
星河见这里已无事,就对众人说:“我们师兄弟还要去东边看看,这里就交给各位朋友了。”
壮汉和飞仙门的人,都冲两人抱了抱拳,说:“两位朋友走好,不送了。”
等萧凡和星河赶回东边,那些外来者和金刀门的人,早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壶界的修士,正在那里休息,见两人回来,都围了上来。
星河止住众人,说:“这件事,是那帮阴风大陆的外来者者捣的鬼,希望你们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再轻易上他们的当了。”
星河和萧凡两人,从心底就不待见这些人,救他们,只是因为看不惯那些阴风大陆的外来者所作所为,但救过之后,并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唯独叫过来那个青州的散修,对他说:“你的修为太低,不小心就会送命,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早早出去为妙。”
说着,萧凡悄悄给他两袋中品灵石和丹药,正是外来者当时分给他和星河的,他俩都没用到。
李同接过灵石,满脸感激,再三道谢后,才撕碎了灵符,传出了花境。
萧凡和星河两人,见他消失后,没再理会周围的人,走到剩余的阵基前,认真地研究着。
这里的阵基,阵基核心处的阵法同样自毁了,但从结构上推算,果然与西边的不同,外来者站立的阵基和壶界修士站立的阵基,内部有着明显的区别。
两人正讨论着,忽听到有人在大声惊叫,只见扣天宫倒映在天空的宫殿,在不停地翻滚着,变化着,显得鬼气森森,明明有十分的美丽,却化做了十分的狰狞,仿佛要择人而噬。
同时,还有光雨从天上落下来,落到草地上,本来青葱的野草就化成了灰烬;落到修士的身上,衣甲就被腐蚀,而沾到光雨的肉体,转眼就僵硬,让修士惊呼不断。
而光雨从零零落落的几滴,越来越浓密,大有下一场光雨的趋势。
不一会,那些正在休息的修士,连同西边的人,都拼命向远处逃跑,转眼间就只剩下了萧凡和星河两人,整片天地,都笼罩在七彩的光雨中,显得异常美丽,空旷和诡异。
两人伸出手,接着从天上降落的光雨,光雨落在他们的手上,略微疼痛,却化作了精纯的灵气,融入到他们的身体。
星河丹田内真·荒气的种子,萧凡丹田内的幻石,变得异常活跃,不停地吸收融入他们身体中的灵气,缓慢地在壮大。
两人对看一眼,说:“真·荒气。”
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怎肯轻易放过?两人施展出聚灵之术,将方圆百米之内的光雨都吸附到他们的身上,化作灵气,被真·荒气的种子和幻石吸收了。
但更多的光雨,空自飘落在草原上,让扣天宫前青色的草地,都化作了黑色的灰烬,在七彩光雨中,显得分外的丑陋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