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说:“是的,雪姨,我想是因为你的祷告,我刚把它放到口中,它就化了,我还侥幸学会了如何操纵风雪,谢谢你,雪姨。”
雪姨听了,欣慰地说:“没错了,你就是我们雪兽族未来的希望,所以命运把你带来,又让你学会了我族王者的天赋。”
星河忙说:“雪姨,你过誉了。我是人类,雪生才是你们雪兽族未来的希望,但传承之恩,我不敢忘,如果有什么能帮到您的,我一定不会推却。”
雪姨笑了,说:“我们雪兽,一直有一个传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男子来到这里,他,就是我们雪兽黑暗中的曙光。”
星河很难相信,几千年前的人就能知道他的出现。他向来认为,这种事不过是因缘巧合,因为她族里有这样的预言,即使没有他的出现,也会有某个人的出现,让她觉得符合了那预言。但他既然承受了她的恩,就不能袖手旁观,总要做点什么。
他对雪姨的话不置可否,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雪姨,我是来自云阳大陆的人类,即使我有心留在这里,满了一年,我也会被传出花境;十年满了,还会被传回云阳大陆。我在这里,注定了是一个过客,但我如果能帮你们做些什么,我会做。”
雪姨说:“星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没指望你能带领雪兽族怎样,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和雪生了,但我相信不会无缘无故就有那个传说,你看,你的同伴,他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炼化。”
星河站起时,就见萧凡还在炼化,如今听雪姨一说,也觉得他太慢了些。
雪姨又在哪里补充道:“我虽然没有炼化过火魂珠,但依照典籍上的记载,现在的他,最多不过炼化了一丝,没有个七八天,他是不可能炼化的。”
星河惊讶地问:“怎么会这么慢?”
雪姨说:“你这回知道,我为啥说你就是传说中那个人了吧?不仅是因为你的长相,更因为火魂珠能主动被你炼化,你看你的朋友,他的速度其实很快了,都可以说是天才。
星河听了她的话,张口想反驳,又不知说些什么。雪姨又说到:“我有个主意,不管你是不是我族传说里的人,火魂珠既然肯主动被你炼化,那我就再给你一枚,你把它也炼化了。”
星河忙说:“雪姨,火魂珠太珍贵了,这是你族先辈的遗物,还是留给你的族人。何况我已经炼化一枚,你们的天赋我已经得了,也不惧怕寒冷了,再多炼化一枚,不过是浪费。”
雪姨自嘲地说:“留给我的族人,我还有族人吗?通共只剩下了我和雪生,还留给谁呢?我们本来就是王族,不需要炼化什么,这些魂珠,留着不过是个纪念,若是有一天连我和我的孩子都消失了,那些火魂珠只能白白便宜了那些屠戮我族人的修士。”
说着,也没理睬星河,转身进了远处的祠堂。
星河愣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雪姨才从祠堂里走出来,来到星河的面前,说:“我把祠堂里的火魂珠都拿来了,你且收下,但这枚火魂珠,你一定要炼化,它是我族里最初的王族所化的,里面不仅有雪兽的天赋,可能还有雪兽族来雪原以前的记忆,若是有,我希望你能记住,以后要是有机会能去我族的故土,你就把剩下的那些火魂珠,交给我的同族。”
星河本想拒绝,听了她的话,只得收下,安慰雪姨说:“雪姨,天无绝人之路,我想,即使是七神也不想你们灭绝。你想想,如果雪原没有了雪兽,那以后想进梅花山庄的的修士又该怎么办?一定是哪里不对,才出了现在的问题。雪姨,难道你不想有一天带着雪生,回到你的故乡吗?”
雪姨苦笑着说:“谁不想呢?做梦都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和我的孩子,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这次,是遇到了你,你同情我们;下次,要是遇到了一个无情的人呢?我已经筑基圆满,再不能提升修为了,对付一般的修士我都不怕,可万一遇到像你这样的……”
雪姨说着,摇了摇头。
星河只好说:“雪姨,不是我自夸,像我这样的,一百个也找不出来一个来。等我和萧凡进了梅花山庄,一定想办法帮你问问。你和雪生先照顾好自己,等我们回来。”
雪姨说:“我无所谓的,活这么久,早就看透了,可怜雪生还小,你有这个心,就谢谢你,成不成看天意,你不要勉强。”
星河正要说什么,雪姨止住了他,说:“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还是快点把那枚火魂珠炼化了,看能不能得到我先辈的记忆。”
星河把话咽了下去,把那枚火魂珠放入了口中,心里不由想起了一首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可天下的不平事太多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哪里管得过来呢?
火魂珠到了他的口中,自然而然就软化了,略一催动口诀,就化作了灵气,都不等他盘膝坐下,就变成记忆和温暖的火焰。
那段记忆,除了雪兽的天赋,正如雪姨猜测的一样,有那个先辈在故乡生活的情形,许是那人太思念故乡,记忆里尽是他小时的情景,有高大的雪山,有覆盖着白雪的茂密的森林,有众多无忧无虑生活的雪兽,但偏偏没有具体的位置,不知道是在哪里?又是在哪个世界?
那些下降的灵气,早已和丹田里火魂珠所化的火焰融合到一起,显得明亮和温暖,还带着无尽的生机,让他心中涌起了明悟,这,就是人火,生生之火。
雪姨在旁见他把火魂珠含到口中,没有坐下,反倒站在那里沉思,不由说到:“星河,不要多想了,我和雪生生死有命,你不要担心,赶紧把火魂珠炼化了。”
但星河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仍在低头沉思。
雪姨不敢打断他,怕他正站着炼化,只好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却没看到他有一点在炼化的样子,但他身上那种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反而更加浓郁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星河抬起头来,说:“雪姨,对不住,一时陷入到火魂珠留下的记忆中,让你担心了。”
“你又炼化了?”雪姨无语了,他都还没坐下就炼化了,简直比吃丹药还快:“快说说,你看到的记忆都有啥?”
星河就把他看到的记忆详细说了,又说:“记忆中没有你故乡的位置,但只要我到了那里,就会认得。将来要是有机会,我会带着你和雪生回去。”
雪姨和雪生安静地听着星河的描述,涌起了无限的向往。小雪生的眼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光芒,说:“妈妈,要是我们能回到故乡该有多好?”
星河忍不住安慰他说:“雪生,你想回去吗?哥哥会帮你,但你也要加倍努力,你现在可是妈妈身边的男子汉,只有练好了本领,不怕别人的欺负,才能找到机会,带你妈妈回去。”
小雪生看着茫茫的雪原,说:“我会的,哥哥,将来我一定会带妈妈回去!”
星河举起自己的左手,握成了拳,伸到小雪生的面前,说:“我相信你,雪生,加油!”
小雪生也举起了左手,握成了拳,努力和星河的手一碰,“嗯”了一声。
雪姨正偷偷难过,看到雪生的样子,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星河看了看雪姨,说:“雪姨,我在这枚火魂珠中,不仅看到了你先人小时候生活的情景,还看到了你先人小时候在族里练功和学习法术,都是头一枚火魂珠里没有的,不知道你和雪生学过没有?”
雪姨惊喜地说:“星河,你真的看到了他小时候练功和学法吗?那些内容你都记得吗?”
星河说:“是的,雪姨,我都记得,难道他没传下来吗?”
雪姨难过地说:“我们的先人被抓到这里时,据说不仅被压制了境界,还封存了记忆,只留下了血脉中的天赋传承,让我们能在雪原里苟活,我以为,火魂珠里不会有关于功法的记忆的,想不到竟留了下来。”
星河想了想,说:“雪姨,这是天意,注定要让你和雪生能回到故乡,才让我得到了记忆。我想,你的先人记忆被封,但在他的潜意识里,那段记忆,反而是最深刻的,才能留到火魂珠中。雪姨,你先人学的功法,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趁着我师兄还在炼化,咱们一起探讨,好不好?”
雪姨笑了,说:“星河,我不是矫情的人,我知道你是怕我不肯学,才变着法要教给我。多谢你,星河!”
星河讪讪地笑了,说:“来,小雪生,咱们三个人一起学。”
这时,星河藏在怀中的小白,探出脑袋,“喵”地叫了一声。
雪生看见了,叫到:“好可爱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