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和星河也随着众人领取丹药和灵石,领好的人,都被外来者,领到临近扣天宫护宫阵法的空地上,这里离扣天宫的阵法,只有一步之遥。外来者说:“大家听好了,这里离扣天宫的阵法很近,所以一切都要听从我们的安排,否则惹出什么祸端,自己承受,要是牵累了别人,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星河仔细看去,这片空地上,已经布置好了阵基。这些阵基,一环套着一环,每环,都有三个小阵基,围绕着一个大点的阵基,而三个大一点的阵基,围绕着一个更大的阵基,就这样,环环相扣。
这些壶界的修士,每三人一组,都被安排在小阵基上,他们的任务就是向阵基中输送自己的真气。
而大一点的阵基,里面都是外来者,每个阵基上,却只有一个人,在最中心的位置,阵基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是一个气度不凡的外来者,正是他们的头。
星河的目光迎面上他的目光,只觉得那个人眼神像鹰眼一般锐利,又像俯视众生一般淡漠,在看到星河的时候,眼神闪过一缕光。
星河装作没有发现,若无其事地一瞧而过,将目光落在扣天宫西面的壶界人的营地上,心中,却波涛汹涌。
高台上的修士,也心中疑惑,紧盯着星河瞧了很久,心中想:“这明明是一个普通的筑基后期修士,为什么触动了他的灵觉?难道是他这几天太忙碌了,产生了错觉吗?”
可无论他怎么看,星河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除了怀里抱着白猫,而白猫更是不堪,才筑基初期。
这时,台下跑过来一个人,说:“桐师兄,那些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桐师兄说:“先把那些法诀交给他们,让他们先熟识熟识。”
旁边的魏一刀马上拿出了一小册子,和他的同伴给每个站在初级阵基旁的壶界修士发了一本,说:“这是发动阵法的法诀,你们要牢牢记住,到时候若是哪个忘了,影响了破阵,可别怪我不客气。”
星河和萧凡两人,被安排在一起,同他们在一处的,是一个筑基圆满的壶界修士,萧凡本想搭话,但那人一脸的傲气,睬也不睬他俩。
萧凡撇了撇嘴,转过头来,看着星河。
星河此时的目光,却被远处壶界那伙人牢牢吸住。
巧得很,西面壶界那伙人,也正在演练阵法。虽然从这里看去,看不真切,但他依稀能分辨出,那里的阵法,同这边大同小异,同样是一环套着一环,阵法的中心,同样有一座高台,上面正有一个修士,在那里比比划划,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阵法,但知道这种阵法,确实能把所有人的力量都集中到一处,用来破阵或者攻击。但这样的阵法,中心出的高台,一般都突出到阵法的前方,可无论这些外来者,还是壶界那伙人,都把高台放到了中心,这样做,虽然能更好地集中力量,但隔着众人,又怎么能破除扣天宫外面的大阵?
何况,扣天宫外的大阵能反弹攻击,要是一击不中,容易损伤大批的人,难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想不到吗?
他正想着,魏一刀已经来到近前,递给他们三人每人一本小册子,并叮嘱到:“你们三人都好好记牢了,这是发动阵基的法诀,千万不要弄错了。”
星河和萧凡接过册子,正要翻看,和他们分在一处的修士张口说到:“大人,你能不能帮小的调换下位置。”
魏一刀看了一眼那人,说:“多事,分到哪里就是哪里,都像你一样要调换,岂不乱套了?”
那人马上陪出笑脸说:“大人,我知道这里你说了算,你看这两个人,都是筑基后期,明显没见过世面,万一到时候他们慌了手脚,配合不好,拖累我不说,也耽误了大人你的事,你调一个筑基后期的过来,他们修为相同,配合也容易些。”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些灵石,塞在了魏一刀的手里。
魏一刀收了灵石,脸上带出笑容,说:“你说的也对,还是你机灵。”
说着,他跑到一个外来者的身旁,低头说了几句,然后从旁边的一个阵基中,引来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说:“这个人替你,你去那边的阵基吧。”
又对萧凡他们说:“你们三个人,要好好练习,到时候不要误了大事。”
说着,转身走了。
星河和萧凡看着新来的修士,瘦瘦的身材,一脸的忠厚,岁数有些偏大,像他这样的年纪,才筑基后期,恐怕一辈子能升到金丹,也就到头了。
这个修士看到两人都看着他,有点喏喏地说:“两位朋友,在下青州人士,还请多多照顾。”
“你是青州的?”萧凡惊讶地问:“你是怎么来的花境?”
那人说:“在下青州李同,原也曾在青州公会所属的商铺里做伙计,因错认了药材,给商会造成损失,不得已做了散修。这次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来到花境。”
星河见他是青州人士,却不认识萧凡,就知道他是一个老实人,和萧凡相视一眼,萧凡对李同说:“莫怕,我们两人正是青州公会的,大家既然都是青州的,有什么事我和我师弟都会照顾你的。”
这时,星河感觉到高台上桐师兄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悄悄示意萧凡先不要多说,他自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专心翻看着手里的手册。
过了好一阵,桐师兄的目光方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是在怀疑我吗?我难道露出什么破绽了?”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手中的册子,册子上的法诀很短,无非是说如何摧动自己的真气,如何把真气输入到阵基。但他总觉得这是画蛇添足,输送灵气,哪个修士不会?这不是多余吗?
口诀的最后一段,在星河看来,分明是嗜血诀的变种,若是依照它来施展,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时就会丧命,看来,这些人根本不顾壶界人的死活。
星河见无人注意,悄悄释放出神识,将远处那个大一点的阵基笼罩在自己的神识中。
这处阵基,上面站的也是一个外来的人,在那里无所事事,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星河的神识。
星河的神识,如今比元婴期也不遑多让,只要不遇到神觉灵敏的,轻易不会被人发现的。
片刻,他收回了自己的神识,作出正在练习法诀的样子,心中却惊讶万分。
外来者站立的阵基,外形看着跟这里一样,只是更大一些,好像是输送真气的一个中枢,可他发现,那里并没有留修士输入真气的地方,反而在外来者站立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阵法,好像能把小阵基上的修士输送过来的真气,反哺一部分给阵基上的修士。
“他们想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随意吸收他人的真气,容易造成真气混乱,严重了会发生爆炸吗?”
他再次释放出神识,这次,他全力探测着自己脚下的阵基,发现它虽然小,却比外来者的阵基更复杂,在阵基的核心处,还刻着一个更加神秘的阵法。而阵基核心外面,分明有一层保护,他刚探测到过去,就触动了保护,只能收回神识。
远处阵基上的外来者被惊动了,他四处寻找着,却没有发现。
高台上的桐师兄问到:“你那里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阵基上的外来者说:“没事,可能是谁不小心触动了阵基。”
桐师兄的神识,马上扫视了几遍,甚至在星河的身上停留了半晌,见他没什么反应,方撤去了。
星河不敢再探,想着自己看到的神秘的阵法,分明像某种祭祀用的法阵。
傍晚,萧凡和星河回到自己的帐篷,小心探测过四下无人,萧凡问到:“师弟,你发现什么了?”
星河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萧凡说:“师弟,你说那个外来者的阵基,不仅不需要输入真气,反而能反哺真气?他们是不是想把众人的真气,都给吸收了?”
星河说:“师兄,没那么简单。你知道,每个人的真气都有自己的印记,这是无法轻易抹去的,如果一个人吸收多了别人的真气,很容易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想要靠吸收别人的真气来增强自己的修为,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凡说:“你不是说咱们脚下的阵基里也有阵法,是不是它能净化咱们输入的真气?”
星河说:“应该不可能,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阵法,它反倒像祭祀用的。”
萧凡迟疑地说到:“你说他们是不是想把人都给祭祀了,就能得到灵气?”
星河笑着说:“人怎么可能变成灵气?”
萧凡有点悲哀地说:“要是壶界的人呢?”
他刚想反驳,想起扣天宫上那些流动的阵法,也许,那样的阵法,真的能让壶界的人化作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