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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思念

将思绪整理一番,高英原本打算去自己妈妈家里,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去过了,她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

但转念想了想,若是孩子想回来看看,没看到妈妈怎么办?会不会以为妈妈不要她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高英仍然选择了回自己家,毕竟总还是要面对的,找个理由安慰自己一下罢了。

屋子里还是那天晚上自己出去的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

高英拿出钥匙打开二楼的房间门,高雯雅的书包安静的放在大厅的沙发上,粉红色的小书包印着小猪佩奇的图案,这是自己在泸州给她买的,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和佩奇一样成为一个小公主,有爸爸妈妈的宠爱,有朋友乔治的关心和帮助。

眼泪又一次模糊了高英的双眼,高英打开小书包,里面还有没写完的作业,老师奖励的小红花,以及她的红领巾和校卡,这些都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瞬间,作业不会再有人去完成,小红花和她的校卡也不会再有人去佩戴。

翻开了高雯雅的作业,工整娟秀的字迹进入了模糊的眼睛,这是高英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自己本来是语文老师,闲来无事就会教孩子读书写字,高雯雅也颇有天赋,从来没有辜负高英的期待,小姑娘的字在同年级甚至高一两级都堪有比肩的小朋友。

“嘀嗒。”

一滴眼泪落在了作业本上。

高英慌忙的将作业本合上,生怕自己弄脏了高雯雅的东西,但随即又回过神来,现在不管自己怎么做,她都已经不会再责怪妈妈了啊。

高英泣不成声,趴在沙发上抽泣着。

窗外的风依旧没有停止,还把刚刚露脸的太阳公公吹走了,乌压压的天盖着大地,路边的竹林大树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好像在期待着稍后随时会来的狂风骤雨。

还有一个星期就放假了。

距离孩子丢失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蒋军走遍了小半个泸州市,挨家挨户敲门发着自己在报社定制的寻人启事,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沈红艳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也变了许多,时常一个人发呆,蒋军也有好几次发现她一个人晕倒在家里。

今天也一样。

“老婆,你快醒醒,怎么又在地上睡着了。”

蒋军刚打开门,看到了侧身躺在地板上的沈红艳,有些焦急。

“老公。”

沈红艳睁开了眼,但鼻血随即流了出来,蒋军甚至来不及堵住,眼看着它流到了耳后。

“快起来,地板太凉了。”

蒋军把沈红艳一把抬起,堵住了沈红艳的鼻子,好在似乎积存的血液并不多,流完那些也就不再往外冒了。

“去医院看看吧。”

蒋军把沈红艳放在床上,打了一盆热水,给沈红艳擦着脸。

“不用,说了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没休息好。”

沈红艳将头转过一边,似乎不太想理会蒋军。

“你已经好几次了,我怕你有什么大问题,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保险,好不好老婆。”

蒋军几近哀求地看着沈红艳,满是焦急。

“说了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沈红艳声音冰冷。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蒋军声音越来越小,深深的低下了头。

沈红艳没有再说话,只有流淌到枕头上的眼泪似乎在回答着蒋军的问题。

“啪嗒。”

蒋军把水倒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由浓转淡,飘到灯里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无法找寻。

蒋佩晗已经送去了姑姑家,这几天蒋军和沈红艳基本没什么沟通,一天也说不过五句话,蒋军心知自己老婆仍然没原谅自己,但这次自己犯的错实在是让人难以原谅,哪怕是自己,也仍然无法原谅自己啊。

宝贝,你到底在哪。

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自己抱着蒋佩晗,老婆抱着刚刚满月的蒋杰昊,小两口和女儿笑得多么开心,那时候,可真是太美好啊,为什么自己要那么愚蠢的亲手丢掉了这份美好呢,蒋军把头深深埋入双腿,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地板,自顾自烧完了一生的香烟灼伤了他得手指,但他毫无知觉一般,一动也不动。

直到香烟熄灭了。

待蒋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身上盖着沈红艳给他盖的被子,蒋军心头一热。

环顾了一下四周和卧室,并没有发现沈红艳的身影。

“大概有事出去了吧。”

蒋军自顾自说了声。

这天好像漏了一般,把瓢泼大雨铺洒到大地上,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无情的灌溉着地面上的一切,也不管需不需要老天爷的灌溉。

蒋军发出去的寻人启事也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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