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面容十分清秀,说话的声音也是清脆甘甜,清音绕耳,只是那稚嫩的小脸与她的实力相差甚远,让人很难将眼前这个略显几分狼狈的小女子与那天灵之段的实力连接起来。
但她说的话,还是令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到底是个孩子,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实力如此变态。但眼下看来,颇为小善良,不愿大开杀戒的,如若是未经俗事洗礼的一清二白的懵懂姑娘,那便是更好不过,说不定还能骗了去。
领头的雇佣兵小石子儿对自己坑骗这一套还是十分自信的,他的师傅乃是大陆第一算命大师,在这唯修灵者实力为尊的修灵大陆,靠着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活得潇洒自在,颇有几分名气!作为师傅的二弟子,他别的不说,师傅坑骗的精髓倒是学到了一二。
虽然师傅总说,他是朽木不可雕也,连他大师姐的皮毛都不及一二,对此他总是满腹疑怨,只活在师傅口中的大师姐姓甚名谁都不说,今年芳龄几何也不知,他如今也算走遍修灵大陆大江南北,也未曾听过有何出名的江湖女骗子。
小石子儿觉得,师傅可能是随便杜撰的一个大师姐来坑骗他的!果然是老狐狸!
在众人逐渐放松的状态下,小女子选了一处干净的地,将裙摆微微卷起叠在身下,就地而坐,旁边的枯枝被她随手捡起来,那双黑黝黝如葡萄般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清甜的嗓音缓缓开口。
“拿钱赎命,你的命值多少钱,就看你拿出多少东西,没钱的,我会打断一条腿。”她手里的枯枝被咔嚓一声折成两段,扔在地上。
“有钱的,完好无损。”她的面前一条完整的枯枝安安稳稳地摆在那里,还有方才被她掰成两段的枯枝躺在另一边。
“......”
“......”
自以为见过大风大浪,目睹过各种怪癖的高手,知晓过各类有各种嗜好的人,但,眼前这个女子着实令人琢磨不透。老灯眉头苦皱,不知白清起话中的真假。他先前这番辱骂她,她又说自己是眦睚必报之人,怎会这般轻易饶了他们?
小石子儿目瞪口呆地盯着白清起,少女清秀的面容看不出喜怒,那双比星辰般还亮的眸子倒似真如他所想,是个涉世未深不明人事的少女?心中掂量了一二,拐骗个尊灵实力的高手,我勒个去!那岂不是在大陆横着走?
身上的威压已被收敛,众人屏息相视一眼,不为所动。
小石子儿一个起身上前,整理了下衣着,露出自以为和蔼可亲又英俊的笑容,在众人的注视下,笑眯眯地从从怀里掏了掏,几十枚银钱还带有他的体温,私藏在裤兜里散发着酸味儿的药材,袖子里藏着一枚乌漆嘛黑类似于药丸的东西,众目睽睽之下,他想了想,背对着白清起从裤裆掏出一本灵技。
虽然是最低阶的初级灵技,但饶是如此,对一个闲散的雇佣兵来说,也算是一笔小丰富的家当了。
白清起挑眉看着眼前这紫衣小子,此时的他正堆起笑意,十分掐魅讨好地将东西在她面前一一摆放整齐,那本灵技刚端在手里虞城地递过来之时,就被白清起用灵力拍飞在远处。
卧槽?
什么情况?
小石子儿一脸懵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灵技,又瞅了眼面无表情的白清起,有些摸不准,随后想到自己的灵技藏在裤裆里,尴尬一笑,摸了摸略僵的脸。迈着小短腿儿将灵技又给拾了回来。
“软蛋。”
不知是谁愤愤不平地低低咒骂一句,小石子儿眼皮都没抬一下。
白清起数了数,银钱九十文,不知名的鬼药材一枚,不知名的鬼药丸一枚。
真穷。
“你可以走了。”
小石子儿见白清起数钱数的正欢,便将信将疑地抬脚轻轻后退了一步,安然无恙?随后便灰溜溜地跑出了老远,也未见白清起出手。
他躲在远处,暗自思量要如何将这姑娘给拐过来。可恨的是平日里跟师傅学的不精,不然方才有好几次就可开始钓鱼了。
见到小石子儿安好无损,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急切的开始从兜里掏钱。
“不够。”
第二个人掏了一百二十枚银钱,却见白清起摇头,心中气急,忘了自身处境,怒道:“先前小石子儿只给了九十枚,我给了比他还多,哪里不够?”
白清起小眼危险的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贼眉鼠眼眼珠子还敢在她身上放肆打量,着实令人厌恶的狠。
她左手凝聚着灵力,绿色的灵力在她手中幻化成一团若影似无的烟雾,在那人恐惧的面容之下,朝着他飞了过去。
天谕独有的灵技,迎飞决!这团看似无足轻重无威力的烟雾,都会幻化成风,无形,却极具隐形的威力,如同千万只银针朝对手打去,所命中之处,皆如针扎。
虽不致命,却也受尽折磨,烟雾如风,本就难以躲开,被烟雾包裹那便是千万只银针同时扎进身体?是何感受?而且针扎的威力随着使用者灵力而变化,初级灵力释放这等灵技就如同雕虫小技,受者不痛不痒。但天灵实力释放这等灵技,那滋味可谓真是酸爽。
那贼眉鼠眼的家伙嘭的一声被击倒在地,还未反应过来,就发出尖厉的惨叫声,拼命在地上打滚,浑身顷刻间被汗水打湿,那惨白的小脸令众人屏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诺大的林中,静谧无声。
“他是第一个敢站出来掏钱的,哪怕他给的是一枚钱,我也会放过他,而你们嘛,再藏着掖着,我会直接杀了你们,懒得跟你们废话,死了我自己拿。”
少女带着丝丝笑意,如若撇去那恐怖至极的实力,那挥手转眼间令人痛不欲生的灵技,她的笑或许还会有人觉得非常亲切可亲,但如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令众人头皮微微发麻。
颤抖着手,在那双美的不像话的眸子中颤颤巍巍地递上所有的钱财,确定自己身上再无一分钱的时候,才敢小跑着离去,中间几个踉跄还颠簸了几个跟头。但无一人敢再多逗留几分,连滚带爬的离开的老远。
白清起漫不经心地一枚一枚地数着钱财,流浪的那些年,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些闲散的钱财,这一枚枚的铜币委实亲切的狠,在她的破碗里,一天能收到一两枚,能买东街铺的肉包子一个,能被她在地上随手一转,转几十回圈儿的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