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二哥于利民是心雨和丽华认识的第二年,那年过年回家,心雨先和丽华去乌海丽华的家玩了二天,后又坐车回宁城。在本世纪初之前,人们都还习惯买毛线织毛衣穿,心雨是不会织那些的,因为她母亲会织,丽华也织的相当不错,那是因为她母亲不会织,这就应了那句老话,闺女笨一定有位手巧的妈,笨妈也能养个手巧的闺女。心雨喜欢墨绿色,于是那年过年回家心雨买了墨绿色的毛线回家让她母亲给她织件毛衣,而丽华也买了同样的毛线回家给她二哥织了件毛衣。在乌海丽华的家里,心雨见到了她的家人,非常好的一家人,还有丽华家里养的一条十几年的老狗,见了心雨都摇头摆尾不叫唤,跟着心雨屁股后面直摇尾巴。大娘把家收拾的特别干净,三间平房住的特敞亮,那个时候给平房家里铺瓷砖的很少,大娘家铺了,大娘用墩布把家里的地擦的亮堂堂更映着家里干净的一尘不染。记得最清楚的是大娘买了那个年代的新暖水瓶、新烧水壶舍不得用,说要留着给丽华二哥利民结婚用,那时候丽华大哥已经结婚生子,儿子于舰已经六岁。只是,现在地下如果有知的大娘可能还会不放心,因为多年后,现在的二哥还没有结婚,不知道当年大娘舍不得用给二哥留着结婚用的东西现在是否还如新的等待着二哥结婚。
利民以前是在乌海煤矿开火车,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考上技校毕业后能够被分配到厂子里或者煤矿上有正式的工作,这就是出路,那会儿的二哥便是如此。不过,谁也没想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总理的打破铁饭碗,下岗再就业,让中国多少工人和家庭的人生和生活彻底的改变了。丽华是主动下岗回到山东老家谋发展,而利民也是在丽华之后下岗来到济南谋出路,他做过一段时间的公交车售票员,又试着做了些其他的工作,但都不长久。他和其他人一起合租房子住,所以在心雨和丽华上班以后,他没事会来到她们的宿舍看书,因为比较安静。但是,有一次心雨记得特别清楚,她和丽华正在闹矛盾的时候,又忘记当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心雨中途回家看到利民半躺在丽华床上看书,而心雨回来后他并没有走的意思,心雨很生气,就干脆也躺在床上假装看书,还盖上被子,其实是在生闷气,她就想一个男人为什么赖在这里不走,这是属于她的宿舍。过了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后来,二哥起来穿上鞋走了,心雨才算松了口气,之后心雨想想,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对二哥,她和丽华闹别扭又关二哥何事。
丽华一直怪她二哥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做事总是不脚踏实地。其实,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想过要有更好的发展,利民也是一样,尽管他当时没有太多的工作阅历,只是一个技校毕业生,开过煤矿的火车,但他也有一颗所有年轻人都有的不安分的心,一颗跃跃欲试的心。再后来,二哥在济南都做了些什么不记得,只记得他做饭很好吃,大娘住在丽华和心雨合住的小屋那半年,他经常过来给大娘做饭吃,还记得丽华说过她家平房前面有个女孩子叫什么心雨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叫张秀兰,一直很喜欢二哥,大娘也喜欢那姑娘,但二哥就是不同意,后来那姑娘就嫁人了,多年后听丽华又说起曾经喜欢二哥的那个姑娘现在过的不太好。
心雨知道的利民在北京找的第一个女朋友,大概是2004年,东北女孩,人特别好,大娘特别喜欢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特别勤快,自从做了利民的女朋友,利民就再没有自己洗过衣服,都是周末那个女孩去利民的住处给他洗衣和收拾家,她给利民买了十多双袜子,利民每天只负责穿,穿完放在门边女友专门为他准备的洗衣蓝里,周末女友过来给他洗衣服时一起洗,有这样的女友真的好幸福。但是,有一次,利民的手机坏了,心雨忘记为什么,心雨和利民换了一下手机用,顺便的心雨看到利民的短信里和另一个四川的女孩子谈的火热,那份激情足矣让心雨这个只是看文字的旁观者都觉得那些言语使冬天都不那么寒冷了。只是,利民和这个女孩的交往中,角色正好反过来,女孩在短信中诉说洗衣水凉,利民就让她别洗了,等他出差回去他来洗,包括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俨然在他们的恋爱中,利民在做一个保护弱者小妹妹的角色,其中他们有一段对话心雨记得特别清楚,那个女孩说屋里晚上睡觉好冷,利民就说回去好好抱抱她,让她不冷了,而且用最男人的地方去爱她。心雨起初一直不明白他用最男人的地方去爱她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心雨那时还没有和男人在一起的经历,相对单纯,后来明白了,一是觉得这话看到有点让人脸红,二是觉得平时看上去很粗粝的一个西北男人,利民会说出如此温婉又让人有想像力的话,可见爱情的力量真是巨大的。从那时起,心雨开始对利民是换另一种角度去看他。
后来,利民和第一位女友分手,正式和短信中的女主,那个四川女孩确立恋爱关系,但大娘非常不喜欢这个四川的女孩,老人家怎么都觉得原来利民的第一任女友,东北的那个女孩子最好。有一次,心雨还有利民和她女朋友一起在丽华家里聚餐,餐间说打开两瓶啤酒,丽华找不到瓶起子,利民就拿起来用牙往下咬,大娘就心疼说别咬了,怕把牙弄坏了,利民女友就笑着和大家说没事,说利民牙齿利害着呢,没问题的。当时大娘听了就不太高兴,但碍于人多也没说啥,利民和他女朋友吃完饭走后,大娘就开说了,嫌弃利民女友不懂得心疼人,用牙咬开酒瓶盖怎么会没事,一看就不是会过日子的女人,还是利民原来的女友好,为何利民要换女朋友,心雨和丽华都劝大娘,那是二哥自己的事,别人就别管了。后来,利民和这个四川女友分手,主要一是大娘确实很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再者,那个女孩的家庭条件非常不好,全家就供出她这么一个大学生,全家人都指望着她,她家兄妹五个,她是老大,她到北京安定下来后,她初中毕业的大弟弟先到北京来投奔她,大娘实在觉得这样的家庭对于利民来说,如果他们结婚了,那负担就太重了。所以,最终利民和第二任四川女朋友分手了。
利民交往的心雨知道的几个不错的女朋友中,一个叫莹莹是二哥交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莹莹跟心雨差不多大,不过她的性格远远要比心雨开朗活泼许多。她对二哥的好不是让人感动而是让人有些震撼,因为像莹莹这样对男人好的女孩子在现在这样一个物质化高度发展的社会几乎是难寻见,莹莹对二哥好是无法用一个或者几个词就可以来形容,所以直接叙述她为二哥做的一些事来展现她对二哥的好。利民一直以来就是个有点邋遢,有点懒的男人,他在家上完厕所总是不知是忘记还是懒得冲,原来总是在丽华家听见丽华大声督促她二哥冲厕所,甚至有时就是吆五喝六的谴责他,要他回去冲厕所。自从他找了莹莹以后,每次他们一起去丽华家,二哥再上完厕所不等丽华督促,莹莹就会在二哥一出厕所就进去冲厕所,丽华问她何苦如此,她说她愿意做这些,她不嫌二哥邋遢,她说二哥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还没有养成一些习惯,等以后结婚就会慢慢好了,二哥还总是习惯性忘记关灯,所以每次莹莹都会跟在二哥后面帮他关灯。莹莹家是北京人,所以莹莹就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女孩,不过她一点儿也没有北京女孩的那些傲气和些许跋扈,每次莹莹去二哥的住处,都是给二哥洗衣收拾房间,所以二哥只穿衣服而不用洗衣服,莹莹会过二三天就去为二哥洗衣和收拾房间。还有最让人感动到极致的是,二哥晚上回来,如果莹莹在的话,会给二哥端来洗脚水给二哥洗脚,之后再把袜子连同要洗的衣服一起去洗掉。大家都夸她太好了,她那么细致地照顾二哥,她总是回说二哥一个人生活没有人照顾他,她会心疼,所以她要为他做这一切。每次当二哥对莹莹发脾气的时候,莹莹总是睁大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二哥微笑,即使二哥有时会摔门而去,莹莹也不怪二哥,她总是做好饭或做家务在二哥家静静地等二哥回来。莹莹是从不向利民发火,当问她时,她说她知道那时候二哥不是对她不满,而是对他自己不满,她能理解他。这个社会让男人的生存压力太大,尤其是外地来北京打拼的男人就更不容易,她为二哥做的所有这一切都是她真心愿意为二哥付出,因为她爱他。莹莹十一假期跟着二哥回乌海老家,在家里她表现的让二哥的每一位家人和家中的朋友都非常满意。丽华说只要她看见二哥在做什么,她就会马上过去搭手一起做,快回京时,丽华让二哥收拾回京要带的东西,二哥懒在床上不动,莹莹听见,马上跑去一样一样仔细的收整齐备。丽华说二哥太懒,他什么都没做也没出去玩根本就不累是装的,莹莹却说他想躺着一定就是累了,不管是干没干活还是有没有出去玩他总是因为累所以才不愿意动。丽华说,每当她大声叫二哥让他做什么时,莹莹就会马上去做并告诉丽华不要那样大声的吆喝二哥,弄的丽华都不好意思说二哥什么不是了,因为莹莹太为二哥着想,莹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执着而热情地深爱着二哥。这份爱在心雨她们这些旁人眼里看过之后就会有一种感动和些许的震撼,毕竟在如今这样一个女孩子们都把自己的地位抬到让男人们仰头才可以面对的时候,莹莹却能这样细心照顾和呵护一个男人,这应该是很多男人盼望想要拥有的女朋友,但不知道为何他们并未最后走到一起,分手的具体原因心雨问过丽华,丽华也没有给心雨一个什么说词,心雨觉得好可惜。
分手后的利民前两年又找的女友依然那么爱他照顾她,用丽华的话说是利民命好,总是有那么好的女孩心干情愿地照顾他。现在的这个女孩虽然家是兰州人,但是做财务的她非常有理财头脑,在北京买了三套房,利民现在也只是在燕郊买了一套二手的小一室一厅的房子。据丽华说他们的认识是在一个公园里,利民有一次看到一个穿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女人在跑步,就特别留意了,后来又遇见了几次,他就上去搭讪说话,最终揽得美人归。心雨觉得有些男人可能就是有女人缘,不管他们的经济基础如何,他们就是能讨得女人的欢心,让女人心甘情愿地对这样的男人好,即使不结婚也无所顾及。心雨想这或许也算是男人的能力之一,要知道现在的利民已是要奔五的男人了,却还在钻石王老五的行列,但他身边从来就没有缺过女人,尤其还都是对他特别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