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我舍不得你们。”
大聪明坐在猴子床上，擦着眼泪。
当他们在外面去旅馆洗澡，走在街上悠闲交谈，去啪啪啪上网。
回来后，晚上十点。
大聪明来到这，她后天就要走了，哭的有些伤心。
“因为在这里跟你们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可我又要走了。”
大聪明啜泣着。
“那就没想过留下么。”
东仔站在她面前问。
“人家车票都买好了，别那么傻逼。”
猴子对东仔的话感到厌烦道。
大聪明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低着头。
东仔看见她一脸茫然，还是和过去学校时候一样。
她需要人去指引，东仔看向脸上同样不开心的猴子。
猴子却没说什么话，只是想安慰她让她不那么难过。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东仔对猴子这模样难以置信。
她不需要什么同甘共苦的同情，或许现在是。
“你走了然后去哪里？回家么？”
东仔问。
“我去厦门，去伯谚他们那里，而且我妈也叫我别做这个了。”
大聪明解释道。
“去那做什么？”
想到伯谚那些学校的同学，东仔冷笑问。
“他们在的那个酒店，做招待。”
大聪明停下哭泣，摸着手指说。
“哦~招待，招待..”
东仔笑出声，接着问。
“工资多少？”
“三千多，包吃住的。”
大聪明低着头摸手指答道，她想说的那边更好点。
“就这条件你就要走了？”
东仔笑起来。
“你不会觉得因为厦门两个字，去了就比你现在好很多，你是不是觉得这里住宿差，还没包吃，而且工作环境还远，我告诉你，你去了那绝对会更差，比这更加远远不如。”
东仔看着她问。
“你信不？”
大聪明没说话。
“我知道你刚出来社会，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你迟早要接触的，我太了解你了，你离开后去了外面，没有我们这些人一起，能互相照顾，你现在在外面只会一直辞职辞职，什么钱没捞到然后回家。因为你什么都不会，这社会是需要你会的东西，有门手艺，你没有你没钱你只能去打工，而你这样受的了么？”
东仔看着她道。
“哎，别装逼了，再骂她又要哭了。”
猴子见着东仔扯着自己多懂社会道理一样，他不耐烦道。
“我装逼？我宁愿自己以前打工没吃那么多亏。你要真的为她考虑，为她打算，就应该劝她留下，别跟个死人一样。”
东仔看见又安静的猴子，似乎当面告诉别人心意是多么困难。
“你每次都只会骂我。”
大聪明耸肩，她眼红红看着东仔。
“我根本就不是骂你。”
东仔看着她模样，知道她意思和她感觉东仔的态度，东仔太知道了。
他皱眉着，感觉实在无趣，他有些怀念南方的那些人。
那些因为背景不得不出来打工的各路神仙。
“你走吧，要我们送你么。”
东仔放弃道，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不需要外人去指引。
“我只能告诉你，在外面你会变的不一样，变的更加白痴，等你老了你会像老女人香蓝那样。”
东仔失落的看着少女。
“我不需要你教。”
大聪明咬牙对他道。
“我都听不下去了，你赶紧走，这时候人家要走了，还骂她。”
猴子推着东仔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你只是现在因为分离而感到难过，以后你会为自己难过的。”
东仔对大聪明说。
“走吧，走吧。”
猴子推着他离开。
东仔回头看了眼，猴子坐在一旁安慰大聪明的画面。
他失望的摇摇头。
“多少有点多管闲事了。”
东仔吐出一句，去打游戏了。
等到半夜，东仔要去猴子房间拿水。
“她走了？”
东仔看见床上只有猴子在那抽烟，旁边的小赖也沉默着。
“上去了。”
猴子吸了口烟。
“没打算谈恋爱么？”
东仔看着他问。
“想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谈恋爱。”
猴子抬头笑道。
面对男生之间才会聊的东西，东仔笑起来。
“那找个女朋友吧。”
东仔说。
“是啊，找个吧。”
小赖跟着劝。
“怎么找？”
猴子觉得莫名其妙。
“身边啊，你现在再不找了，等你回北方了会更有遗憾的。”
东仔看着他。
“我知道啊，我也想啊，可是没有啊。我也想啊。”
猴子有些急。
“身边就没什么喜欢的女生？跟人家说没。”
东仔问。
“你说口水妹？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么，这个坏女人，弄的我现在不敢跟女生表白了。”
猴子答道。
他后来又讲了一堆，可在东仔看来是在掩饰自己自卑。
“那你自己现在想不想找个女朋友？”
东仔听不下去问。
“你傻逼啊，我都说想啊。”
猴子骂道。
“你都知道我跟你长的一样磕碜，为什么我在这都有女生追。”
“我怀疑你是来炫耀的。”
猴子看着东仔道。
正准备继续说的东仔一下停住。
他觉得这些死不肯当面说，又暗里道不清名不全，真像孩子把戏。
“你他妈赶紧去死，找个女朋友吧。”
东仔拍了他肩说出最后一句。
“你两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猴子搞不清楚这两人在干嘛问。
“大聪明后天就走了？”
东仔边往外走边问。
“是啊，明天咱带她去玩下呗。”
感觉东仔转了话题，猴子摸不着头脑回答。
“行。”
东仔离开后答道。
早晨猴子叫醒了东仔。
两个人在那抽烟。
“大聪明呢，她不是说今天要走了么？”
东仔问。
“她刚刚出去了，去公司那办离职手续。明天才走。”
猴子解释。
“你不去留下她？”
“我干嘛要留？她自己要走的。”
猴子反而看向东仔问。
“那没事了。”
东仔叹气道。
猴子见没什么话说，他回房间玩手机了。
东仔想了想，掏出手机。
.
阴凉：确定要走？
大聪明：她说文职那里没有位置，没有不碰遗体的岗位。
阴凉：不想留下么？
阴凉：我们还在啊
阴凉：要我过去么？
大聪明：哎呀，申请书都已经写上去了。
阴凉：那没事了。
.
东仔丢下手机，过一会。
三个人准备出发去外面玩会，按猴子意思给大聪明喝顿送别酒。
他们陪着大聪明去吃火锅。
“喝酒不？”
猴子对东仔叹气道。
“我真想喝。”
一直感冒的东仔对他说。
等拿上来啤酒。
东仔喝着百威，猴子喝科罗娜。
“只有你这种土狗才喜欢喝百威。”
猴子对东仔说。
东仔大口喝着在那笑。
两人打诨时候，大聪明坐在对面喝着旺仔牛奶。
跟女朋友逛街的小赖也来了。
“去唱歌不？”
猴子看向大聪明问道。
“好吧。”
大聪明点点头。
“走吧走吧，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华语乐坛歌手。”
东仔想起好久没去唱K了。
几个殡仪生结伴走在那。
等黄昏出来。
“走，去睡大街不。”
小赖对东仔说。
“我有病？”
东仔明白后问道。
“怕什么又不是没睡过，走啊，多爽啊。”
小赖执意要拉上东仔跟他去睡大街。
“能不能别像个阴间人，你上次睡大街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还爽。”
猴子知道过去小赖跟东仔去打工的事，他对小赖骂道。
“那我一个人去睡了。”
小赖说。
东仔一脸抽筋，回去半路能突然想去睡大街，也就小赖能做到了。
到后天，大聪明要走了。
大早上猴子叫醒东仔，一起帮大聪明帮行李。
三个男生帮她拿下行李，在村口等车。
“他妈的又不是要死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四个人站在那，东仔抽着烟鄙夷看着大聪明。
大聪明在那因为离别而伤心。
“你他妈的能不能少说几句，没事你今天想干嘛就干嘛，骂回他。”
猴子对大聪明哄道。
“确定要走？”
东仔再问了遍。
“昨天微信都跟你说了，手续都交了啊。”
大聪明抹着眼泪道。
“你相信么，三年之内你绝对会后悔，猴子宿舍那个死娘娘腔一天到晚没事做，偶尔公司派他去插几朵花都能一个月至少八千，你这都不留下，我不能替你决定，也不能否定说你现在离开是绝对不好的，说不定凭你这样子，在外面能泡个富二代之类的。但我只能说你三年绝对会后悔，甚至更短。”
东仔认真看着大聪明说，因为他想不出哪份工作会能让她像现在这样轻松合适。
怕苦，又笨。
“我说的什么，你都不会听。在学校叫你好好学习也是。”
东仔看着她。
大聪明没说话。
“但你都决定走了。”
东仔看向低着头的大聪明，揉了下她脑袋。
“一路顺风”
大聪明点点头。
不过东仔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的话。
“拜拜了，路上小心点，要注意安全啊，到了地方记得告诉我们。”
猴子看着她上车后说。
“拜拜。”
大聪明挥手说再见。
三人转身离开了。
“哎。”
东仔看着猴子他叹了口气。
“上网不？”
东仔问。
“没心情，你们去吧。”
猴子拒绝。
感觉无趣的东仔回房间打游戏。
突然手机弹出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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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聪明：诶东仔，你不是没有那个床垫么。
大聪明：然后我那个床垫袋子装不下了，你可以叫口水妹拿下去给你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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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叼烟打游戏的东仔听着语音。
他本来还愁着实在不行买个床垫吧，再这样迟早给冻死。
“操他妈劳资有点感动了，这叼毛要是一直这样跟个小孩一样就好了。”
打团的东仔开心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