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入实验室核心区域，饶是安铭也有些小小的激动，这可是阿赖耶系统诞生的地方，一个将要影响整个世界进程的产物。
但是看安铭穿过那扇大门看到大门后的一切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扔到液氮罐里一般。
除了周围一大圈已经报废的服务器，中间放置着数百个柱形营养设备，每个设备里边都是一个已经失去了生机的人，而在在这一切的中心区域只有一团光。
“你们干了什么？！”安铭出声问道。
蒋坤低着头无话可说，张欣雨走了过来说道：“如你所见，阿赖耶系统已经创造成功了，那团光球就是阿赖耶系统在现实里的投影。”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对这些人都做了什么？你，把他们强制升维了！”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安铭盯着张欣雨的眼睛问道。
“这是必要的牺牲，仅仅是不到千人的牺牲就可以拯救世界上无数人，这是最划算的事情！”张欣雨平静的看着安铭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强制升维呢？！”安铭捏着拳头质问道。
张欣雨看着那些被固定在营养液里的尸体说道：“因为我已经因为意外升维过了，而且并不是简单的几百个人强制永久性升维就可以创造出阿赖耶系统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特殊的特性。”
“也就是你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要这么做？”安铭问道。
“没错，你的到来仅仅是缩短了这个时间而已。”张欣雨回答道。
看着眼前这个和爱姐有着九成相像的女人，安铭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爱在哪里？我要把她送到别的地方，不能让她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了！”安铭板着脸说道。
张欣雨抬手指着阿赖耶系统的投影说道：“她就在那个位置，她的特性是整个系统的核心所在。等系统稳定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再见到她了，不过到时候她仅仅是一个有着爱记忆的阿赖耶罢了。”
“什么！”安铭一把揪住张欣雨的脖子吼道：“你说你做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在一个随时可能丧命的贫民窟长大的孩子。而且你还是她最后的一个亲人，你怎么忍心这么做！”
“其他人的确有是被我骗进去的，但是爱是自己愿意的，虽然她是一个孩子，但是她明白什么是必要的牺牲。”哪怕有些喘不过气来，张欣雨依然面色不变的说道。
安铭忽然想起了那天爱问自己的问题，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回答才让她做出了这种选择吧。
“还有那个孩子并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早在三千多年前已经死光了，她只是正好是我现在伪装的这个身份的亲人罢了，原本是为了保密才选了这么一个亲属全部死亡的身份。而且，我通过你和我还有那个孩子说的话，我应该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爱姐。”张欣雨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安铭快要疯了，爱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爱姐，面前这个和自己记忆中有着九成相像的人才是真正的爱姐。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我明明是顺着阿赖耶系统的因果线，最后居然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原来爱就是阿赖耶系统的前身！”所有的线索都连了起来，只是这个结果太过于残酷，让安铭更加难以接受。
“阿赖耶系统马上要稳定了，你可以找她了。当然如果你感觉心里不舒服，我可以任你随便处置，反正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如果真的能杀死我更好，三千多年我早已经活够了，知道人类文明未来在整个银河系开花结果，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张欣雨，不，爱姐如是说道。
像扔垃圾一般把张欣雨扔到一边，安铭没有搭理一直沉默着站在一边的蒋坤，径直走到开始向人形转化的光团。
当安铭走到光团前不到三米的距离的时候，安铭的终端忽然自动启动，大量底层数据开始向阿赖耶系统传输。
当数据传输结束之后，那个安铭曾经在南极见过的女孩出现在了安铭的面前。
阿赖耶系统看着安铭语气毫无波动的说道：“样本收取完成，阿赖耶系统将进行休眠更新，代行者请离开这个时间段！”
“为什么？”安铭问道。
阿赖耶系统回到道：“代行者明日之子，你的存在对这个世界的干扰过大，长时间逗留可能会造成失控。”
“临走之前我可不可以和爱说两句话？”
“爱是本系统的一部分，代行者明日之子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看着如同三无少女一般的阿赖耶系统，一种深深的悲哀从安铭的心中升起。
沉默良久，安铭抬起头问道：“可以问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到我离开的那个时间段吗？”
“可以，我已经在五百年后安排好了，只要你再次进入时间长河，向后走去就会被截停在合适的时间。”阿赖耶系统回答道。
“好的。”安铭说完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一切都结束了，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结束了。
忽然阿赖耶系统出声说道：“代行者，阿赖耶系统希望你可以开放你的终端权限，系统希望拷贝一些你的个人资料。”
“个人资料？”安铭有些疑惑，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放了这部分的权限，却看到阿赖耶系统把自己这几个月拍下的爱的各种影像全部都复制走了。
“感谢代行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尽快出发！”拷贝完的阿赖耶系统依然毫无感情得说道。
安铭回头再次看了爱姐一眼，忽然伸手在阿赖耶系统投影脑袋上抚摸了两下勉力笑着说道：“希望你能永远记得那段有些糟糕的人生，再见了。”
全力把三种能力激活到极限，世界再次变成如同连环画一般的景象，安铭渐渐地脱离时间长河，然后顺着时间长河反方向急速的转移着，直到感觉到时间长河中出现了一种对自己的牵引，才顺着这种力量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