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牵着风铃儿正要出门,却被老房东叫住了,他告诉风影昨天傍晚有人来找过他,并留下一封信请房东代为转交。风影很奇怪,他来北京没几个人知道,谁会找到这里来呢?他接过信,上面只有一行字:风贤侄,请到武警总队大院一聚。落款署名:徐万水。
徐万水?武警总队总参谋长?徐帅男的父亲?他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呢?我虽然和他儿子称兄道弟,与他却无半点瓜葛,仅仅只是在杨家别墅有过一面之缘,就要请我去做客?应该不会如此简单吧?
风影向老房东打听了一下武警总队大院的具体方位,然后带着风铃儿出了门。
武警总队大院其实就是武警高级干部居住小区,大院门口直挺挺地站着两名执勤武警,事先徐总参谋长就向他们打过招呼,所以没费什么事,风影和风铃儿便被带到了徐家。
开门的不是徐万水,而是一位老者,六十开外,精神饱满,气定神闲。风影一眼便看出了这个老人深藏不露,却没有太多惊异。老者将风影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露出了慈祥地微笑。
不用说,这老头自然就是徐帅男的爷爷,那个中华武术协会会长徐千山,风影不敢怠慢,连忙拉着风铃儿恭敬地说道:“徐爷爷好!”
“像,太像了,太像风先生了!”徐老爷子见到风影很是兴奋:“快,快进来!”
什么眼神,我可比我那不负责任的爷爷帅多了。风影领着风铃儿进门时,心里愤愤不平,直到坐定,才笑问道:“爷爷,徐叔叔不在家吗?”
“噢,你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徐老爷子一拍额头,正色道:“其实是我要找你。”
风影一惊,问道:“您老找我有事?”
“你前不久是不是上过武当山,拜见过须持和既无师徒二人?”
这老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看他表情凝重,难道发生了什么事?风影点点头,说道:“我确实到过武当山,在掌门道观拜见过二位真人。”
“哎!”徐老爷子一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是何时下的山?”
“我,我……”风影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告诉别人自己是从千古秘境出来的吗?千古秘境乃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如何能让外人所知,何况现在这秘境已经不复存在,即使说出来,又有谁信?
“爷爷,出了什么事吗?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风影无法回答,只好反问道。
“如果你无法说清楚如何下的山以及下山的时间,那就麻烦了。”徐老爷子忧心忡忡道。
“爷爷,这很重要吗?”风影越来越疑惑:“我如何下的山以及下山的时间,须持和既无二位真人最清楚不过,这还需要交待吗?”
“可问题是,须持和既无师徒二人死了……”
“什么?死,死了?”风影惊得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徐老爷子摇摇头,说道:“须持和既无师徒二人德高望重,他们的死震动武林,至于死因,目前盛传,是,是你将二位真人谋害的。”
“我?”风影傻了,直挺挺地倒在了沙发上。开玩笑,谋害武当掌门及其继任者,那是什么后果?风影想都不敢想。
风铃儿见风影一脸萎顿,气愤道:“凭什么说是我风哥哥做的?”
“武当山掌门道观乃是道门重地,未经允许,就连门下弟子都不能随意出入,据说风影是最后一个进入道观的人,可风影进去后却迟迟不见出来,这是很少见的,后来又有弟子听见里面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门下弟子当时虽然奇怪,却不敢擅入道观,而半个月后,居然有人见到风影出现在了山下的宾馆,这让武当弟子不得不生疑,于是在既然真人,噢,这既然真人乃是须持掌门的二弟子,在他的带领下闯进了道观,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须持和既无双双倒在地上离奇死亡。”
“离奇死亡?”风影喃喃问道。
“是的,听说须持和既无二人身上千疮百孔,却未流一滴血,经过查看,怀疑是被针类暗器所害,而能杀人不见血的针类暗器,也只有,只有古隐族神器顺风针了,另外,武当派历代掌门亲自掌管,代代相承的镇派宝石也不翼而飞,所以……”
“所以就有人怀疑是我风影谋财害命?”风影冷静下来,说道:“不错,那镇派之宝的确在我手里,是我须持真人亲手送与我的,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如何离开掌门道观的?我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因为这涉及到一段千古之谜,我曾经答应过须持真人不会向外透露分毫的。”
“哎,这就麻烦了!”徐老爷子叹道:“你是风先生的孙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听帅男说你到了北京,我就立刻要他父亲打探你的住处,将你找来告知此事,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有什么可准备的?明明是有人嫁祸陷害我家风哥哥,我们才不怕呢。”风铃儿气道。
“嫁祸也好,陷害也罢,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风哥哥,而他又是百口难辨,恐怕……”
“哼,别说不是我风哥哥做的,就算是他做的,又能奈何?古隐族何时怕过事?”风铃儿皱眉道。
徐老爷子看了看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不禁摇摇头说道:“古隐族虽享有盛名,可它毕竟是隐世一族,就算是武林中人,也是知之甚少,何况现在死的是武林泰山北斗似的人物,其影响力之大不言而喻,岂会善罢甘休?据我所知,目前各门各派已经开始向武当山云集,好像是要商讨讨伐风影之事,听说还要推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来统领,哎,这武林已经松散平静了几十年,这一次恐怕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风铃儿一听此话,气得满脸发白,正欲开口,却被风影微笑着拉住了,他瞅着徐老爷子,问道:“爷爷,听说您是中华武术协会的会长,怎么没有受邀上武当山啊?”
“我虽然在江湖有些微名,但是武术协会和武林门派完全是两回事,前者是官方所办,主要是交流弘扬中华武道,而后者则是历史悠久的不世出的门派,完全是私密性质的,从古到今不为政权所左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所以此次武林齐聚武当,自然也不会邀请我这个老头了。”
“嗯,徐爷爷,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小心的。”
风影起身,拉着风铃儿欲告辞,徐老爷子没有动,自言自语道:“我是见过须持真人的,他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有谁能够如此轻易地暗杀他呢?何况当时还有他的大弟子既无在场,望眼天下,又有谁能够做到呢?除了……”
“除非是我爷爷亲自出手,是吗?”风影笑道。
“对,啊,不不不,风先生是绝对不屑做出这种事的,我只是奇怪,如此犀利地杀人手法真是世间罕见。”
“不敢是谁,胆敢挑衅我,陷害我的人,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将其碎尸万段。”
徐老爷子抬头看风影,顿觉一阵寒意袭来,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恐惧。这孩子,好重的杀气,其实力恐怕已经不逊于他的爷爷,哎,武林,苍天保佑吧!
风影走出武警总队大院的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武当山上,各武林门派正展开着一场唇枪舌战。
“哼,就凭风影,就凭他有顺风针,就能杀死须持和既无两位真人?”质问之人铿锵有力,光听那声音绝难想到他是个七老八十的家伙,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凡小容得师父——圣手门的凡仁。
“可他已经习练成我佛门的易筋经……”说话之人乃是少林方丈寂圆。
“修炼了易筋经就有能力杀死二位真人吗?那岂不是说道不如佛?”开口帮凡仁说话的,正是丐帮四长老之一的柳老。
“如果不是风影做的,那他为何不声不响地下山?”武当派既然真人问道。
“不声不响?你如何得知?也许是须持掌门放他下山,而你们不知道呢?”凡仁说道。
“不可能,我山门森严,日夜有弟子把守,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鸟也难飞下山。”既然说道。
“哼,也许你门下弟子不恪尽职守,在山门睡大觉,正好没发现风影下山呢?”凡仁道。
“你……”既然气得脸色发白。
“好了,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何必逞这口齿之争呢?”华山派掌门郝杰说道:“目前看来,最后见到须持和既无两位真人是那风影,因此他的嫌疑最大,而丐帮和圣手门又对风影的为人深信不疑,依老夫看,不如请那风影来武当解释一番,然后再做打算,各位以为如何?”
少林、武当、全真、峨嵋、崆峒、丐帮、圣手门等大小四五十个武林门派一听此言,均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谁去请风影呢?”郝杰又道。
此言一出,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凡仁,凡仁头皮发麻,无奈道:“哎,我老人家真他妈命苦,多说了几句话,就要让我这把老骨头跑腿,真是做人难,做好人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