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光头刘说你浑身经脉皆断,至少需要修养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大回来还不好?咱们等会就去给廿一班的牲口们下战书,这回有了老大,我们绝对输不了!”
“老大才回来,身体的伤肯定还没好全,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
几个少年围在一起,七嘴八舌低声讨论,边上一个少女默默听着,嘴角含笑。
她叫钱橙。是纸条上唯一没有署名的人。
祁伟听着他们的话,环顾四周,一脸哭笑不得,心里更是感到不爽。
事实上,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本该上《数理初习》这门课,然而这个班的学生一直在底下各玩各的,除了声音和动作小以外,完全无视上课,毫无纪律可言。
如果说这还在祁伟的意料之中,毕竟原主人就是这么过来的,每天除了癔病发作开始寻死,几乎一天到晚都是玩游戏。
突破祁伟想象的是,上课的教书先生一到教室,把书本往讲台上一扔,使了个法术就躺着睡着了。
这是上课啊喂!
祁伟无比怀疑关于永安学府的记忆是错的,最好的资源?挤破头想进来?面前这场景有毛线关系?
这要是在魂穿前的世界,绝对是要被全世界摁在墙上通报谴责的!
魂穿前,祁伟的父母都是教育者,自己也曾进入过这个行业,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几乎难以容忍,心里也默默开始较真。所以他无心听腾旭、秦书和刘启他们的谈话,神情从震惊逐渐变成愤怒,眉头紧皱,紧咬牙关。
小伙伴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老大?”
“你们难道不学习吗?”祁伟低沉道,尽量心平气和,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得有多恐怖。
几个小伙伴相互看了一眼,一脸懵。
他们沉默的看着祁伟,周围的声音更显得嘈杂。祁伟终于没能忍住,拍案而起,怒吼道:“安静!”
整个教室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目光看向他。
祁伟心中满腔怒火,如同父亲教训儿子一样,恨铁不成钢的吼道:“这里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们玩,让你们私下讨论的菜市场!都已经是最差的班级了,还有一年就是资格考试,心里难道没有半点自觉吗!你们父母千辛万苦将你们送进这里,难道是让你们自暴自弃,在这里玩耍打闹的吗?”
祁伟怒目环视四周,神情恐怖,如同炸毛的狮子。
如此大的声音,自然惊醒了睡着的先生,教室外也响起一个妇女的吼声:“癸廿四班,你们今天是要翻天哪这是!我……”
她的声音很快被祁伟的怒吼声淹没。
他冲上讲台,指着先生的鼻子大骂:
“为人师者,不教人以仁礼,不授人以学识,不引人以正道,进门就躺下睡觉?对学生不管不顾,任由其走上歧途,真是无良无德,枉为人师!穿得这么光鲜亮丽作甚,你也只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瞪我?既不教,又不管,无良无德之态,还想摆出一副先生的威严?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它还跳不跳!”
“反了!反了!”
教书先生暴跳如雷,猛地站起,对着祁伟怒吼道:“教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什么猴样!翻开这本书,你们字都认不全,还想学?告诉你,屁都别想!”
他龇牙指着祁伟,骂道:“我还就直说了,你们就是废物!垃圾!晓得廿四什么意思吗?如果不是学府有这么多名额,你们压根就不配留在这里!学习不行,修练不成,典型的文不成武不就!学府的耻辱!”
“还有你,祁伟,要不是你爹,你以为你能这么威风?还成天臆想自己是主角,呵呵,还真是主角,梦里的!你在现实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废物!听说你这次重伤,经脉都断了吧?修炼都不成了吧?良心发现想学文了?呵呵,留在廿四等死吧你!”
教书先生拿起讲台上的书,摔门而去,离开时还不忘骂一句:“我呸!癸廿四,废物!”
祁伟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怒意难消。
癸廿四班安静下来,全都看着他。而整个教舍,在教书先生摔门而去以后,哗然大笑,经久不息。
这难道就是这个世界的教育吗?祁伟斜着眼睛看向门外,一些教书先生围了过来,或严肃,或笑,或讥讽。
我拒绝!祁伟捏紧拳头,心中咆哮道:
哪怕这是创作出来的,我也要拒绝!每个世界,每个文明的人,都应该有权利接受先人流传下来的知识!哪怕再卑微!再愚蠢!
廿四班突然响起掌声,祁伟听到同窗们欢呼的声音,就像是庆祝打了一场打胜仗。
然而,他们的言语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在他的热血上。
“我说祁伟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原来是经脉断了没法修炼了啊。”
“学习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过不了资格考试。与其如此,还不如趁现在好好玩耍。”
“就是,不进入十二名校,学再多都只是浪费钱。要不是这是必修教育,谁想学。跟老娘们的臭袜子一样。”
还有更小的声音在说:
“切,装模做样。自己什么样没点数么?”
“别说,刚才还挺有气势的嘻嘻。数理先生都炸毛了。”
“你说祁伟是不是癔病发作,觉得自己又是教书先生了?”
“有可能呢嘻嘻。”
整个教室很快就变成之前的模样,甚至更加喧哗。
祁伟愤怒的神情变得有些呆滞,他一时间无法想明白,自己讲得那么露骨,这群人还是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门口围观的教书先生噗嗤都笑了,然后摇着头走开。
祁伟也听到他们嘲讽的声音:“事到如今才知道急,当初干嘛去了。”
一名身体发福的妇女走到门口,将祁伟上下打量了一番,嘴巴往边上一咧,喝道:“你,过来!”
祁伟没有动,他怔怔看着班上的同窗,一瞬间有些迷茫。
为什么?他在心里问自己千百遍。突然被浇灭的热血,让他本沉着的心境乱如麻。
妇女看他不动,眉头一挑:“嘿,不听话是吧?”
说着,她右手一挥,一根绳子将祁伟绑起来并悬在空中。
“放我下来。”祁伟低沉道。他看着那名妇女,剑眉紧蹙。
妇女却压根没理他,牵着绳头,转身就走,祁伟被绑着,悬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被她直接拖走。
看到这副情景,癸廿四班发出哄堂大笑。
只有四个人一脸痴呆。
“老大这是怎么了?”
“可能觉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