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0,林深赶回来家里。原本开车也需要三十分钟的路程,不知怎么的被他压缩到了二十分钟,弄的鹿矜他们手忙脚乱的。
“鹿怎么样了?”林深打开门焦急的问到。
鹿矜看着脸色煞白的林深,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此刻,林深失焦的眼,冬日里湿透的衣裳,和,突如其来的紧紧的拥抱都叫她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我没事,时小妮骗你的。”
鹿矜听着林深心如鼓雷的心跳声,想着他肯定是吓到了,出言安慰到。
“嗯。”
林深“嗯”了一下,继续伏在鹿矜的身上大口的喘着气,温热的呼吸打在鹿矜的脖颈上起了一层悸动的鸡皮疙瘩。
“李富。”
这声音冰冷又温柔,好听却不再年轻。
“妈?”
林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戴着手铐和脚铐的林梅,她被判了无期,马上就要运往高城监狱中心了。判刑以后林深便改名换姓隐身到了学校,对外李富这个人早就死在了血山上的枪战之中。
这是林深时隔两年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母亲,这个一向感情深藏的少年竟一秒湿了眼眶。
“妈,妈,你过的还好吗?”
“我很好。在狱中的这两年是我这二十年里最舒心,最安逸的日子了。你呢?听说你考上了大学,妈妈真为你高兴!”
林梅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像所有母亲那样急切的想要了解儿子所发生的一切。
“我很好,吃的好,住的也好。”
林深牵着母亲的手,像小时候那样,紧紧的牵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屋里的灯被拉了轧,鹿矜端着点满十八根蜡烛的蛋糕,缓缓地走了出来。蜡烛熨黄的灯打在鹿矜的脸上,她笑靥如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林深的面前。林深握着母亲的手,看她一步步的靠近,心也被蛋糕的香甜熏得软糯。他想起十二年前的今天,他趴在透明的橱窗上看着一款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有属于自己蛋糕就好了。母亲届时被逼在娱乐城工作,时常无法兼顾他。即使他盯着这个蛋糕一早上了,也没有人发现他。
直到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眼睛大大的小女孩儿看到了他,她走过来对他说到:“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生日蛋糕。”
“吹蜡烛呀!”
鹿矜笑着对发着呆的林深说到。
“嗯。”
林深“呼”的一口气吹熄了所有的蜡烛。
“这次或许我真的可以尝试幸福。”
他看着鹿矜的笑脸,奢求的想着。
吃完饭后,大家都自觉离开,把空间让给许久没见面的林梅母子。
“儿子。”
林梅抚着儿子好看的眉眼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小鹿记者?”
儿子的一言一行,做母亲的都会看在眼里,这孩子看林梅的眼神……
“是。”
在这件事上,林深从没想过隐瞒,也绝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撒谎。
“你自小便有自己的想法,妈妈不会干涉你。妈妈祝福你,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林梅也是读过书的,在那样的年代里,她读到了高中实属不易。只是后来,为了所谓的爱情她不仅搭上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孩子的一生。但是,她相信自己孩子能借自己力量去重新获得幸福。那个叫做鹿矜的记者,长的漂亮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他能让自己的儿子欢喜和忧愁,让他对未来充满期待。
“我会的。”
林深看着母亲与他相似的眼睛坚定地说到。
林深和母亲珍惜着在一起的每一秒,分享这彼此的生活和对未来的打算,直到霍樽在外面敲门,他们才惊觉相聚的时间已经到了。
“儿子,妈妈要走了!免得让霍警官为难。”
“嗯,保重身体。”
林深伸开双臂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小时候母亲拥抱自己那般。
鹿矜跟严小妮找了一家咖啡店,点了杯咖啡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没想到林深的妈妈这么美!”严小妮此时还沉浸在林梅的美颜中无法自拔。
“嗯,看林深就知道啦!”鹿矜曾经去看过林梅几次,对于她的美貌是早就熟知的。
“也是,小深在学校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可惜他只喜欢……”
“喜欢什么?”
鹿矜见严小妮突然住嘴,又想起她之前反常的行为追问到。
“没什么?”
严小妮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林深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
严小妮眼见瞒不下去了,只好心虚的喝了口咖啡问到。
“嗯,就是再迟钝我也该知道了,只是之前我从朝这方面想过。”
其实,鹿矜现在整个人都是乱的,在今天以前,他把林深当做弟弟,哥哥,亲人。总之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今天以后,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定义他了。
“既然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林梅走了以后,林深给鹿矜发了信息,鹿矜只当是没看见,手机关机,拉着严小妮再外面逛到九点多才往回走。
她们手里拎着大宝小宝的,实在腾不出手开门。是能借助叫“砰砰砰”的敲门。
“怎么买了这么多?”
这声音低沉,像是一曲悦耳的大提琴曲,语气中带着宠溺的笑意,把鹿矜的记忆重新拉回了读书的岁月。
“搬这么多东西?我帮你!”
那时,他是这样说的……
“许穆?”
这个叫做许穆的人,把鹿矜和严小妮手里的东西一一拿下来搬进来屋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鹿矜惊喜的问到。
“刚刚。把东西放家里就过来了。”
许穆摸着鹿矜的头顶宠溺的说到。
这个摸头的动作是他最喜欢做的,他总说鹿矜像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终于要抛弃你那美利坚回来啦?”严小妮揶揄到。
“本来说好就是过去读书而已。”
对于鹿矜这个心直口快的闺蜜,许穆早就领教过许多次,这点调侃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再者说,当初放下鹿矜去美国读书,这事情做的也不算多么的地道。鹿矜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大概还是少不了怨气的,最近这一年对他是越发的不上心了,他这才日夜兼程,挑灯夜战,只为了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鹿鹿,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弟弟”,林深?”许穆揽着鹿矜的肩问到。
听到许穆这样问,鹿矜才想起来林深现在还在家呢!若是之前这个问题是好回答的,可现在……
“我是林深。”林深微微侧着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