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叹了口气,还想再做挣扎,“可是这个方案如果赔了,损失不小。”
沈敬之挑眉,“问题是沈梦玲惹出来的,她凭什么不道歉?还有陆羽明是吃白饭的吗?为什么要我去解决?多去劝劝沈梦玲吧,她这个性格在监狱里是会被欺负的。”
沈父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却什么也不出来,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摇摇头离开了沈家。
安如初只感觉,沈敬之刚才的样子太帅了,沈梦玲都这样了,再溺爱下去,就彻底会被其他人欺负死的。不管地位多高,只要这个人触碰了别人的底线,就会有人不留余力地报复她。
当年如果不是安母病重,安如初都不敢想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给自己的孩子报仇。
“想什么呢?”沈敬之问道,这个人最近越来越喜欢发呆。
“没什么。”安如初连忙说道。
沈父离开以后,没有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他原先还以为沈梦玲只是任性了一点,心并不坏,但是堕胎的事情让沈父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这个女儿,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善良。这次的事,更是让她知道了沈梦玲目中无人,骄傲自大,无理取闹。
这让她想给沈梦玲求情都没有办法,他做不到让沈梦玲不追究之前的事,更做不到让安如初不追求。所以不久的将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梦玲自作自受,进去监狱。
想到这,叹口气,佝偻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很是沉重。
手机响了起来,是沈母,沈父缓缓地接了起来,那边是沈母哽咽的声音,“梦玲都受伤了,你怎么还不来?你还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沈父叹口气,到底也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虽然生气,但是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起身,“刚下班,我马上过去。”
来到了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哭声,沈父只感觉一阵头疼。
“妈,我要是毁容了怎么办,毁容了陆羽明肯定就不会再喜欢了。”
“别担心,一定不会留疤的,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呀,竟然从楼上跳了下来,幸亏楼层低。”
一听沈母这么说,沈梦玲哭得更厉害了,“这能怪我吗?如果不是黄梓那个人,我会被我爸关起来吗?你说她是谁呀,黄家比得过沈家吗?和她合作是给她面子,我凭什么去道歉?还有我哥,我都给他打电话了,他都不肯出面解决,一定是被安如初那个贱人吹了耳旁风。我要是毁容了,都怪他们!”
“说够没有?”沈父站在门口怒吼道。
“你到现在还认识不到是你的错吗?还要怪到别人身上,我看就该怪我,怪我把你生出来了,当时就该把你掐死!”沈父真的是生气了,不然不会说出这么重的话。
沈梦玲听到这话,停止了哭声,但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出来,她不敢相信自己都受伤了,沈父竟然还不帮自己说话,而是辱骂自己。
“你怎么说话呢?”沈母有些指责地说道。
沈父冷笑一声,“我怎么说话呢,你也不看看她被惯成什么样子了,你想想她这次做的事,是不是她自己的错?”
沈母讪讪地说道:“那……她是误以为陆羽明出轨了,所以很生气,这不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什么都没查清楚就给了人家一个耳光叫情有可原?事后知道自己错了不道歉叫情有可原?有一天她杀了人你也说她是情有可原?”
沈母皱眉,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她这不还没杀人呢吗……”
“是吗?虽然她现在还没杀人,但是有没有过杀人的想法谁知道呢?没准她只是还没杀成人。”沈父说这话,也是在给沈母一个预防针,怕她接受现实以后会受不了。
等季茌暂时不对安如初有所伤害以后,沈敬之肯定就会处理沈梦玲了,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她。
沈梦玲听沈敬之这么说,连忙紧张地看了进去,心想难道他知道什么了?不应该呀,这件事只有安如初沈敬之和她自己知道,但是沈敬之一直都没有追究,肯定是不在乎这件事。安如初也没有追究,应该是沈敬之不允许她报复自己。
这么一来的话,沈父知道的可能性不大,这么说可能只是因为在气头上。沈梦玲略微松了一口气,不敢再说话了。沈父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虚了,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沈母见沈父走了,连忙跟了出去,“你干嘛?她都受伤了你还骂她?”
沈父气得青筋暴起,“你记住,以后她如果进了监狱,和你的纵容绝对脱不了关系!”
“我的女儿,我自己宠不行吗?她爸都不喜欢她,我喜欢她怎么了?”沈母一心认为沈梦玲受了委屈,很是愤怒地说道。
“我不喜欢她吗?我只是知道我现在再纵容她,就是在害她,所以在想办法让她走上正路。”虽然就算是她现在变好了,也要为之前的事付出很大的代价。沈父在心里补充道。
“她又没造成什么损失,就由着她呗,她不是已经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了,你是没看见她额头上的伤有多深。”
“这点代价,远远不够。”沈父说完,任由沈母怎么叫他,都加快了步伐转身离开。留下沈母在那里生闷气,在她眼里,这件事明明只需要他或者沈敬之出面说一句话就可以了,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安如初又在放有遗物的那个房间里待了很久,沈敬之都已经处理完了公务从书房里走出来,发现卧室里没人,就来到了装遗物的房间。
“这么晚了,你和这么多遗物里待在一个房间里不害怕吗?”
安如初本来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但是听到沈敬之这么说,立马感觉汗毛竖起。直接扑进了沈敬之怀里,一边死死地揪着沈敬之的衣服,一边埋怨道:“你不吓唬我,我就肯定不害怕!”
沈敬之笑笑,牵着她走出了这个房间,“太晚了,明天再看。”
刚要关门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过去,安如初眼疾手快地挡住了门,“酸奶出来,我们要关门了。”
小猫听见主人叫它,软软地叫一声,但是没有出去,因为它对面前高高的书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